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深夜追蹤
如此大的動靜,陳楓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知道歸知道,陳楓卻很是難理解那鄭璟的腦回路。
他確定是來換糧,而不是耍威風的?夏朝的權貴都是這個樣子?
陳楓現(xiàn)在還不知道鄭璟送信的事,若是知道,她怕是要直接目瞪口呆了。
原本整個客樓都是鬧哄哄的,這下可真是安靜。
曹維良和許成平來的時候,見到的都是這樣蕭條的場景。
兩人的臉不由抽了抽。
司徒明及那些族長已經(jīng)知道兩人來的消息了,聽說兩人并沒有帶兵前來,都起身去迎了迎。
盡管鄭璟的信里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可該問的還是要問的。
許成平是文官,由他出面比較合適。
“司徒部長,本官聽說你們不想換糧,這是為何?。俊?p> “同知誤會了,”司徒明垂下眼皮道,“非是我們不換糧,而是部落里實在沒有多余的貨物,若是執(zhí)意換了,我等部落就得餓死大半人了?!?p> “還望同知和都尉體諒我們啊?!?p> “這……”
許成平與曹維良也不知如何接話,這司徒明果然是個老狐貍,真假參半,不落話柄。
“你等的苦楚我們也明白,”許成平頓了一會兒才道,“不過,我們還是得先去見見世子的好?!?p> “不過你們放心,”曹維良補充道,“你們的糧食問題我們一定會處理好的,夏朝永遠眷顧他的子民?!?p> “那就麻煩都尉和同知了?!彼就矫鲙ьI一群人拜謝道。
曹維良嗯了聲,和許成平一起往樓上走去,接下來,才是最難過的一關。
走至鄭璟住的門外不遠,就有人攔住了兩人。
“振西都尉曹維良并安西同知許成平前來拜見鄭世子。”
曹維良朗聲道。
很快便有人去通傳。
許成平和曹維良兩人對視了一眼,感受到了鄭璟的世子威嚴。
很快就出來個小廝傳話。
“世子說,他為換糧一事憂心,以至身有不適,兩位大人若不是為換糧一事盡心的話就不必來打擾世子了?!?p> 兩人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曹維良怒氣上涌,就想上前說些什么。
許成平一把抓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那就不打擾世子了?!痹S成平道,“還請小兄弟轉(zhuǎn)告世子,不要為換糧一事多作憂心,注意身體為好?!?p> 那小廝也不應,就這么看著他兩人。許成平不再說什么,拉了曹維良離開。
下到樓下,曹維良再也忍不住。
“許兄方才為何要阻我?那鄭……”
許成平一把捂了曹維良的嘴,低聲喝道:“你心里的不郁我如何不知?可這形式就是比人強!他勢大,自然可以把你我一個正二品的官員尊嚴放在腳下踩!哪怕……”
許成平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哪怕他只是個無官位的白身?!?p> 曹維良滿目蒼涼。
“那就讓他如此欺人太甚?反正也是得罪,如此小人,不如得罪個夠!”
“曹兄,忍忍!”許成平道,“不要因為憤怒而喪命。一切不是沒有轉(zhuǎn)機,都待我們回去,從長計議?!?p> “那就如此?!辈芫S良冷靜下來,他也不是那無腦蠢貨,“留下帶來的這些人觀察,我們立刻回去,晚了事情就不好辦了?!?p> 許成平點點頭,兩人眼里看來都是同一個意思。
快馬加鞭,大道上揚起了灰塵。
陳楓看著那久久不歇的塵土,若有所思。
西部的官員都來了,這鄭璟竟然不見?這之中定然發(fā)生了什么。
但是,這并不是陳楓所在意的。
她一直盯著那修士,可是那人卻一直在鄭璟房里不出來,也不知道密謀了什么。
到目前為止,關于司徒部落的陰謀還沒有明曉,究竟是何人要害司徒江等人?
仇殺是早就排除了的,司徒江一行人沒有與任何人結過仇,陳楓和公孫術兩人早在第一天就旁敲側(cè)擊得到答案過了。
巫族的這些部落也明顯沒有異常。要是有,他們見到司徒部落毫發(fā)無傷,背地里也應該議論兩句。到目前為止,還沒聽見哪個有異心,大部分巫族還是很團結的。
巫族部落沒有問題,就只有外來的這些人了,最可疑的就是這一整個運糧隊,他們時間來的很恰好。
再一個,就是其他北聚地的江湖人士。
最重要的是,這件事里,有修士的手筆。而這嫌疑最大的兩者中,都有修士。
不論如何,這暗中人見司徒江等人無事,也應當有下步動作才是。
但到現(xiàn)在,唯一的異常就是換糧的事情。
陳楓收回目光,看了那修士所在的方向一眼。
如果就是那人,那他的目的是整個司徒部落甚至是整個巫族的話,一切都有跡可尋了。
先是要除掉司徒部落的狩獵的好手,然后又引發(fā)巫族與那個世子的矛盾嗎?究竟目的為何?
