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若離非煙
對岸人來人往,我們這邊卻是一片枯樹敗柳,沒有丁點的人氣,只有一個沒了仙法的神仙和一個控制不了自己仙法的精靈。
藥王瞇著眼睛,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必須找到若離元君,才能找到我的妻兒”
我學(xué)著藥王的樣子,也瞇著眼睛:“只有找到若離元君,才能找到暮云”
“還等什么,快走”我拍拍屁股上的土,站起來說。
藥王抬頭看了看我,卻沒動,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給本神變一艘船,要不如何過河啊”
我把食指和中指定在眼前,默念咒語,“船船船,變變變”
我就說了,我的仙法不受我使喚的,船沒有變出來,河里面突然出現(xiàn)一只大鱷魚,張著嘴巴,一副要躍上來吃人的架勢。
嚇得我倆使出吃奶的力氣,逃跑了。
“救兵來了,快看”
順著藥王指的方向,我看見一隊天兵從天邊緩緩的朝這邊飛來。
我趕緊嚇得藏在一棵大樹后面,不敢出來。我是天界的逃犯好不好了,誰知道是救兵還是追兵呢。
“哎?人呢?快走啊,還等啥呢”妖王不耐煩的過來拉我,卻怎么也拖不動我。
果然是沒有法力的神仙不如精靈,我一個定身術(shù),那藥王怎么也拉不動我。
“我不去,萬一是追兵”
“哎呀,我會易容術(shù),保準親娘來了也認不出你來”
“我沒有娘”我說。
藥王:“那保準你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
我:“不能把我整的太難看”
藥王:“成交”
藥王從河里弄了點水,和了一些稀泥,在我臉上一統(tǒng)亂掇,我果然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臉蛋兒黃中帶著綠,綠中透著黑,就跟剛才屎殼郎滾得糞球一樣光滑。
“滿意吧?”藥王對自己的杰作頗為得意。
“一般”我通常在沒法形容難看的時候,就會用上這個詞。
“哎,我們在這——”
藥王一邊氣喘吁吁的跟著天兵的方向跑跑,一邊招手,那架勢似乎比見了自己的親娘還要開心和急切。
奈何,那些天兵就跟沒看見我倆一樣,徑直朝別的方向飛去。
“跑不動了,快變點茶水來喝啊,渴死了”藥王這身子骨也太不行了,沒跑一炷香的時間,就大口喘著粗氣,一副要氣絕的樣子。
我胡亂捏了個訣,想變出一杯涼涼的蜂蜜水出來,卻莫名其妙的竟然變出了兩杯黃橙橙的蜜汁出來。像茶水吧,顏色淺一些,像蜂蜜吧,滋味酸一點。
“這個不錯,再來兩杯”藥王現(xiàn)在活脫脫的草包一個,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
那一隊天兵好像不是來救我們的,因為等我們按他們的方向一路小跑追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進入了“冷府”。
此時天色已經(jīng)黑了,冷府里面此時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顯然亂作一團。
“我們在這——”藥王上來就要沖進去,被我捂著嘴一把拉出來,指了指旁邊的一棵高高的大槐樹。
藥王會意,老實實的在樹下等著我爬上去,再用腰帶把他費力的拔了上去,可憐我這根老腰,差點被累斷了。
坐在高高的槐樹杈子上,看的院子里面一清二楚。
詭異如斯,院子里面竟然又出現(xiàn)了那位若離元君。
還有那位黑衣男子。
只是此時,若離元君穿著一身黑衣,而昨天那黑衣男人,今日卻穿著一身紫色的袍子。
這身袍子看著眼熟,我仔細考慮了一下,竟然有幾分像蘇墨寒的那件紫衣。
“今日初幾?”旁邊藥王小聲的問我。
“好像是三月十六”我小聲說。
“你看那桌子上”
“壽桃?”我分明看見在院子里面桌子上,擺著一個大大的壽桃。
“五月初五?”我和藥王異口同聲的說著,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分明一彎細細的月牙兒。
“不好,這地方時空是假的”藥王小聲說著,腦門上又沁出了一層汗。
“快把兇獸蠱雕交出來,否則叫你倆死無葬身之地”那帶隊的天兵大喊。
“我是上神若離,正在追查蠱雕的蹤跡,這里交給我就行了”那若離元君大聲說。
“上神若離,該叫你冷夫人了吧?”
