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時瀚問。
當初,皇上命他做渝州城城主,他也是豪情萬丈,希望做出一番事業(yè),讓城主府權力得以回歸。
可真正實施起來卻是百般險阻,他有愛妻、子女,就有顧慮,萬事不敢放手去做。
在秦姨娘那件事發(fā)生之后,時瀚更是大受打擊,他深愛著妻子阿蘭,卻不得不將秦姨娘接入府中,成為他們夫妻間的隔閡。
當云桁找上他,希望他主持公道的時候,時瀚退縮了。
“既然你無法當好這城主,便讓我替你。”
那一刻,時瀚從云桁身上看到了他當初的影子,他當初也如云桁這般,豪情萬丈。
“云桁,你做不到的。”時瀚低下頭,不愿再看云桁。
“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痹畦齑魃先似っ婢?,一舉一動像極了時瀚。
云桁轉身欲走,時瀚叫住了他,“云桁,能不能答應我,幫我好好照顧阿蘭,還有我的三個孩子?”
時瀚知道,不管云桁是成是敗,都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的。
“好?!痹畦齑饝?。
時瀚又道:“別讓他們發(fā)現(xiàn)你不是我?!?p> “自然?!?p> 從那一段記憶中回神,聶蕭已經收起了鞭子。
作為韓家少主,韓柯很快冷靜下來,看了被綁在輪椅上的時瀚,以及手持長鞭倚靠在一旁的聶蕭,韓柯當即明白,他需要交流的人是時瀚。
只是,他不明白,時瀚為什么被綁在輪椅上,而那個全身透著寒氣的男人卻提著鞭子靠在一旁。
“時城主,這是怎么回事?”
時瀚看著渾身是傷的韓柯,心下不忍,再想到自己的兒子錦竹,時瀚開口,“韓柯,你可記得,小時候有沒有打死過什么人?”
小時候的韓柯,時瀚見過,雖是遠遠一面,時瀚卻覺得他不像會做出將人活活打死的孩子。
“時城主為何這樣問?”
作為韓家少主,僅是時瀚的一句話,韓柯便明白,他如今這樣,估計是有人尋仇。
今天的時城主也有些許不同,似乎是格外的平和,就是不知時城主在這場綁架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時瀚道:“你只需回答有或沒有?!?p> “沒有?!表n柯肯定的答。
作為韓家少主,韓家未來的家主,從記事開始,每日便要忙于父親安排的學業(yè),早起練劍、讀書、騎射......自幼便要明事理辯是非,又怎會做出打死人這樣的事情?
更何況,韓家家規(guī)擺在那里,無故傷人,輕則家規(guī)處置,重則逐出韓家,作為韓家少主,他更是謹記于心。
“你再想想,那時你大概七歲,清雨街的一家商鋪?!?p> 時瀚將地點說得清楚了些,希望韓柯能記起。
韓柯勉強一笑,“時城主,你所述之人絕非是我。七歲時,我根本不在渝州城,那時,父親將我送去祁連派學劍?!?p> 祁連派雖是仙門,卻也招收天賦極佳的凡塵弟子,教習劍術。
韓柯去往祁連派修劍一事,韓家不曾對外公布,就連本家也沒幾人知道。
他都不在渝洲城,又怎可能在渝州城的清雨街行兇殺人?
“聶蕭,你看,我的猜想是正確的?!?p> 被云桁囚禁之前,時瀚對渝州城有所了解,知道韓家是幾個世家中難得保持本心的家族,韓家也曾多次幫助過他,不然,時瀚早在剛入渝州城時便一命嗚呼。云桁說其父母是韓家所殺,時瀚有些不信,他最怕是其他幾個世家的陷阱,借助城主府抹殺韓家,但云桁和入魔一般,不相信時瀚所說。
聶蕭不為所動,抱手而立,“等云桁回來?!?p> 時瀚嘆息一聲,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