一切,都還只是陳楓的猜測,她收回目光,但心中對那修士的警惕更加多了。
從長計議,再觀察觀察。
司徒部落里,巫民不換糧后,部落里幾乎就沒看見幾個閑逛的人了。
所以,人員的走動很是明顯。
鄭璟的那些下人們,還在四處打聽,甚至利誘司徒部落里的巫民來換糧,但收效甚微。
這就很奇怪,明明那世子如此有底氣,應該他的下人也不會如此著急的四處尋人吧。
陳楓心頭疑惑,便暗中觀察了起來。
鄭璟的下人太多了,如今又不換糧,就更是有許多在外奔走的下人。
陳楓直到天將黑的時候才看出端倪來。
這些下人不管是從哪里開始問起,都會去司徒江的家附近詢問。一個兩個還好,十個二十也行,但所有人,竟然都沒有漏過司徒江的家。
果然!此事與他們脫不了干系。
就是不知這司徒江家到底有什么?讓他們?nèi)绱嗽谝猓?p> 天色漸黑。
那些下人們各自都回了房。
陳楓卻沒有睡,她覺得,白天的事不是偶然,今晚也許就會發(fā)生點什么。
夜沉沉的,今晚沒有月亮,是個合適發(fā)生事情的日子。
陳楓像座雕塑一樣靜坐在桌前。
她在等。
丑時末,客樓里終于有人動了。
不是那個修士。
陳楓松了一口氣,若真是那修士,以她的修為很難不打草驚蛇。
給公孫術說了一聲,陳楓便運起輕功,從一直準備著沒關的窗口翻了出去。
用法力是怕被那修士發(fā)覺。
房間里的公孫術也并沒有睡覺,而是在陳楓翻窗的那一瞬,擺出來了一排法器,構成了一個簡單的陣法。
法器的排列,讓像一堵墻一樣的光波升起,正好擋在那修士跟公孫術陳楓他們的房間的中間。
這個方向,那個修士再也探查不到了。
徒弟還是缺乏了一些修真常識。
公孫術這樣想。
慢慢來吧,這次就讓她先歷練歷練。
夜色很黑,陳楓是修士自然沒有影響。
前面那人卻沒有這么便利。但他有武功,遇見不好走的路就直接用輕功越過。
陳楓的武功還不太行,走出一段距離后,陳楓就用了法術。這樣,就是她貼在那人身后跟著,只要那人不回頭,也發(fā)現(xiàn)不了她。
那個人也是,在司徒部落時還是小心翼翼,出來就極其放肆地趕路,一點也不怕被發(fā)現(xiàn)。
那人的目的地是北聚地。
陳楓暗自叫糟,北聚地,那可是有著不少修士的。
無奈卸了法術,又換用了武功,離那人稍稍遠了些。
北聚地里也是靜悄悄的,不知道那人究竟到這里做什么。
那人并不進北聚地的門,沿著北聚地的外圍,向北偏東的方向走。
聚地的墻上有守夜的士兵,那人走得很小心。
陳楓疑惑的跟著,只見那人大概在墻角里走了五六百步,就停了下來。
他警惕地回頭左右看了看,陳楓忙避了避。
再看時,就見那人不僅把他身上原本穿的黑袍的兜帽戴上了,還戴上了面具。
做完了這些,那人就在面前的墻壁上敲了三下。
悄無聲息地,這墻上微微裂開了一道縫,仿佛是道門被推開的樣子。
那人推了下,一個完整的門就打開了,那人毫不猶豫就走了進去,門很快就合上了。
陳楓看得稀奇不已。
誰能想到木頭的圍墻上能夠出現(xiàn)一扇門?之前明明看起來嚴絲合縫,一點異處也沒有。
但是,再驚奇,也不得不明白一個事實。
陳楓她算是跟丟了。
那里面是什么情況完全不知道,她自然不能跟那個人一樣,在她看見的位置敲上三下,再跟著進去。
這樣做的話,不是明目張膽告訴別人她來了嗎?
可是,就這么放棄她也不甘心,這大半夜的,只要弄清楚那人這么晚來這里的目的,一切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仔細想了想,陳楓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靠近圍墻了些,陳楓把靈力匯聚成一條線,從那人消失的地方探了進去。
很長很長的一條石頭甬道,走勢是向下的,道兩旁燃著火把,不至于讓人看不清路。
靈力走了很久才看到了盡頭,陳楓小心翼翼地分散了靈氣,盡量讓它們和普通空氣里的靈氣差不多。
這樣雖然看不太清楚,但陳楓去感受修士的存在也不需要看清楚。
如果是公孫術在這兒,還沒探查前,他只要算一算這條道的相關的事物,就能判斷有沒有修士在里面。
而陳楓現(xiàn)在,只能夠用靈氣傳來的模糊的人像,來具體算那人是不是修士。
甬道的盡頭就在眼前了,里面可能是一個房間。
陳楓深吸一口氣,成敗在此一舉,務必要在被修士發(fā)現(xiàn)之前,發(fā)現(xiàn)修士的存在!
陳楓控制的靈氣沖進了那個房間,飛快得在房間里游走了一圈。
沒有修士。
陳楓松了一口氣,抹了抹頭上的汗。
方才那一瞬間,陳楓對房間里的百多個人來了一次小小命運計算,此刻,只覺得精神疲憊的很。
一次消耗的心力太多了,還好沒有修士的存在,不然,消耗了這么多的精神,陳楓跑都跑不掉。
正事要緊,陳楓觀察起那個房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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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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