“你說什么?滿口胡言”那若離元君顯然氣的暴跳如雷。
“哼,有人上報玉帝,若離元君私自來魔界,給魔界右護法冷非煙過壽誕,讓我等即刻前來卸了你的職務(wù),押回天庭。”
“胡說,我是來打探蠱雕下落的”
“哼,這大大的壽桃,這兩個酒杯,你二位月下對飲,也是打探下落?”
“兵不厭詐,對飲又能怎樣?”若離元君說。
“玉帝有令,若是反抗,就地正法”
那帶頭的將軍一揮手,上來兩人就要把若離元君擒住。
“天兵捉神仙,簡直是亂套了”藥王站在樹上跺著腳說,一不小心差點掉下去。
被我一把拽住了,藥王瞬間記起自己法力不在的事實啦,他嚇得面如土色,再也不敢說話。
再往里面看,那紫衣服男人(應(yīng)該是魔界右護法冷非煙)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實的擋在了若離的前面,“今日有我在這,看誰能把她帶走”
“你走開——”若離元君,一把推開冷非煙。
“我行事光明磊落,豈容你等污我清白?”若離元君往后扯了一下身子,劃出道來。
“玉帝那,我會秉明,你等想押我回去,怕是沒這個本事”
一種天兵圍攻上來,瞬間黑壓壓的一片。
那若離反手祭出一枚冷冰冰的匕首,眼睛精光乍現(xiàn)。
英雄慢敵四手,卻不成想,一枚金色的光芒從天而降,直直的朝若離元君后背打去。
順著這枚金光,我看到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男人慢慢地從天上降了過來。
“老孔雀?”藥王大吃一驚,顯然認識這個男人。
“叮當”冷非煙衣袖一揮,一枚金光閃閃的孔雀翎羽掉落在地上。
“好大膽子,翼丞,你敢以下犯上?”若離回過頭來,似乎并不奇怪這個男人的到來。
“我只是奉命行事,將你這個私通魔界的叛徒就地正法”那衣著華貴的男人說起話來一點干脆勁兒都沒有,真像藥王說的,活脫脫的一只老孔雀的模樣。
“恐怕置我于死地的不是天帝,是你翼丞吧?”
“那又怎樣,你做這鳥族第一把交椅時間也太長了”老孔雀翼丞吹了吹自己的指甲,又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一副愛美的模樣。
“長不長的不是你說了算,你敢動若離一根汗毛試試”冷非煙此時也是一臉陰森,緊緊的盯著這個翼丞,一臉厭惡的表情。
“滾開,如果不是你再三糾纏,我豈能被天帝猜疑?”這若離元君卻是不領(lǐng)情,比起老孔雀似乎更恨這位魔界右護法。
“還說你不是私通魔界?這神魔小夫妻過的倒是甜蜜,羨煞旁人”老孔雀翼丞扯著嗓子,柔聲說道。
“住——嘴——”那冷非煙話還沒等說完,一柄寒光從后面?zhèn)髁诉^來。只是若離元君這枚匕首,此時有失偏頗,斜斜的穿到了冷非煙的肩膀上。
“你,為何?”冷非煙顯然沒有任何防備,緩緩的回過頭望著一臉冰冷的若離元君。
“我一向光明磊落,怎能讓別人以為我通魔”若離元君一字一句,聲音低沉。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那老孔雀一陣狂笑,臉色漲得通紅。
“今日本來只打算把鳥族的大神之位奪過來,卻不成想還有意外之喜啊”
轉(zhuǎn)瞬,他滿眼精光,對著隨從的天兵喊:“重明鳥若離負隅頑抗,就地正法。魔界護法冷非煙拼死相救,被我天兵活抓,交回天庭領(lǐng)賞”
一時天兵士氣大振,浩浩蕩蕩向若離和冷非煙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