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
左玄匆匆抵達(dá)煉器殿,直入內(nèi)殿,滿心歡喜的來取六淵劍。
稍候片刻,執(zhí)事弟子便拿出一方劍匣,遞了過來:“師兄,這是你定制的法器?!?p> 左玄點了點頭,將劍匣接過,當(dāng)場打開,只見匣內(nèi)躺著一柄通體淡青的寶劍,一股凌厲的劍氣,撲面而來。
寶劍長約三尺,劍柄銘刻紋理,自有光華流動,劍身修長,適合刺擊,中間凹槽刻滿復(fù)雜符印,時隱時現(xiàn)。
左玄將寶劍拿起,隨意揮舞了兩下,劃破空氣,發(fā)出陣陣清鳴,很是滿意,只是……怎就一柄。
他回過頭,看著執(zhí)事弟子:“六淵劍,不應(yīng)該是六柄成套,怎就一柄?!?p> 執(zhí)事弟子明顯一愣,輕笑道:“師兄可是第一次使用成套法器,這六淵劍乃是同體麟淵蟒骨骼所制,鑾金為胚,合則為一,分而成六?!?p> 左玄扁了扁嘴,手上法力一催,將六淵劍祭出,猛一掐訣,瞬間化為六柄青濛濛的飛劍,由青空鳥羽毛銘刻成符印所加持,迅捷異常。
滿意的點點頭,便將飛劍合一,收入儲物袋,出得門去。
如今飛劍到手,自是要好好訓(xùn)練一番,待熟稔,得心應(yīng)手,方才在對戰(zhàn)中不會手忙腳亂。
將將飛回洞府,便見三人等候在門口,赫然是錢瑞陽,孫婉與新雪。
左玄壓低遁光,剛落地,錢瑞陽便撲了上來:“你可算回來了,住得這般偏僻,叫我好找?!?p> 言語之中,頗有責(zé)怪。
左玄尷尬一笑:“這里偏僻,清凈些,快,屋里請。”
說著打開禁制,做了個請的手勢。
錢瑞陽自是橫他一眼,大搖大擺的往里走,身后二女隨身跟上,那新雪扭頭,撇了左玄一眼,面上羞赫。
進(jìn)得側(cè)廳,左玄沏一壺靈茶,擺上圓桌,四人圍坐。
“寒舍簡陋,僅有些茶水,還望見諒?!弊笮o每人沏一杯茶,面色淡然。
“嘖嘖?!?p> 錢瑞陽四處打量,面露贊許:“你這洞府雅致,布置得體,看不出來你還蠻賢惠?!?p> “拾人舊居罷了,稍稍修繕,也沒怎么布置?!?p> 左玄老老實實回答。
“喬遷之喜,送你的?!?p> 錢瑞陽拿出一方木盒,擺在桌上:“特意從家族給你帶的呢?!?p> “這……”
“給你就收著,也不值錢的?!卞X瑞陽斜了他一眼。
木盒打開,里面放有一只手套,通體漆黑,入手溫軟,左玄拿了起來,面含微笑。
“多謝錢兄,很喜歡?!?p> 左玄也不避諱,捋起袖管,戴上右手?jǐn)嗤筇?,法力催動,手套充斥,便如里面真有一只手掌一般?p> 手套透氣,也不覺得悶,左玄動了動,依靠法力,可以控制手套行動,無法掐訣,起居日常卻已足夠。
“多謝錢兄!”
左玄雙手行禮,也再不似以往,遮遮掩掩。
“又跟我客氣,用著可舒服?!?p> “甚好?!?p> 左玄捏了捏手套,很是欣喜:“現(xiàn)如今很好,以前……倒多遭人嫌棄?!?p> “我……我不嫌棄。”
新雪突然插了一句,聲若蚊吟。話剛說完,也覺不好意思,很是羞赫,面如火燒,快速低下頭來。
氣氛有些尷尬,空氣瞬凝。
“啊……哈哈哈哈!”
錢瑞陽打了個哈哈,笑道:“左兄這處洞府風(fēng)景不錯,還能看到海,婉兒,走,我們?nèi)マD(zhuǎn)轉(zhuǎn)。”
說罷便拉起孫婉往外拖。
左玄扯了扯嘴角,卻見錢瑞陽擠眉弄眼,朝向新雪努了努嘴。
整個側(cè)廳僅剩新雪與左玄。
又生尷尬。
左玄坐下,自顧喝著茶,沉吟片刻,卻不說話。
新雪抬頭,悄悄望他一眼,扭動著衣角,紅唇輕咬,俏生生的臉蛋爬滿紅云:“你……”
左玄將空杯拿來,沏了杯茶遞過去:“師妹,喝些茶水?!?p> 新雪點了點頭,茶水端起,卻是不喝:“你一直……都一個人嗎?家中可還有什么人?”
左玄蹙眉,憶起父親、阿艷、留山村的一切,短嘆一聲:“我乃是散修出生,家中再無他人?!?p> “我……我也是散修,僥幸被收入宗門。”
新雪頓了頓,似鼓氣般,深吸了口氣:“我……體質(zhì)特殊,若是與人……”
說到最后聲音越低,幾不可聞。
左玄微愣,新雪怎提及這些話,不由咂舌:“師妹天生靈體,日后定然道法深厚,前途無量?!?p> 新雪一喜,又道:“我現(xiàn)在才煉氣十層,別急哦,很快也會筑基的?!?p> 怎又說這奇奇怪怪的話。
左玄暗點了點頭,對于新雪的天賦深信不疑:“還有七年便會舉行宗門大比,以師妹的天資,定能一舉成為內(nèi)門弟子?!?p> “我……我其實已經(jīng)是內(nèi)門弟子了?!?p> 新雪手上靈光一閃,拿出內(nèi)門弟子玉佩,面上卻是一黯:“我被檢測出靈體后,便被赤霞峰收錄,并獎勵了筑基丹?!?p> “真是可喜可賀?!?p> “并不好?!?p> 新雪似乎說到難處,頗為氣惱:“赤霞峰峰主的侄孫,一直對我圖謀不軌,那個曹斌很是可惡?!?p> “哦?還有此事?”
