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驚詫,權聿寒的奶奶怎么也攪和這里面來了,而且還是向著紀以然的。
紀以然厲害了,居然能拿下權聿寒的奶奶。
“權家老夫人不是善茬,心計頗深,及少有人玩得過她,她又是權聿寒的長輩,就算權聿寒有膽子惹,也不能惹,不然傳出去還不得被人笑話?!?p> 慕白提醒道。
是啊,不怪權聿寒說那些讓她自己保重的話。
“我知道了,謝謝慕白大帥哥。”
“哈哈,你真逗,這么稱呼我!”
“真相就是如此,我不打攪你了,我去和我舅舅說說話?!?p> “好?!?p> 聊了幾句,秦煙微微放了心,只要有幾家大頭公司陪著紀氏,那么紀氏一定有辦法反轉局面。
大約過了半小時,紀大海慢吞吞下樓,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疲憊。
秦煙泡了杯茶,“舅舅,您和舅媽這么僵持下去等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真的有必要嗎?”
紀大海輕描淡寫看了看秦煙,“為爭口氣而已?!?p> “可一家人,何苦呢?”
“你不管!”
秦煙話還沒說兩句,紀大海便堵住了她的嘴。
“舅舅!您……”
“行了,你去忙你的,舅舅這兒不需要你操心,你舅媽說服的都是些只看重眼前利益的小人,那些真正和咱們家合作的大客戶不會輕易撤資,舅舅心里有數(shù),你別擔心?!?p> 紀大海經商多年,還是有爭得過吳美玲的底氣。
他雖然不是紀氏集團的法人,可怎么也是紀氏集團的董事長,一些和他關系好的合作商不會趁機落井下石。
“好吧,既然舅舅心里有數(shù),煙煙也就沒什么說的了,您保重身體,照顧好自己!”
“嗯,你也是,一個女孩子在外不安全,下了班再回來,就住在這兒?!?p> “不了,舅舅我已經找好了房子,暫時住那邊,周圍環(huán)境不錯,很安全?!?p> 事情鬧到這步,她怎么可能還回來住,那臉皮得多厚!
“你倒是痛快,也好。”
紀大海沒強求,秦煙年復一年的在他家受委屈,他這個做舅舅的也不忍心,與其天天受氣,她一個人出去住確實更好。
至少舒心些,沒有家里面亂七八糟的事情。
拿著鑰匙擰開保險柜,紀大海給了秦煙一張銀行卡。
“舅舅,你剛給了錢,這又給銀行卡,弄得好像我來掃蕩一樣?!?p> 秦煙不接。
那兩沓毛爺爺她都覺得燙手了。
“這張銀行卡不是我的,更不屬于紀家,它是你父母去世前一年特意交給我,讓我放好,將來給你用?!?p> “什么?我爸媽留下的?”
“嗯?!?p> 紀大海沒撒謊,這張銀行卡確實是秦煙父母早些年囑咐給他的,秦煙母親說他們得罪了人,萬一哪天發(fā)生不測,還得辛苦他多照應秦煙。
秦煙的母親是他親姐姐,他當時就急了,百般追問怎么回事,可秦煙父母就是不肯說。
直到一年后,他們命喪一場大火中,紀大海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得罪了誰。
報案過,追查過,可一無所獲。
“舅舅,你是不是騙我的?”秦煙低頭瞅著那張薄薄的銀行卡,心底五味雜陳。
她父母離開她十六年了,她已經記不清父母的長相,只依稀記得他們的輪廓。
但她的父母真的愛她,寵她。
十歲前,她也是被家人寵在手心的小公主,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十歲后,她跌入無盡的黑暗,多少個想念父母的日夜,卻連一樣父母的遺物都沒有。
“不騙你,本來想著不到萬不得已不動你父母的錢,可你也這么大了,有權利繼承你父母的遺產?!?p> 紀大海心里同樣不是滋味,他那個苦命的姐姐…
想起他姐他的心就針扎似的疼。
“舅舅…”秦煙哽咽。
“給?!奔o大海抓起秦煙的手,把銀行卡放在了她的掌心中。
秦煙摩挲著卡,瞬間淚如雨下。
“好孩子不哭,這里除了你父母打拼存下來的錢,還有你家那棟樓的錢,不是筆小數(shù)目,密碼是你的生日?!?p> 紀大海彎腰抽了幾張紙巾,給秦煙擦了擦眼淚。
“都怪舅舅沒本事,這么多年叫我外甥女受罪了?!?p> “沒有,沒有?!鼻責熋偷負u頭。
也許在外人眼里,她的舅舅紀大海是個倚靠老婆的無能男人,可在秦煙眼里,紀大海永遠是高大威武的。
他對她好,只是許多的身不由己。
秦煙懂,她都懂!
“只要舅舅在,你就有家,你先在外面住一段日子,等家里消停了,舅舅再接你回來?!?p> “嗯。”
既然搬出去了,她肯定不回來了,但她到底沒忍心反駁紀大海的話。
轉瞬傍晚,金色的光芒遍灑天地間。
秦煙拒絕了紀大海送她到市區(qū)的好意,一個人背著包捏著那張她父母留給她的銀行卡一步一步朝山下走。
這個別墅區(qū)處于半山腰,她得走很遠才能找到出租車。
不過正如她意,她就想靜一靜,順便散散步。
有樹蔭的遮擋,陽光在馬路上印下片片斑駁。
清風拂面,秦煙邊走邊回憶十歲以前的種種。
那十年,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
身后不遠處,從御景豪庭出來的權聿寒松了松油門,降低車速。
是的,他憑借背影認出了前面的秦煙。
她走路的速度十分慢,像心不在焉。
單手扶著方向盤,權聿寒就這么跟在了秦煙身后。
他想看看秦煙得多久才能發(fā)現(xiàn)他。
秦煙穿著五公分高的高跟鞋,走著走著感覺腳底痛,不得已,她找了個長椅坐下,打算休息片刻再走。
權聿寒一個轉彎,把車開進畫著停車位的地方,接著下車。
“用不用我捎你一程?”權聿寒收起冷漠,主動問秦煙。
秦煙抬頭,見來人是權聿寒,心底一喜。
她正愁找什么借口問問權聿寒和紀氏集團的合作怎么處理的,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了權聿寒。
“方便嗎?方便的話求之不得。”秦煙故意捶捶白皙的小腿,“累了?!?p> “嗯?!睓囗埠裘迹皼]什么不方便的,順手的事?!?p> “好?!鼻責煿创?,唇角漾出一抹笑容。
清風下的她眉如翠羽,肌似白雪,美得動人心魄。
權聿寒腦海里忽地蹦出一句: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
縱使他見過太多太多漂亮的、有氣質的女人,可還是被秦煙這抹笑容驚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