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是全人類的,反正李治這么認為。
從書閣出來到李治編撰算術已經(jīng)第五天了。
任何一場改革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哪怕這幾日李治做好了準備,但這過程還是讓他焦心粹力,0到9的十位字符,李治還沒上幼兒園就能倒背如流,可是要將這些字符融入大唐,起點就必須讓人信服。
化繁為簡,往往才是真理。
忽然他發(fā)現(xiàn)自己懂得很多,比如十位阿拉伯數(shù)字,又比如字母?
九章算術是十部算經(jīng)里最重要的一部,全書總結(jié)了戰(zhàn)國、秦、漢時代的數(shù)學成就,方程、分數(shù)、盈不足等問題,以及負數(shù)運算法則都在其中。
李治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靠數(shù)字將這些算經(jīng)化簡為繁,讓人運算的更為快速和精準。
武元華對知識的渴求遠勝其他幾女,李治邊編撰的時候也邊教導她,首先從十位數(shù)字開始一一給她灌輸,大家都不是三歲小孩子,悟性絕非糙人可比。
字符倒是沒問題,一看就記住了,哪怕三歲小孩子聽一遍也能記住,可就是這繁瑣的運算方式有點古怪,反正武元華現(xiàn)在腦子還是蒙蒙的,不過有一點她可以確定,這算法確實能改革現(xiàn)在的算術方程。
出一道算術題,武元華用算板計算,而李治依靠字符在紙上根據(jù)某些奇怪的定律運算,比試了好幾次,每次都是李治快她幾倍時間,得到的結(jié)果都是最準確的。
“九的六次方是多少?”
等到第十八日,武元華學習完用字符的方程簡單運算后,李治就開始出題考她了。
“唔,殿下稍等。”
丟掉算板算術,武元華這兩天還是稍微有點不適應。
“9的六次方……”
在白紙上,武元華寫出9的字符,然后在字符的右上角學出一個小小的‘6’數(shù)字,之后便是用李治的方式快速計算。
“531441,對嗎殿下?”
武元華算出來后,大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李治。
“等會兒,我自己算一算。”剛才那道題是李治隨口而出,到底最后的數(shù)據(jù)是多少,他也不曉得。
“不錯,很對,方程數(shù)字算法,你算是小有成就了?!崩钪谓o出的數(shù)據(jù)一樣。
武元華開心的笑道:“殿下,那個括號算法媚娘還是不怎么明白。”
“那叫先乘除后加減,括號是兩個半圓,【】字符是……”李治拾起毛筆開始細心教導。
包括+-x等一些字符,李治再給妹子又溫習一遍,只要教會武元華這些簡單的運用,他才有能力教會別人去普及這些靈巧的算術方式。
人都有虛榮心的,哪怕是圣人也同樣。
李治就是走在邀功的路上,所以他的耐心與日見長,一想想自己的運算方式即將普及天下,那激動心當然得提前暴發(fā)。
神龍殿的女人們都有眼力見,看著忙碌的九殿下天天奮斗,自然不會去打擾他,就連王家女兒都放下玩鬧心靜靜陪在未婚夫身邊。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磨合,在李治溫柔的舉動中,蕭雨汐也是漸漸放下排斥感,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只能逐步習慣神龍殿的生活。
鄭雅大姐姐級別的照顧,武元華時不時的話題,額,她還發(fā)現(xiàn)這男人對丫鬟特別好,沒有一點屬于主人的架勢,總體來說,她沒有經(jīng)歷想象中的孤獨和冷落,反而被皇宮的熱情與溫柔包圍。
或許在有幾個月,她恐怕都會以為自己本來就是這個小家的一份子了。
要說誰最鬧心,還屬王玉燕,因為她總感覺這段時間未婚夫?qū)λ膼垡獗粍e人分享一半,只是,孕婦的心情最重要……
又經(jīng)過幾天的時間,武元華大概學完簡單的數(shù)字符號的乘除加減法后,李治便開始教他百分比的運算和小數(shù)點之后數(shù)字的精準計算。
這是一個需要時間的過程。
每當武元華自己在神龍殿復習的時候,李治有時候會偷摸去趟樂仙樓,有時候也會和幾女玩一些幼稚的游戲。
比如蒙布玩捉迷藏?
