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一章 風(fēng)雨欲來
卻說吳懿正在雒縣大營之中等吳班的消息,沒想到吳班倒是回來了,但卻帶回了噩耗。吳懿就是臉色一黑,險些直接倒了下去,若非此事是從吳班是從吳班口中得知,他如何也不會相信一直溫厚暗弱的劉璋會這種滅人親眷的命令。
“兄長,可得為吳家上下報此大仇啊!”吳班虎目含淚,目眥盡裂。若非自己機(jī)靈,再加上有冷苞相助,恐怕就折在了成都城中了。而其父母族人為劉璋所殺,偌大的吳家毀于一旦,這讓吳班如何接受得了。
吳懿眼中亦是有淚珠轉(zhuǎn)動,腦海中卻是無比清明,道:
“元雄,吾助劉璋平賊寇,守邊關(guān),抗強(qiáng)敵,他劉璋才能于成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做他的益州牧,歌舞升平,萬事無憂。如今其竟然殺吾全家,就莫怪吾起兵討伐他了。不過在,這劉璋雖然暗弱,但劉璝卻是個人物,不可不防,當(dāng)做好準(zhǔn)備再動兵不遲?!?p> 吳班聞言,一下站起身來,欲要爭辯些什么,恰有親衛(wèi)入,道:
“將軍,益州別駕許靖奉命前來!”
吳懿急忙止住欲說話的吳班,道:
“且聽聽他說些什么。”
“兄長?……”吳班還待說些什么,卻見吳懿紅著雙眼道:
“元雄,汝的親人亦是某的親人,此番大難,吾妻子親眷盡數(shù)死于此難之中,吾心中之痛處絲毫不下于汝,吾是不會放過劉璋的。只是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吾雖為吳家之主,卻也是這九萬大軍的諸將,吾不想讓他們盡數(shù)死在沙場之上。吾家已毀,卻不能讓將士們的家也毀掉,若要動兵,得做好準(zhǔn)備才行。汝也是一方大將,當(dāng)知“將不因怒而興兵”之理。正好許靖前來,吾正好借此人之口,報知劉璋,吾不會輕易起兵謀反,嘿!”
吳懿說完,狠狠的一甩眼中的淚珠,道:
“早晚殺了劉璋,報了毀家滅族的大仇?!闭f完,便出營迎接許靖。
“見過將軍!”許靖當(dāng)先行禮,卻見吳懿雙眼通紅,死死的盯著自己,心中亦是有些駭然,想來吳懿也是收到了消息。見吳懿不語,又接著道:
“將軍節(jié)哀!”
吳懿冷冷一笑,道:
“先生可是從蜀中而來?卻不知所謂何事?若是為劉璋滅吾吳家之事而來,嘿,那便請回吧!”
許靖心中一凜,他乃是有名望的大儒,何曾被人這般對待過,但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況且眼前之人眼下正是暴怒的時候,許靖可不想被這武夫平白殺死在這小小的雒縣之中,只得趕忙道:
“將軍聽吾一言,主公聽信小人之言,方才導(dǎo)致今日之禍。如今主公已然知錯,特命某送上小人頭顱,以泄將軍心中之怒氣?!闭f完,命隨從送上了劉璋身側(cè)親信太監(jiān)的人頭。吳懿將頭顱接過,狠狠的擲于地上,拔出寶劍將其砍為肉泥。許靖在旁邊看著,血泥濺在了腳上也渾然不覺,道:
“將軍,自古人倫大道,在于天地君親師。為君者,排于前。如今主公已經(jīng)幡然悔悟,還望將軍寬恕于他,莫使外人漁利。君臣相合,方能共抗強(qiáng)敵,國家太平啊!”
吳懿回頭怒視許靖,道:
“先生乃是大儒世家,知曉這些董相的妙語。吾卻是匹夫一個,只知道老夫子當(dāng)年之言“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德報德,以直報怨!”劉璋殺吾全家,還想吾不去報仇,天下間哪有這門子道理。嘿!君之視臣如草芥,則臣視君如賊寇。吾必滅劉璋?!?p> 說完,將許靖還待說些什么,又接著道:
“先生乃是名門大儒,吾不愿為難于先生,也愿意給先生面子,汝且回去告訴劉璋。吾于一月之后起兵攻打成都,這一月時間,算是全了劉璋的君臣之誼,沙場相見,便各憑本事罷!”
許靖聽完,心中暗喜,口上卻還想勸些什么,卻聽吳懿道:
“先生送此頭顱前來,某領(lǐng)汝之情。不過軍營之中,事物繁雜,便不多留先生了。來人,送客!”
聞言,便有親衛(wèi)前來,將許靖領(lǐng)送了出去。
吳懿回后營之中,卻聽見吳班大聲道:
“兄長,汝為何會聽那老匹夫的話,還定下一月之期?吾都聽冷將軍說了,當(dāng)日大殿之上,若是那老匹夫幫兄長說上一句話,那吳家又如何會落得此結(jié)局。若依吾之意,就該殺了這老匹夫祭旗,發(fā)兵攻打劉璋?!?p> 吳懿卻道:
“元雄莫急,且聽某說話?!眳前嘀坏媚妥⌒宰樱屑?xì)聽著。
“元雄。吾手中雖有九萬大軍,但卻如無根之浮萍一般,若要攻打成都堅城,非一時可下。到時若是糧草用盡,不戰(zhàn)自敗,便該跟隨吾吳家眾親眷而去矣!”
“許靖此人雖然迂腐,卻是頗有名望的大儒,此番又送來了惡賊的頭顱,吾雖是武夫,亦知禮義廉恥,不會為難于他。況且眼下此人還有用處,吾假借此人之口,告知劉璋,吾于一月之后攻城,劉璋必喜,以為中計。到時吾自領(lǐng)精兵神不知鬼不覺的殺至成都城下,再有冷苞將軍為接應(yīng),便能一舉奪下成都城,到時殺了劉璋,報吾家仇。”
吳班聞言,恍然大悟,道:
“弟愚鈍,不知兄長之計!不過,弟也是吳家之人,報仇一事亦是弟之責(zé)任,弟請命為先鋒,報此大仇。”
“好。”吳懿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道:
“漢中張富,與劉璋亦有大仇,一直以來,時刻都想攻打益州。吾若起兵,必定瞞不過此人耳目。雒縣乃是邊境,當(dāng)初吾至此,便是為了對抗安漢敵兵,而安漢城守將張任乃是領(lǐng)兵大家,若是吾軍動,必會被其收到消息,到時趁機(jī)領(lǐng)軍攻打益州,恐怕吾與劉璋皆會被其所滅,如之奈何?”
吳班聽罷,低頭沉思許久,道:
“兄長,家族大仇,不可不報。至于巴郡敵兵,便且隨他去吧!只要能報得大仇,某便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吳懿聞言一怔,看向吳班,卻見后者正瞪著血紅的雙眼看著自己,不由地悲從心來,道:
“如此,吾兄弟二人便舍了這一條性命為吾吳家討一個公道!”
金雨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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