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其實你講的挺好的?！?p> 簡空沒說話，只快步往前走著。
“老大，我錄了視頻呢，你要不要看看，絕對把你拍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刪掉?！?p> “老大…？”地七有些不解。
簡空卻已經(jīng)上了車，“你自己想辦法回去?！彼^也沒回，發(fā)動了車子。
車開到威爾斯如今的住處，敲門卻無人應(yīng)答，電話也打不通。
她很躁，突然就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從演講后被那女生問微信，有人低笑戲言開始……那一幕落在她眼里和她腦海里許多諷刺謾罵的畫面重疊了。
但她找不到威爾斯。
“不要去想這些，你已經(jīng)好了，你沒有成為他們說的變態(tài)……”她安慰自己。
在門口蹲著近一個小時，終于是平靜了，她站起身，手機剛好響起來。
“空主任，你那邊忙完能回來了嗎，病區(qū)有個病人，想讓你過來看看……”是神外科的王主任。
“好…”
回到醫(yī)院里，她沒換衣服直接去到神外科的辦公室。
“空主任，病歷我剛整理出來，病人是23歲的一個小伙子，一個星期前因突發(fā)意識不清入院，后來行雙側(cè)腦室穿刺引流術(shù)，術(shù)后意識清楚，早上復(fù)查的CT顯示雙側(cè)腦室和第四腦室血腫近全吸收。頭顱MRI顯示左側(cè)腦室三角區(qū)內(nèi)側(cè)、左顳葉內(nèi)側(cè)近大腦腳處為原發(fā)出血點，伴血管流空影，我們考慮為深腦動靜脈畸形?！蓖踔魅我娝齺砹耍严嚓P(guān)檢查資料給她，簡單介紹。
簡空接過CT和MRI的片子對光看了看，的確是腦動靜脈畸形。
“你們不能做？”
“額，過去我們都是用微創(chuàng)外科切除的辦法，但像他這個深部位的畸形可能不好找到手術(shù)靶點。”
簡空沉默…斟酌了片刻，“先帶我去看下病人。”
王主任帶著片子和病歷本，把簡空引到病人床邊。
是他？簡空看向病床上的人，有點驚訝——那個之前表演嘻哈說唱，和她聊過幾句的男生。
男生頭發(fā)被剃凈，醒著，或是疲累，或是虛弱，眼神里沒什么光彩。
“你好，這是我們大外科的副主任，也是我們醫(yī)院從國外請來的專家?！蓖踔魅魏湍猩蛄藗€招呼。
男生沒說話，只是看了他們一眼，沒有更多動作。
病房是雙人間，兩張病床以一道簾子相隔，隔壁床有兩個陪人，床頭桌有鮮花，有飯盒，還有凌亂的手機數(shù)據(jù)線。而他的床單位，沒有陪人，也許是收拾過，床頭桌上只有一個茶杯，雖整潔卻也顯得寂寥。
“家屬呢？”簡空問。
“就他一個人，有個朋友偶爾會來看他?！蓖踔魅位卮?。
“嗯，我見過你，在南文西路的廣場，你的表演很精彩。”簡空看著那名男生。
男生仿佛愣了一下，卻也還是沉默。
簡空也沒在意，吩咐王主任：“給他安排個腦血管造影檢查吧?！比缓笞叱霾》?。
要不要給他治呢，簡空猶豫著，華國目前對深腦動靜脈畸形的治療報道好像不多啊，治的話，會不會容易暴露呢……
回到自己辦公室，胥夜在里面。
“你去哪了？”
“神外有個病人，去看了看?！焙喛杖サ叫l(wèi)生間洗手。
“從華中醫(yī)學院出來以后你去哪里了?！瘪阋怪匦聠枴?p> “呵，是真的該好好教教地七，好讓他明白他究竟是誰的人?！焙喛沾浇枪雌鹦α诵?。
“我只是擔心你?！?p> “沒去哪，想找威爾斯但沒找到?！焙喛栈卮鹆笋阋骨懊娴膯栴}。
“是因為哪里不舒服嗎？”
“我很好?！?p> 胥夜頓了一下，簡空對他總是怕她精神不穩(wěn)定的關(guān)心有抗拒，他能感覺到。
“過來吃飯吧?！彼贸鰩淼娘埐耍斑@些是什么？”抽屜沒關(guān)緊，胥夜突然看到里面的好幾個紅包，拿了出來。
“紅包啊?！?p> “為什么會給你紅包？”
“他們以為我不見了幾個月是結(jié)婚去了，就包了紅包給我?！?p> “……”
簡空坐下開始吃飯，想到什么又打開了手機，“我最近發(fā)現(xiàn)一個挺好玩的軟件，魔法相機，給你試試，臉擺正?！彼o胥夜拍了張照。
“變換造型，換哪個好呢，你的線條比較明朗，這個吧，歐美款……”簡空一邊碎碎念一邊在手機上操作著，“你看！”
胥夜看著她手機里的“女人”，精致的妝容，復(fù)古的發(fā)髻，戴著一頂禮帽，他的臉，有點無奈。
“呵呵，我老婆要真長這樣好像也不錯?！焙喛找惨黄鹦蕾p著。
“那你那些紅包應(yīng)該分我一半才對。”
“分錢？休息室里有枕頭，你去墊高點睡一覺，做個好夢?！焙喛账查g嚴肅，她現(xiàn)在可緊張錢了。
“你下午幾點的手術(shù)？”
“一點半?！?p> 胥夜看了看時間，“快吃，吃完帶你去個地方?！?p> 然后簡空一放筷子，胥夜就拉她出門，開車帶她去到附近的一家珠寶店。
簡空有點懵，“來這里干什么？
胥夜嘴角有笑意，沒說話。
而一旁的營業(yè)員突然看見兩位樣貌出眾，氣質(zhì)上等的男子也是愣了片刻，但也很快回神笑著走過來，“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你們？”
“他需要買一對婚戒。”胥夜回答。
簡空：“……”
“那你們來得可真巧，我們這季的新款剛剛才擺出來。”營業(yè)員指引他們到一個柜臺前，然后看向簡空，“先生是想要什么樣的款式呢?！?p> 簡空不回應(yīng)。
“這款拿出來看一下。”胥夜倒是看得認真，很快挑中一款。
營業(yè)員把胥夜指的那款拿出來，“這是我們首席設(shè)計師的主打作品，男女款樣式一致，僅大小之分，戒面精細打磨很光滑，上面有平行紋理，象征攜手一路同行，鉆石內(nèi)嵌如同珍貴的愛的回憶?！?p> 簡空還是表情冷冷的，兩個男的來挑婚戒？太別扭了…
“就這款?！瘪阋棺隽藳Q定，并且提供了內(nèi)徑尺寸。
“那麻煩這邊先結(jié)賬，總共五萬八千。”這樣爽快的客人營業(yè)員自然喜歡，標準的微笑看著簡空。
“……”簡空板著臉。
胥夜見她不動，從她口袋里拿出了她的手機，并用她的指紋解了鎖，點開微信付款碼。
走出店門口后，胥夜取下其中較小的一枚套入簡空的指中，“做戲要做全套，你現(xiàn)在是已婚人士，懂嗎？”
“胥夜，你就知道忽悠我，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很難養(yǎng)誒……”
“是嗎，這應(yīng)該不貴啊？”胥夜看她想哭的模樣有點忍俊不禁。
“嗯，不貴，可我收到的紅包全部加起來也不到這個零頭?。 焙喛沼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