嘿嘿,簡直不要太爽,神龍殿就這么十幾間屋子,只要被他逮到,準少不了一頓揩油,而且揩的非常無辜自在,表情什么的非常到位。
剛開始蕭雨汐迫于羞恥沒加入游戲中,不過這妮子最大的缺點就是架不住好朋友的鞭策,再加上鄭雅幾女有意讓兩人關系緩和,所有鞭策的手段基本不留后路。
要說誰最喜歡玩這游戲,還是王玉燕,這妮子只要被李治逮到,不耀武揚威的談情說愛半天那是絕對不行的,尤其在蕭雨汐這大情敵面前。
天天被塞狗糧,泥人都有三分火氣??!
起初幾次捉迷藏蕭雨汐被揩油時總會羞澀的后退,直到三天前,在對方挑釁的眼神中,這妮子也放開膽子了。
又不是殺親之仇,李治也盡自己最大的溫柔去彌補過錯,只要非一個冷血的少女,基本都會被男人的暖意包容。
九月初,氣溫下降,大雁南飛,成群結(jié)隊的大鳥從城池的上空略過,然后留下一堆米田共給有緣人。
穿上薄薄的衣裳,李治和周帥站在玄武門的城墻上。
武功這東西全看悟性和時間,李治并不著急,所以……他來練習弓箭。
在下方的場地上有一百名精兵手持弓弩將一處方圓百米的空地包圍成圈,在圈里面有六個人舍命逃竄。
“嗖”“嗖”
接連兩箭都沒射到,李治心里有點小小的氣餒。
人是活著的,標靶亂動之下他的準星非常差勁,他中途休息好幾次,恢復臂力后一直苦練弓箭,這都第三十八次了,還是沒一箭射中過,連衣角都碰不到。
“算了算了,我還有事?!崩钪螌⑴=枪缭诩缟?,然后將箭筒扔給周帥道:“這六個死刑犯都留著,他們只能死在我的箭下?!?p> 回到神龍殿,便看到幾女湊在貓窩前。
“怎么了?”李治放下牛角弓道:“難道酸菜生了?什么時候生的?生幾個崽?”
眾女對李治招了招手,讓開一條路。
“哇,剛生嘛?”
在貓窩里,酸菜精疲力盡的側(cè)躺,在它小肚子旁邊還有一只濕漉漉正喝奶的小貓咪。
波斯貓和貍花貓的精華果然不一樣,李治半天都沒看出這剛出來的小家伙是什么品種。
“咦,是酸菜沒勁了嘛?”李治等了半天也不見酸菜發(fā)力。
“殿下,酸菜一個時辰前生的小貓貓?!蔽湓A聳了聳肩膀道:“我們蹲在貓窩前也有一個時辰了?!?p> “啥?合著就一只???”
李治瞪眼道:“這么大肚子就懷一個?我去,難道都是脂肪?”
眾女默默點頭,同意男人的看法。
“酸菜要不你再醞釀醞釀?”李治看著大肥貓雖說有點心疼,但生一只就有點罵人了啊,老子辛辛苦苦照顧你好幾個月,奶奶的,你這是讓我怎么分啊。
最終,酸菜累的睡著了。
李治無奈的擦了把汗道:“你們看,就一只,所以……給雨汐吧?!?p> 眼看王玉燕不悅,李治柔情道:“小寶貝,你不說給酸菜找個伴嗎,治哥一直等著呢?!?p> 王玉燕豁然開朗,是哦,咱養(yǎng)的貓只能是酸菜的夫君。
一聽是給自己的,蕭雨汐絕美的小臉頓時就有笑容浮出,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怎么的,每到夜晚睡覺前她都會幻想自己肚里的寶寶,出世后自己該怎么照顧,寶寶叫媽媽時自己會幸福到什么樣子。
“治、治哥,小貓貓還沒有名字呢?!笔捰晗笱郯桶偷目粗钪巍?p> 少年撓頭想了想道:“酸菜之名是我當初臨時起的,不文雅,單純的順口,所以給它女兒起名怎么也不能含糊是吧。”
蕭雨汐頻頻點頭。
“這樣吧,就叫它芹菜如何?”李治指著酸菜肚皮旁的小家伙道:“文不文雅的無所謂,只要我順口就行,咳咳,你們這是什么眼神?難道芹菜就不好聽嗎?仔細想想哈,‘芹’這一字多么纖細苗條,啊哈,要不大白菜也行,意味著小家伙以后定會白白胖胖?!?p> “治哥,就芹菜吧?!笔捰晗僮煳桶偷溃骸坝晗履阍傧胍粫海蛔啦司统鰜砹??!?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