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佳人
盡管張富早知道會有見到蔡琰的一天,他不會允許歷史上的事情再發(fā)生,但也沒想到這一天這么突然就來了。說實(shí)話,對于即將見到這位女子,張富心中是有些激動和忐忑的。這與他剛來到漢末初見閻圃這位東漢名人的激動心情是不同的。
如今,他來到漢末已經(jīng)快一年了,漢末的大人物也見到了不少,甚至手下還有了甘寧和徐晃這兩位三國大將,也見到過李傕這般殘暴之人和賈詡這位“毒士”,張富早已能坦然面對,甚至面不改色。
但對于即將見到的這位曾經(jīng)深深佩服和憐惜的女子,張富心中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既緊張又興奮,既害怕有期待。
或許這就是后世屌絲要見到女神的那種心態(tài)吧,張富心想。
各種思緒繞上心頭,張富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跟著老掌柜來到了一處精致的閣樓面前。只見老掌柜輕聲走到了門前,敲了敲門,道:
“小姐,張公子在外面求見。”
“哎,貴伯,你們等一下。”一陣溫潤好聽的聲音傳入了張富的耳朵里,讓他一下子從自己的幻想中清醒了過來,心中更加緊張了起來。
不一會兒,閣樓的門打了開來,一個莫約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探出頭來,道:
“貴伯伯,您們進(jìn)來吧,小姐在里邊等您們?!?p> “我就不進(jìn)去了,張公子,您和小琴一塊進(jìn)去吧?!闭乒竦慕辛艘宦?,示意小琴帶張富進(jìn)去。
“公子,請。”小桃叫了一聲,帶著張富進(jìn)去了。張富此時感覺心都快跳了出來,有種落荒而逃的沖動,但也只得咬咬牙跟上。
進(jìn)入閣樓,只見一位女子站在一張圓桌的旁邊,張富一見便呆住了,這是怎樣的一位女子啊?
佳人莫約二十來歲的樣子,一頭烏黑的秀發(fā)披肩而下,直到腰間,身材高挑,膚如凝脂,一張精致完美的臉上沒有任何瑕疵,一身素色長裙說不出的優(yōu)雅,不施粉黛卻勝過后世那種所謂的女神何止千倍。
只見佳人欠身行了一禮,朱唇一啟,道:
“昭姬見過公子?!眳s見張富沒有反應(yīng)就這樣呆呆的看著自己,臉色一紅,平白多了些風(fēng)情。
良久,才見張富口中念道: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睆埜唤袢账闶敲靼琢耸裁唇凶觥笆秩缛彳?,膚如凝脂”,什么叫做“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p> 蔡琰見張富就這么說了一句又沒反應(yīng)了,只得又輕聲叫了遍。
“公子,公子。”
張富正在夢游呢,忽然聽到耳邊傳來好聽的呼喚自己的聲音,一怔激靈清醒了過來,見蔡琰臉色有些微紅的看著自己,一下子想起來自己干了些什么,老臉一紅,躬身行了一禮道:
“此番卻是富的不對了,唐突了佳人,還望姑娘莫怪啊?!?p> “公子不必如此。小女子蔡琰見過公子,公子請坐下說話?!辈嚏€了一禮道。
兩人圍著圓桌坐了下來,蔡琰當(dāng)先開口道:
“聽說公子從漢中而來?”
“正是,在下姓張名富,未有表字,日前從漢中而來,聽說姑娘居于此地,便像求見一面,不想今日得償所愿,實(shí)在是在下之幸也,剛才卻是過于激動了,情不自禁之下竟唐突了姑娘了,富再次給姑娘賠罪?!睆埜粚?shí)在喊不出“小姐”來,他覺得這個稱呼實(shí)在侮辱蔡琰,只得稱其為“姑娘?!?p> 蔡琰明顯注意到了這一點(diǎn),輕笑了一下道:
“公子稱呼琰昭姬或者文姬便是?!?p> “這也太無禮了吧?”
“吾等儒家學(xué)子不都是這樣嗎?”
