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掛完電話,沉重了一晚上的心也終于平靜了下來,昨晚遇襲,他們的人找了一夜都沒找到陸總,原來是被人救走了。
卻也片刻不敢耽擱,聯(lián)系了沈醫(yī)生便驅(qū)車前往陸家老宅。
昨晚陸珩在慌亂中中了一槍,他不知道陸珩這個時候為什么還要讓他去取個古董瓶子,但這么多年,陸珩的話他從未質(zhì)疑,向來是說一不二。
等待的時光總是格外漫長。
如果說起初司初初對這樣的巧合還是不信的,但是看著陸珩身上的淡然,她漸漸也就相信了。
“等人來了你就趕緊走吧,卿木閣的一切你最好也都忘了?!?p> 境內(nèi)持槍是非法的,深更半夜中了槍傷,眼前的男人無論是什么身份,恐怕都不簡單。
司初初并不想因為自己救了他而惹下更多的麻煩。
看了眼手機屏上的時間,快七點半了,一般八點木靖會來店里。
她希望在木靖來店里之前,一切都能恢復(fù)原樣,碎掉的瓷片她已經(jīng)全部收拾干凈,只等正在被送來的另一只白釉玉壺春瓶。
陸珩對自己眼前女孩子的理智有些另眼相待,“不奇怪我是什么人,怎么受的傷嗎?”
拿著手機玩游戲的司初初聞言從屏幕的戰(zhàn)場上移開眼看向陸珩,“那你不好奇昨晚你的傷是怎么處理的?”
敏銳的觀察力讓她發(fā)現(xiàn)陸珩的呼吸這一瞬間產(chǎn)生了細(xì)微的變化,司初初露出了一個挑釁的微笑。
你看,誰都有不想別人深究的秘密,我不會告訴你我的秘密,我也不想知道你的故事。
陸珩眼底一片幽深,“昨晚我中的毒沒有解藥,能這么輕易解了的恐怕這世上恐怕五指可數(shù)?!?p> 解毒?
司初初有一瞬間的驚愕,不是腹部中槍嗎,竟然還中毒了!
驚愕過后,司初初眼底劃過一絲了然,這怕真是陰差陽錯了。
她一個高三的學(xué)生,又不是什么專業(yè)學(xué)醫(yī)的怎么可能看得出來中沒中毒,更別提替他解毒了。
只怕是因為昨晚自己怕失血過多虛弱而亡給他渡的用來護住他心脈的靈力起了作用。
相傳南明離火是能焚天毀地的神火,而她又是純正的離火靈力,在護住他心脈的時候恰巧替他解了身上的毒罷了。
“什么解毒?我只是替你處理了你肚子上那顆小東西而且,就算想感謝我也不用給我貼金,我可沒那個本事?!?p> 陸珩將司初初的變化看在眼里,卻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眼底悄悄多了點東西。
只可惜著急解釋撇開關(guān)系的司初初并沒有注意到陸珩的神色。
“你的玉壺春瓶什么時候才到,再不來木靖都該來了?!?p> “木靖是誰?”
短短的時間,木靖這個名字他已經(jīng)很多次從眼前的女孩子口中聽到了,兩人似乎很是熟絡(luò)的樣子。
“這兒的老板啊!”
要是讓他知道你弄碎了他的寶貝疙瘩,他能把你腦袋也弄碎了信不信?
“你在這里打工?”陸珩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脫口而出了這么一句話,但問完他自己都緘默了,顯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司初初的隱私有興趣。
大概是眼前的小女孩到底救了他一命,得知她小小年紀(jì)多半還在念書,還要半工半讀,有些可憐吧。
“算是吧?!?p> 雖然木靖從沒給過她報酬,可她替卿木閣處理一些事情,同樣的木靖也給她在帝都提供方便和庇護,沒毛病。
陸珩還欲說什么,司初初的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瞟了一眼,司初初便心虛地差點把手機丟了出去!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木靖這人真經(jīng)不起念叨,才剛說起他,電話就進來了。
頗有幾分狗腿意味地接起了電話打了個招呼,卻不知道電話另一端的木靖著實被她這反常的態(tài)度嚇了一跳。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碰上周末一大清早的你竟然就已經(jīng)醒了?”
司初初打著哈哈,“湊巧湊巧,醒的早了點?!?p> 木靖確實有事,所以對于司初初這明顯的敷衍也沒太計較,“S城那邊出了點事我要回木家一趟,卿木閣這邊你幫我看著點,另外青叔來帝都了,再被學(xué)校找家長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成天把自己卿木閣的事情丟給她誰有空做那么多作業(yè),被老師找家長這種事情能怪她嗎!
“知道了知道了,你再嘮叨下去……嗯?你說青叔來了!”
沉浸在想趕緊把木靖敷衍過去的腦回路里的司初初話說了一半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木靖剛剛說木青來帝都了!
電話那頭的木靖得意地獰笑一聲,卻又因這得意忘形的笑牽動了臉上的傷,疼的齜牙咧嘴的。
“是啊,估摸著一會兒就該到了,正巧你也醒了,麻溜地準(zhǔn)備準(zhǔn)備接駕吧?!?p> “不是!靖哥哥!你看我昨晚那么晚才回來,這會子腦子都還不清醒,我得再睡會兒,青叔來了都沒人給他開門!你家那邊也都不是善茬,你一個人回去鐵定吃虧要不你帶著青叔回去給你鎮(zhèn)場子啊,卿木閣我肯定給你看得好的不能更好!”
“那你自己跟青叔說去吧?!?p> “我又沒青……”
把事情交代完的木靖利索地掛了電話,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半分反駁的機會都沒有留給司初初。
“喂?喂?喂!”
憤憤然把手機扔到了一邊的小幾上,司初初又氣又急。
電子產(chǎn)品這種東西木青從來不用,她又沒有木青的傳音符,她要怎么跟木青說去!
木靖你這個混蛋給我等著!
外面?zhèn)鱽砬瞄T聲,傅沉也終于帶著沈良來到了卿木閣,兩人手上都提著個箱子。
沈良的是他隨身的醫(yī)藥箱,而傅沉捧得則是特意去陸家老宅拿來的元白釉玉壺春瓶。
按著陸珩的吩咐,傅沉將紅木盒子交給司初初,便站在沈良旁邊看著他給陸珩看傷口。
司初初打開紅木盒子,黃綢軟緞上靜靜躺著的可不就是跟原先卿木閣那只白釉玉壺春瓶一模一樣的瓶子!
沈良看著陸珩的傷口,臉上的表情是越來越怪,終于忍不住問道,“你這傷口是誰給你處理的,陸珩你吃什么了,一晚上怎么可能能恢復(fù)成這個樣子?”
按他專業(yè)醫(yī)生的角度當(dāng)然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槍傷必然沒有經(jīng)過專業(yè)的處理,甚至不客氣的說處理的十分草率。
可是看陸珩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非但止住了血沒有任何感染的癥狀,這傷口的愈合情況,也根本不是正常人類一天能夠做到的地步!
陸珩看了眼放好了白釉玉壺春瓶正看著他的司初初,神情莫測。
“先走吧?!?p> 傅沉自是沒有二話,沈良卻依舊纏著陸珩問個沒完,幾人走后沒多久,卿木閣的大門外又來了位身著唐衫,有著花白長須的老人。
手里柱了根藤木拐杖的老者眼中神光奕奕,可不正是令司初初避之唯恐不及的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