“誒誒,陳妙你還站著干嘛,打飯啦?!?p> 這兩個人怎么這么墨跡,還這么安靜,她還想悄悄聽一下墻角,看平日里高冷范的周于夕究竟是怎么撩妹的呢。
雖然張冬冬內(nèi)心一萬個吐槽,但還是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聽見的佛系模樣。
倒是陳妙有些不好意思地朝食堂大媽笑了笑。
大媽也沒說啥,接過碗,大量了一下陳妙和周于夕,微微一笑。
和藹可親。
看的陳妙一愣一愣的,差點忘了打卡給錢。
大媽依舊笑瞇瞇的看向周于夕,道:“今天這么晚才來打飯嗎?”
“嗯,多打點飯,謝謝阿姨。”周于夕也笑著道,看起來比較熟稔的樣子。
然后,大媽將碗遞給陳妙,然后,周于夕向陳妙點點頭,微笑,再然后,離開……
陳妙記得,他們剛剛是不是才尬聊了來著?
……所以就這樣沒頭沒尾地,就走啦?
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
你是不是沒有打卡給錢吶親……
張冬冬戳了陳妙一下:“人都走了,還在看啥呢看啥呢,眼睛都要跟著去了?!?p> 陳妙這才回神,跟著張冬冬繼續(xù)走,還不忘問道:“他剛剛是不是吃霸王餐了?”
“人家是學霸,學校自助,霸王餐隨便吃好吧?!睆埗椭苡谙κ峭嗟?,對這些了解的比較多。
“…………”好吧,是她孤陋寡聞了。
難怪周于夕和大媽一副熟稔的樣子。
一個天天理直氣壯吃你霸王餐的同學,你跟他能不熟嘛。
“我說你們兩個一直以來就這樣相處的嗎?這也太尷尬了吧?!睆埗詈筮€是忍不住吐槽起來。
“額…………”她知道很尷尬,你就不能不要明說嘛。
“現(xiàn)在我覺得或許是我想多了,他可能真的表白別人去了,就那個那個誰來著……蔣……微然,對,就是她?!睆埗^續(xù)不停地說道。
陳妙越聽越不是滋味,語氣不是很好地打斷張冬冬:“好了好了,不用說了?!?p> 張冬冬的話語戛然而止,倒也沒有生氣,眼神瞪了陳妙一眼,恨恨地說:“好啊你,居然敢為了一個臭男人兇我,絕交絕交!”
說著還故作委屈地擦了擦眼睛。
陳妙一瞬間軟和了語氣,她最看不來別人這個樣子,無論是真假,都會讓她很心軟:“哎呦,好了好了,我錯了,錯了錯了還不行嘛。”
張冬冬一瞬間笑起來:“行!”
陳妙:“……”變臉可真快……
張冬冬算是真的拿捏到了自己的命門了。
以后可怎么辦吶。
“你就是知道我看不得你那委屈的模樣。”陳妙走到一個桌子處,將飯卡放進口袋里,無意間觸碰到了剛剛周于夕遞給自己的“情書”。
張冬冬“嘿嘿”地笑,正準備炫耀一下自己能抓住陳妙的軟肋,卻見她愣了一下,目光順著她的手看去,只見飯卡邊緣露出來了一些不同的東西。
突然想到剛剛在教室門口兩人的手似乎遞過什么東西。
現(xiàn)在見陳妙這個樣子,幾乎可以斷定,那就是周于夕給她的。
八卦因子又開始熊熊燃燒:“小妙妙,那是什么呀?!?p> 陳妙睨視張冬冬一眼,將飯卡和那封“情書”一起推進口袋,沒有滿足張冬冬的八卦欲望。
張冬冬“哼”了一聲,也沒有再多要求,畢竟這是他們的隱私,對方不愿意給自己看,她當然不會自己去找那個白眼受嘛。
兩人又像往常一樣東聊西聊地吃完了這頓飯。
或許她們的友誼,會像這樣,偶爾打鬧,總體平平淡淡,卻讓人溫暖的樣子,一直走下去。
…………
回到教室的陳妙,見還沒有多少人,便取出周于夕給的“情書”。
展開來,是一封字跡工整的信,和剛開始的他寫的字比起來,好了許多倍,甚至說一筆一劃里,該有的筆鋒都有。
這讓陳妙羨慕不已,這種來自學霸的學習能力,真是不能比呀,不能比。
再想自己是從小練字,也才比他好不了多少呢。
慚愧慚愧。
再說這“情書”,說是信,不如說是一首詩。
現(xiàn)代詩的感覺,但是陳妙一眼就看出來了里面的不同。
藏頭現(xiàn)代詩。
這家伙倒是挺能倒騰。
每一排的第一個字連起來,剛好是:陳妙你是小珠珠。
確實用的是玉珠的珠,是為了配合整首詩的意境。
但是只要有點腦袋的,都會想到之前兩人互懟對方是小豬豬的場景。
所以,這小珠珠絕對只是用來諧音的。
忽略這一點,陳妙看著他寫的詩。
那種音韻朦朧的美感,以及含蓄表達的情感,似乎都透過文字,輕輕緩緩地向她飄來。
特別是最后一句,讓陳妙心里為之一動。
“有那顆不夜的明珠,兇險的旅途便無法使我心寒,因為我的心中涌動著無邊的溫情與幸福?!?p> 陳妙無法分辨,周于夕究竟是為了完成這一封“情書”的任務,完成賭約,還是在里面傾注了心血。
因為他借用了名詩里的話,可……
陳妙記得,一首徐志摩寫給林徽因的詩里,原話直接而情深:
有那顆不夜的明珠,我愛你。
……
陳妙凝視了最后一句話許久,直到身邊傳來了李斯默拉開板凳的聲音,她才將其收好,小心翼翼地夾進文件夾里,生怕弄彎了邊邊角角。
李斯默原本沒有注意到陳妙在看什么,卻發(fā)現(xiàn)她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一下子就來了興趣。
“誒誒,看什么呢看什么呢,不打算喝同桌分享一下嗎?”