“那富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昭姬姑娘”。張富感覺十分別扭,還是加了姑娘兩字。
“呵呵,昭姬今日請公子過來可不是談?wù)摯耸碌模杖粲锌臻e在與公子好好論論便是?!辈嚏p笑著說道,她感覺這位張公子莫名的有趣。
張富大囧,轉(zhuǎn)移話題道:
“我聽聞姑娘想與我一起前往漢中,不知是真是假?!?p> “本來只想先見見公子,現(xiàn)在卻真有此意了?!辈嚏f道。
“哦?”張富有些疑惑,卻聽蔡琰幽幽的嘆了口氣道:
“公子可知,在這亂世之中,向琰這樣的女子,怕是最難的了,即便是尋常百姓,再難不過一死,可是向琰這樣的人,若是落入歹人手里怕是想死也難啊?!睆埜宦勓砸徽?,歷史上的蔡琰不就是如此嗎!心中暗道:此生絕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fā)生。卻聽蔡琰接著說道:
“自從先父走后,琰輾轉(zhuǎn)流離至此,如今尚能安穩(wěn),一則因?yàn)橄雀笇ξ鳑鲕娪写蠖?,二則仗貴伯全力相助。只是現(xiàn)如今的長安對琰來說無異于囚牢啊,不知何時那李傕屠夫沒了耐心,琰恐怕就難以兩全了?!辈嚏f道這里臉色變得蒼白無助了起來。
張富看著,心中莫名一痛,道:
“姑娘,既然如此,你去漢中吧。我張富發(fā)誓,漢中雖小,卻一定有姑娘的一席之地?!?p> “公子此言當(dāng)真?”蔡琰絕美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暗淡了下來,道:
“還是不了,琰若隨公子離開長安,恐怕貴伯一家便會遭受滅頂之災(zāi)吧,連公子都會受到牽連,如此琰于心何安啊!”
張富聽完,心中暗道:可真是以為善良聰慧的女子啊,沉吟了一會,目光一瞥看到立在蔡琰旁的小琴,頓時一計(jì)冒上心頭,開口說道:
“李傕可曾來此見過姑娘?”
“這里倒是不曾來過,只是不允許琰出長安罷了?!?p> “這就行了?!睆埜桓吲d起來,見蔡琰有些疑惑地盯著自己,接著說道:
“我看姑娘也不經(jīng)常出此門吧?”
“琰自從主導(dǎo)此地,便從未離開過。”蔡琰雖不明白張富是什么意思,還是回答道。卻見張富笑道:
“既然如此,姑娘今日便可離開長安了,留小琴姑娘在此便行,至于掌柜的一家,我會分批安排他們出城,到時你們在漢中相聚便是?!?p> 蔡琰聞言,看向身邊的侍女,道:
“這怎么行,我若這樣走了,留下小琴,若他日事發(fā),小琴焉有命在?此事不行。”小琴卻跪下說道:
“小姐,就聽公子的吧,只要小姐安好,小琴便是死也愿意,只是日后小琴不在小姐身邊了,還望小姐自己照顧好自己?!毙∏僬f著,哭了起來,蔡琰也跟著啜泣。張富暗道這女人還真是水做的,看兩女哭泣的樣子,張富心里也不好受。只聽見蔡琰道:
“小琴,小姐絕不丟下你?!庇謱埜徽f道:
“公子好意琰心領(lǐng)了,但此事決不可為?!?p> 張富卻是輕松說道:
“姑娘誤會我的意思了,富可不會做這種一命換一命的賣?!币姴嚏粗约?,又接著說道:
“實(shí)不相瞞,今日富也不能離開長安,姑娘你被李傕盯著,只有今日這種時機(jī)才可能離開,但小琴姑娘不同,只需到富脫身之時隨富一起回漢中便是了?!?p> “公子此言當(dāng)真?”兩女聞言,也不再哭了,梨花帶雨的樣子讓張富心中憐惜。
“自然當(dāng)真,只是事不宜遲,還望姑娘快些收拾東西,富讓他們先等一會?!?p> “好,只是待會不能和公子道別了,還望公子保重,早日脫身回歸漢中,琰便在漢中恭候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