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時候,我在電梯里碰到雅西。
“我正說給你打電話呢,去哪???”我挽上雅西的手臂。
“你沒有約會么?怎么樣了?”
我知道她指的是江羽臣,搖搖頭說,“沒事了。”
雅西彎起嘴角笑了笑,“我約了左修仁吃飯?!?p> 我注意到身邊同事異樣的眼神,公司的八卦傳起來還真是快。
我小聲嘀咕一句,“重色輕友?!?p> 電梯門打開,公司的同事陸續(xù)走出去,露出角落里葉莎瘦弱的身軀。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白天冰冷鋼筋水泥籠上一層五光十色的光暈,流光溢彩映襯著大都市的喧囂與奢華。一直以來三里屯總給人一種霧里看花的感覺,酒吧街可以排遣你的孤獨,太古里那一家家喉B貴的精品店可以滿足你無限的物欲。在這里隨處可見其貌不揚的鬼佬摟著漂亮的黑頭發(fā)妞兒,你也能看到一個從雜志上走下來的男神,身邊跟著一個矮挫胖的屌絲妹。各種紅男綠女涌進這片代BJ夜生活最繁華的小天地,熙熙攘攘的擠滿了每一條小巷子,三里屯又熱鬧起來了,我們就這樣迷失在BJ繁華的夜。
我因為要幫席塵修電腦,順便約了一位找我做設計的客戶在三里屯見面,說來也奇怪,最近莫名其妙多了好多人找我做設計,而且給我的價格對于我這個許久不做設計的人來說,已經算不菲了。
和客戶告別后,我就去蘋果店取席塵的電腦,由于系統(tǒng)更新沒做完,耽擱了四十多分鐘我才提著電腦從蘋果出來??墒菦]走兩步就看到和我談設計的那個客戶居然和霍振東在一起。
我心中所有的疑慮一瞬間就有了答案。
我拿出手機撥通霍振東的電話。
“你在哪?”我語氣輕松的問。
霍振東遲疑了一下,“我在家?!?p> “霍總的家什么時候搬到三里屯的咖啡店了?”我繞到霍振東身后,輕拍他的肩膀。
見到我,我的那個客戶臉都漲紅了,尷尬的同我打了個招呼,這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測。
“悠閑、舒適的地方都是我的家?!被粽駯|巧妙的回答。
“林小姐和霍總聊,我還有事,我先走一步?!笨蛻襞阈χ孓o。
“唉,別啊,我就是來打個招呼?!?p> 霍振東順勢握住我落在他肩頭的手,“讓你和我呆一會兒有那么難么?”
望著我的客戶遠去的背影,我臉上的笑容也隨之遠去,我抽出被霍振東握住的手,坐到他對面。
“為什么這么做?找我做設計的那些人應該都是你找的吧?”
“何以見得?”他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雖然我做了兩年助理,可是那個圈子什么規(guī)則我還是知道的,我這么久都沒有碰設計,居然還能找上我,一上來就開那么高的價位,過稿子還痛快得要命。什么鬼扯的理由都不如霍總的施壓能令我信服?!?p> 霍振東扯起嘴角無奈的笑了笑,“那你是覺得你不值那個價位?還是你還像一個實習生一樣一天到晚被客戶罵了無數(shù)才能勉強交出一份像樣的圖紙?林菲你是不是被席塵虐慣了,什么事不被罵上個三四遍就通過都覺得不合理啊?我只是順便跟我的朋友提了一下,大家都是生意人,都要拿錢過日子,如果你的東西不行誰說話都沒用。我能做得只是順水人情,不是只手遮天?!?p> “那霍總是怎么知道我是學設計的?”
霍振東這一次笑得更加無奈,“林菲,你是在高估你自己的身份,還是在低估我霍振東的能力?
“無功不受祿,我受不起你這么大的恩情,但是還要謝謝你?!蔽襾G下一句話,準備離開,我不想再因為和霍振東之間的任何揪扯影響我和江羽臣。
“林菲,你是天生的設計師,以你性格里的不羈你覺得自己適合當一個細致體貼、八面玲瓏的助理么?既然你做得那么不開心為什么不去做回設計師?林菲,誰都不能改變你的人生,你的所有的得失都是你自己的選擇,而這些選擇最后,也只有你自己負責?!?p> 我轉過臉,怔怔看著霍振東,那些酒后的怨言我依稀記得一點,當時只覺的太丟人,后來他不提我也就漸漸忘了,可是我沒想到他居然幫我打開了那扇門,還鋪好了一條路。
的確,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但即便是狀元也不可能通曉三百六十行。在
《魅》的日子里,我似乎都忘記了自己也有可以拿得出手的專業(yè),也有讓自己引以為豪的作品,在席塵的身邊,我只是越來越覺得自己像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霍振東的辦公室,霍雯雁因為心中的怒火的將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掃在地上。
“這里是我的辦公室,不是你隨便發(fā)瘋的地方?!被粽駯|的聲音和人同一個時間進了辦公室。
“你把之前幾次的活動設計全部給了那個叫林菲的還不夠,現(xiàn)在居然還要和現(xiàn)有的廣告商解約,你要干什么!”
“沒什么,就是他們設計的東西無法讓我滿意。
“我看是人讓你不滿意吧?”霍雯雁憤恨的說。
“這話是你說得,我沒說過?!?p> “霍振東!我有必要提醒你,現(xiàn)在HTL最大的股東是我!”
“這是像我示威么?還是你想說我是鳩占鵲巢?好啊,那就都由你說了算,位置呢,我也讓給你?!闭f完他沖著自己的座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后轉身徜徉而去。
“霍振東!你給我回來!”霍雯雁緊握的拳頭拍在桌子上,一陣陣的痛從每一根指節(jié)傳遞開來。
“雯雁,要不要停掉那個林菲手里的業(yè)務?”霍雯雁身后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低聲說。
霍雯雁定定坐著,深呼出幾口氣,心中的怒氣才稍稍平復,她抬手阻攔說,“她是誰,也配讓我出手。我若抓不住他的心,轟走了林菲還有劉菲、李菲等著我,如果一個男人能博得女人的歡心,那他身邊的女人就會多得像蒼蠅,哄都哄不完?!被赧┭悴⒉恢阑粽駯|執(zhí)著于我的原因,她只知道我是江羽臣的女朋友,很自然得把我當做是富家公子爭風吃醋的玩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