陳妙點點頭:“不打算?!?p> 李斯默:“…………”
哪有這樣直接拒絕人的?
陳妙絕對是他最難帶的一屆學生了。
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以后怎么出去混?
“那你告訴我是什么東西總行了吧?!彼浀煤孟窬褪且粡埞P記本紙的樣子,上面寫了幾排字,至于寫的是什么倒是沒有看清楚。
要不是陳妙突然收起來,他還以為是在背東西呢。
按照陳妙的秉性,在學習絕對不會背著他,反而會大大方方地讓他看見,來暗示他:同桌都在學習,你還有什么資格玩。
然而你以為她是為了他好嗎?
陳妙只是為了以免自己沒事就話多來打擾她罷了。
女人,哼。
李斯默本來都沒有打算陳妙會回答他,結(jié)果不知道對方怎么搞的,可能還處于失神狀態(tài)吧,脫口而出:“情書。”
然后瞬間捂住嘴,一副懊惱的神情。
李斯默愣了愣,啥?他沒聽錯吧?
什么年代了,還興情書這種東西嘛?
“那是誰給的呀?”李斯默繼續(xù)問道。
陳妙松了捂住嘴的手,自暴自棄道:“還能是誰,你那天不是都看到了嗎?”
“哇哦……”李斯默剛剛驚嘆,又突然想到,“不對呀,那天給你的,你怎么現(xiàn)在才看?”他自顧又開始發(fā)散思維。
“莫非這已經(jīng)是一封新的信了?”
不等陳妙回答,他繼續(xù)道:“噢,也有可能是能想別人了,睹物思人哈哈哈,我真是聰明。”
“……”陳妙。
她怎么會攤上這樣的同桌……
“不是,上次見,他沒有給。”
李斯默眼睛更亮了:“哇塞,這孩子挺懂啊,還知道創(chuàng)造下一次的機會啊?”
“……你想多了……”陳妙不知道為什么李斯默的發(fā)散性思維這么強大,反正陳妙自己是跟不上的。
“嘿,怎么能說我想多了?他肯定是說自己沒找到對吧,然后說之后有機會再給你對吧,呵,男人,我可比你了解的多的多?!?p> 陳妙:“……”好像周于夕真是這樣說的。
見陳妙不說話,李斯默得意地笑道:“怎么樣?被我說準了吧?”
陳妙翻了個白眼:“巧合?!?p> “嘿,你咋還不信呢?”李斯默抓抓腦袋,準備繼續(xù)和陳妙理論一番,卻見陳妙的一個抬手姿勢,那是他早就熟悉的,讓他閉嘴的抬手。
李斯默冷哼一聲,閉嘴就閉嘴,到時候錯過了什么,可就不怪他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就開始關心陳妙的情感生活。
自從漸漸和她熟絡起來以后,被她不經(jīng)意間那種溫和的目光吸引。
沒錯,就是當初他一直在懷疑的,被人說的那種目光。
此時此刻,他也只能感嘆,幸好當初自己沒有陷得那么深,現(xiàn)在才可以肆無忌憚的和她討論對方究竟對她是什么心理。
可惜,對方似乎并沒有那么領情啊。
算了算了,好心當成驢肝肺。
哼,沒勁。
……
第二天自習課上,年級主任推門而入,原本有些小哄鬧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年級主任也沒有責怪什么,環(huán)視了教室一圈,道:“今年大家很幸運,正好碰到了招飛局要招人?!?p> 臺下一片安靜,大部分同學似乎都沒有考慮過要上飛機一類的吧。
特別是文科班,大部分都是女生,應該對于嚴苛的訓練比較害怕的。
“據(jù)我了解到的,民航和軍飛都有機會,民航的空姐對于你們文科班或許會比較感興趣?!?p> 年級主任推了推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