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玄緩緩收起法相,面露疑色,在他的印象中,對于帝舜并不陌生,卻從未將其與道元經(jīng)聯(lián)系在一起。
如此算來,假設道元經(jīng)乃是上古神帝代代傳承之法,姒伯言得到神珍,卻沒有得到道元經(jīng)傳承,究竟是大禹的意思,還是……
大禹也未曾得到過道元經(jīng)?
魅收拾好情緒,朝著左玄微身一禮,道:“先前有些失態(tài),還望恕罪,小友既已得到帝舜傳承,奴家自當誓死跟隨!”
魅語氣輕柔,說著話朝著曦語看去,畢竟二者之間簽訂契約,若要跟隨左玄,還需得到她的同意才行。
左玄連連擺手:“此事暫且不忙,閣下既已跟隨師姐,也算是一種緣分,我倒是對上古時期,帝舜的事跡好奇,還望告知一二!”
魅干笑一聲,顯然有些不自然,卻也并不勉強,對她而言,帝舜之諾確實重要,可如今千年已過,再無當初那般熱切。
她左右看了看,又是對著左玄行禮,道:“既然小友這般說,奴家自是遵從,只是這養(yǎng)魂木之根,還望收下,也算了卻昔日承諾?!?p> 左玄朝著曦語看去,對方輕輕點了點頭,他當即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的將養(yǎng)魂木之根收起,問道:“如此,在下便不客氣了,只是這靈木之根究竟有何妙用?還望解惑!”
……
左玄孤身一人在遺址正中的某間密室中盤坐,周遭布下禁制,隔絕一切神識探索。
他單手一招,由儲物手鐲中拿出養(yǎng)魂木之根,略一激發(fā)靈力,其上流光溢彩,玄妙非常。
根據(jù)魅所述,此根乃是“東萊仙境”所摘,恒通碧落黃泉,九幽冥地,是鍛器的絕頂材料。
養(yǎng)活木之根又有“神根”之說,可活死人,肉白骨,只要一息尚存,都可借助此物重鑄靈體,成就非凡。
然而,更加絕妙的,乃是其中暗含一絲神魂法則,只要將其煉化,便可保神魂不朽,神識之力更會臻至巔峰。
左玄思前想后,面色陰晴不定,忽而雙手掐訣,在周圍又布下兩道禁制,便悄悄呼喚碑中人。
“老大,有一事相求!”
碑中人先前吞下大量魂獸本源,得巨源龜之本,正在修養(yǎng)之中,任憑左玄如何呼喚,也不得回應。
左玄暗一咬牙,從懷中又掏出一方木盒,約摸巴掌大小,上面刻有繁復紋理,時有流光隱現(xiàn);
正是由養(yǎng)魂木所鑄的木匣。
左玄輕輕打開木匣,那模樣溫柔至極,像是對待初戀的情人一般。
可不是,木匣之中靜靜躺著一枚乳白色的珠子,赫然是存有墨靈兒魂魄的離魄轉生珠。
在神魂不朽與救治愛人面前,左玄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后者。
十指輕柔,將轉生珠捧起,經(jīng)過養(yǎng)魂木的滋養(yǎng),里面的神魂已然穩(wěn)定,再不似以往那般游離不定,似隨時都會潰散。
左玄啟用秘法,鍛造養(yǎng)魂木之根,將離魄轉生珠投入其中,開始渡入神魂。
只要墨靈兒的神魂能夠依附在養(yǎng)魂木之根上面,自會接受其中的法則洗禮,鑄就靈體。
可惜……
事與愿違!
無論左玄如何努力,甚至動用所有的神魂之力,依舊無法將離魄轉生珠中的神魂剝離,而養(yǎng)魂木之根也如一潭死水般;
換句話說,養(yǎng)魂木之根在拒絕離魄轉生珠。
怎么會這樣?
左玄心間焦急,輕云決自行激發(fā),使他平復心情,開始思索究竟是哪里出現(xiàn)了問題。
他太過于迫切,太過于想要復活墨靈兒,以至于疏忽了其中最為關鍵的一點……
“左玄,你在作甚?”
似乎感應到左玄的處境,碑中人由沉睡中醒來,發(fā)出一聲驚呼。
他先前并非沒有聽到左玄的呼喚,只是吞噬魂獸本源到了至關重要的一步,所以才一直沉睡。
現(xiàn)如今,他已然徹底消化掉那些神魂之力,固而見勢不妙,瞬間顯形,出現(xiàn)在左玄的面前。
碑中人在下一刻,便被養(yǎng)魂木之根所吸引,驚得他又是一聲訝然:“此神根,你是如何得來?”
左玄見到碑中人顯形,俊美的身軀不再飄忽不定,更加凝實,便知碑中人已然恢復不少,當即問道:“老大,為何離魄轉生珠無法渡出神魂?”
碑中人見識極廣,略一思索,便猜出左玄的心思,當即道:“離魄轉生珠乃是我本源之物,為了能夠徹底穩(wěn)固神魂,一經(jīng)渡入神魂,便無法再剝離,況且……”
左玄:“什么?”
碑中人看到被煉化的神根,嘆道:“況且神根須得生魂煉化,其中蘊含的神魂法則不與離魄轉生珠恒通。”
左玄面上一垮,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瞬間失了顏色。
碑中人知他愛墨靈兒之深,眼見著能夠復活愛人,卻不得其道,個中滋味,怎不教人難受,安慰道:“你且將神根煉化,至于復活那女子之事,我如今已神魂穩(wěn)固,也會幫襯你一二?!?p> 左玄歷經(jīng)種種洗禮,道心堅韌,知此事不可強求,深吸了口氣,也就釋然,將離魄轉生珠小心收好,開始著手煉化神根。
碑中人面色復雜的看了他一眼,再去看那神根時,目光變得深邃;
神根雖有奇效,絕妙非凡,卻也有弊端,如今被左玄煉化,也不知是福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