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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元渡

一百七十、太平

魂元渡 忻辭 2111 2019-11-26 12:28:54

  赫連云東繞西拐的,完全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見他去的地方逐漸偏遠,奇怪,臥房這么遠嗎?而最后,赫連云停在了一個看起來有些破舊的房間門口,抬手輕敲了兩下門,屋內(nèi)沒有答復(fù)的聲音,可赫連云依舊推門而入。阿陽還在那擠眉弄眼的說道,“這肯定不是云哥哥的房間,看來那妃子沒有多受云哥哥喜歡啊”。

  我跟著阿陽一塊進到房間,阿陽卻停在了門口,呆呆的看著屋內(nèi),我問她話也不答,屋子不大,還有些簡陋,一眼就看清了除了赫連云之外別無他人,可屋內(nèi)卻有女子梳妝的鏡子,這確實是女子的房間啊。

  “云哥哥……”,我聽到阿陽的聲音有些哽咽,看向她的時候居然發(fā)現(xiàn)她哭了。

  一向笑眼盈盈的她,此刻哭了我有些手足無措,但她搖了搖頭,然后眼角帶著淚光沖我一笑,“這個房間,是按照我以前的住所布置的,我不是難過,你別擔(dān)心”。

  她佯裝嗔怒的看了赫連云一眼,有些責(zé)怪的埋怨,“都已經(jīng)是單于了就不能給我換個更好的房間嗎?”

  阿陽走進房間,在梳妝桌前停留了一會,然后喊我過去,指了指桌上的小盒子說道,“你看,這就是我和你說的封口費,看來他還是找回來了啊”。

  而赫連云只是從柜子取出一個箱子然后放在桌上,屋內(nèi)雖然布置簡陋,但是很潔凈,看來經(jīng)常有人來打掃,而箱子卻是有些破舊,看起來已經(jīng)用了很多年了。赫連云打開箱子,我發(fā)現(xiàn)里面都是卷軸,赫連云挑出一幅展開,我看到了,那是阿陽。

  “今日不知怎的,好像一直能聽到你說話,阿陽,你回來看我了是嗎?”,自來到赫連云身邊聽到赫連云講話的次數(shù)并不少,可這是頭一次聽到,他講話這般溫柔。

  “你個醋壇子回來肯定會生氣吧,看到如今我多了這么多妃子,而且”,赫連云輕笑一聲,“個個都比你溫柔,比你漂亮”。

  “混蛋吧你”,阿陽站在一旁,嘟著嘴說道。

  “那時候我沒保住你,你會不會怪我,阿陽,若是怪我,怎么也不回來找我算賬呢?”,他輕輕的摩挲著畫卷,再不說一句話,眼睛看著畫卷上女子笑靨如花,我聽到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像是想起什么,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你還記得嗎?從前我說過,我會讓百姓們過上太平的日子,不再打仗。姜國已經(jīng)在逐漸平叛陳國了,我和他們皇上有書信來往,明日我便前往姜國和他們皇上商議,我們決定聯(lián)手平復(fù)陳國,等這件事結(jié)束,我們不打仗了,兩國和平相處”。

  “阿陽,我們不打仗了,不打仗了”,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像是怕驚擾了沉睡的人一般,阿陽坐在他身邊,依偎在他肩膀上。

  “嗯,不打仗了,我們不打仗了”。

  “所以你……可以回來了”,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君王落淚。即便陳堯淵口中說有多喜歡夏以蕊,可他其實從未為夏以蕊流過一滴眼淚,而赫連云雖然另娶他人,但是想必都只是因為他身份罷了,他當(dāng)真心中,只有阿陽一人。

  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不好叨擾,阿陽應(yīng)該也有話想私下和赫連云說吧,我轉(zhuǎn)身離開之前,看到赫連云重新展開了一副畫像,看起來是阿陽小時候,衣衫破破爛爛的,但臉上卻帶著明媚的笑容,想來這應(yīng)該就是他們初見的時候吧。

  可能那個時候,那個笑容已經(jīng)駐扎在赫連云心中了,此后一生未變。

  我站在門外等了很久,看著外面月色皎潔,我也輕輕的說了句,“文正,你聽到了嗎?不打仗了,以后百姓們都不會再流離失所了”。

  “雪姑娘在和誰說話?”,阿陽已經(jīng)出來了,她眼睛紅紅腫腫,一看就是哭過的模樣,我搖了搖頭,“沒什么,不過是和一個也希望不再打仗的人說話罷了”。

  我瞧了瞧屋內(nèi)睡著的赫連云,“可以走了?”

  “嗯,但剛剛聽了雪姑娘的話,我想起了一個人,在走之前,我想再見一見我的朋友,之前這里,除了云哥哥就她待我是最好的”。我跟在阿陽身后走著,她輕車熟路的找到了要去的地方,可到的卻是一個十分荒涼的院子。

  “奇怪,怎么回事,是這里沒錯啊”,阿陽有些疑惑,我看了看這四處,荒無人煙,這院子雖然比阿陽的院子好,但顯然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居住過了,到處都是落葉灰塵,門框上還有蜘蛛網(wǎng)。

  阿陽半信半疑的走進去,我聽到阿陽倒吸一口涼氣,我跟著一起進去,只見一塊碑掉在了地上,可桌案上仍有燭臺,想來是原本有人拜祭,可后來無人來后,風(fēng)太大吹掉了牌位,但沒有人發(fā)現(xiàn)收拾。

  “原來你也不在了啊”,阿陽想伸手將那碑給撿起來,但是手卻直直的穿過了。

  “雪姑娘,可以幫我上三柱香嗎,我想拜祭一下我的朋友”,我有些為難,這要是突然點上燈火,會不會讓人以為鬧鬼???

  不過想來這一路走來也沒看到有什么人,阿陽說過她朋友是前單于的妃子,想來應(yīng)該失寵了,一個失寵又過世的妃子宮里,大半夜的應(yīng)該也不會有人來吧。

  死者為大,我到底還是虔誠的上了三只香,然后阿陽便跪著,告知赫連云如今的決定以及以后不打仗的想法。

  想來這位妃子,也應(yīng)該是和阿陽文正一般,渴望太平盛世,剛剛有些害怕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有些敬仰,我伸手打算將她的碑位撿起來,反正之前也已經(jīng)偷過秦松淵的碑了,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也沒什么好害怕了。

  “云哥哥說以后不打仗了,我們的心愿實現(xiàn)了,你也可以安息了,蘇姐姐”。聽到蘇這個姓氏我雙手一顫,然后看了看碑位,上面的名字是……

  蘇顏年?!

  “你那位朋友叫什么?!”,我沖了過去拉著仍然閉著眼睛祈禱的阿陽,阿陽顯然有些嚇到。

  “雪姑娘……”。

  “我問你,那位蘇姐姐,叫什么名字”,我知道自己此刻或許很失態(tài),但我沒有辦法控制。

  “蘇……蘇顏年”。

  我心下一驚,真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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