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柯泓雨與沈月因相識的機遇,還是有一部分是因為莊尹的。但是很不幸的是,升入這個中學高中部的時候沈月因被招到了特招班,單獨一棟教學樓,而莊尹因為偏理科留在了原先的本部。
高中的繁忙,使得他們在上學的時候基本沒有接觸的機會。
而在特招班,他認識了柯泓雨。
如果把人也能按照顏色分分個類,那對她而言,安成林就像是純粹的黑色,莊尹是清風般的潔白美好,而柯泓雨,很難說,因為她印象中的他,總是有著孩子般的笑容,純粹的閃光。
但是,人總是多面的,就像這個時候,他對著她,從來沒有這般霸道過。
這種態(tài)度,讓她想起另一個人來。
于是,她開始掙扎。
對他,她不是不抱歉的。
其實,當年夏令營的時候,他們有聊過天。雖然同一班級他們還是比較熟的,但也沒有熟到那個程度,作為班里兩個唯一通過了測試參加了夏令營的人,在一眾的人群中,他們只有彼此認識,因此生出一種依靠之感。
傍晚散步,坐在營火邊的木樁上,他玩著狗尾巴草,問道:“你想出國嗎?”
“嗯。”這是她的回答。
“你確定嗎?”
彼時她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那時候的她不是不迷茫的,按照她的專長,雖然她文理兼修,但是她比較喜歡的是文科,更準確地說是語言專業(yè),如果出國,在外國生活過一段時間,那對語言的切身感受是不一樣的,而且,她也想看看從來沒有見過的世界。
在他的眼中,便是默認。
柯泓雨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下周有國外的大學過來招生考試,我相信以你的資質,一定會過的。”
她不明白為什么他有這種決斷,她自己都沒有把握的事情為什么很多人都覺得這是理所應當。她感到好笑:“你是預言家嗎?”
他微微一笑,微黃的頭發(fā)襯著他驕陽般的笑容,讓人心生暖意:“如果是你的話,那是可以的?!?p> 她不置可否。
招生考試,她如他的預言般,順利通過了,招生的老師兩周后單獨約她見面,面對著面前的一份約定,她說出了這句話:“抱歉,我不想簽約?!?p> 在老師詫異的目光中,她終究拒絕了。
于此相反,當他興奮地跑過來對她說:“我就知道你會過的,對吧?”他滿心的喜悅,她卻沒有心思去關心他說了什么。
直到最后高考結束,他去了國外,而她留在國內。
她仍然記得最后一天分別時他的表情,是那種滿含著憤怒的,怒不可遏的表情,透著她從未見過的歇斯底里。
“不是說好了去國外的嗎?怎么會這樣?!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他憤憤離去,她拿著通知書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國外大學的壓力比高中要大很多,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再也沒有聯(lián)系她的理由。他還在恨她吧,她有時候想,怎么自己這樣基本上不聲不響的人也會遭人恨呢?
柯泓雨算是她比較好的一個朋友,但是也離她而去了,一切來的太過突然,她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解釋。
于是,此去經年,再相見,已經物是人非。
往事種種,卻仿佛過電影般,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