左玄暗暗心驚,一直沒聽說過關(guān)于赤霞峰峰主的事情,就連對方姓名也未曾聽過。
“那可不,曹斌仗著他祖爺爺?shù)谋幼o(hù),在整個赤霞峰作威作福,僅是煉氣期修為,資質(zhì)也差,卻威風(fēng)得很?!?p> “而且,而且……”
新雪滿臉委屈,險掉下淚來:“聽說我被招入赤霞峰,也都是為了曹斌,給他……給他做鼎爐,供他成就筑基?!?p> 左玄愣神,忙扯開話題:“那赤霞峰峰主叫什么,少有聽人提及?!?p> “叫曹啟,可是護(hù)短了,否則那曹斌也不會那般橫行霸道?!?p> “那…既然你不愿,他難道用強(qiáng)不成?”
“礙于宗門規(guī)矩,他倒是不敢,只是隔三岔五便找人來當(dāng)說客,威逼利誘的,很是嚇人。”
新雪滿臉委屈,朝左玄挪了挪身子,看他濃眉大眼,鼻端朗目的面容,心中安定。
左玄不自覺往回縮了縮,沉吟道:“那倒是有些難辦?!?p> “其實……也不難辦……”
新雪望向左玄,含情脈脈,臉頰緋紅……
……
……
“這兒風(fēng)景真好,左玄倒是真會選地方。”
錢瑞陽摟著孫婉腰肢,立于露臺,看無盡大海,波濤翻滾,海天一色。
孫婉依偎在他懷中,臉上洋溢幸福,滋潤如水。
“風(fēng)景好是好,可還沒有我家好媳婦好看,怎么都看不夠?!?p> 錢瑞陽將孫婉俏臉捧起,深情凝望,少女的心兒都化了,滿臉羞紅,忙別過頭去,卻拗不過他。
“別,有人在呢!”
看著錢瑞陽湊過來的厚唇,孫婉忙捂住嘴,白了他一眼,嬌嗔道。
“嘿嘿,怕什么,他倆在屋里,談情說愛呢,哪里會顧及我們。”
“你說,左玄會答應(yīng)嗎?”
孫婉不禁有些擔(dān)心。
“這……”
錢瑞陽眨巴著眼,思索道:“還真不一定,別看他面上隨和,心里可執(zhí)拗的很?!?p> “新雪是個好姑娘,又有天陰靈體,可助人修煉,破開瓶頸,左玄該是不會拒絕?!?p> “再好,都沒我媳婦好!”錢瑞陽說罷,一雙厚唇再次印了過去。
孫婉忙將他撥開:“別鬧,說正事呢?!?p> “這就是正事呀!”錢瑞陽撅著嘴,吧唧兩下,憨態(tài)可掬。
“咯!咯!”
孫婉被他逗樂,掩面輕笑:“你呀,一天天沒個正形?!?p> 錢瑞陽摟緊孫婉,笑道:“這樣才好,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你看左玄,一天天苦瓜個臉,我都懷疑新雪怎么會看上他的?!?p> 孫婉輕啐了他一口:“怎么,還要看上你不成?”
錢瑞陽趕忙搖頭,撥浪鼓一般:“我才不要,除了你,這天下我誰也看不上?!?p> 孫婉微微一笑,舒眉展目,整個人貼在錢瑞陽身上,聞著他的氣味,心甜似蜜。
俗話說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女兒家心思,原是如此。
天色漸晚,新雪從屋內(nèi)走出,與左玄辭別,二人互相行禮,皆是沉默。
神情怪異。
孫婉迎了上去,卻見新雪微微搖頭,一時驚詫,面上卻不表露,拉著她的手,拍了拍,頗有寬慰之意。
眼見于此,錢瑞陽走了過去,朝著左玄擠眉弄眼,又是指了指新雪,豎了個拇指。
左玄無奈,攤了攤手,作無辜狀。
錢瑞陽白了他一眼,扭頭,又見孫婉對自己使眼色,頓時明了,開口道:“左兄,近期你應(yīng)該無事,一同去狩獵妖獸如何?”
左玄挑眉,不明所以。
“那我就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啊,明日巳時,我在執(zhí)事殿等你?!?p> 錢瑞陽在左玄肩膀捏了捏,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不待左玄回答,急匆匆的拉著孫婉,驅(qū)架遁光便走。
“錢兄……”
左玄跟在身后大喊。
“明日巳時,別忘了!”
錢瑞陽速度更快,丟下這句話,溜得無影無蹤。
?_?`
左玄無奈,輕笑了一聲,關(guān)閉禁制,也便返身回去。
如此也好,借此機(jī)會試試六淵劍的威力,交戰(zhàn)之中,也可以更加熟稔。
回到側(cè)廳,收拾好桌上茶具,來到密室盤坐,怎也入不得定,靈光一閃,拿出鎖魂木所制木盒,在手上不停摩挲。
微嘆一聲,將木盒收起,運(yùn)轉(zhuǎn)輕云決,漸漸入定。
靈兒……想你了。
不如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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