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唯一神
一群普通的異鄉(xiāng)人難民,別說罕德耶不明白阿魯夫為什么要將他們扒皮了。菲迪麗雅也不知道十六王子這是在發(fā)什么病,但等女人靠過來,發(fā)現(xiàn)阿魯夫正盯著地上的尸體發(fā)呆,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之所以是好像,那是因為女人感到很不可思議。一個貝魯特的王子,野蠻的代名詞,他居然會因為一具嬰兒的尸體而遷怒。
那憤怒中略帶傷感的模樣,菲迪麗雅很難將現(xiàn)在的阿魯夫?qū)⒆蛞惯€在她身上逞兇的男人聯(lián)系在一起。
但女人厲害的地方就在于控制自己的情緒,將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去,她做著最正確的選擇。
“這是戰(zhàn)爭,當踏上屬于別國的土地后,他們就沒有退路了!”
戰(zhàn)爭是什么,阿魯夫比菲迪麗雅更加清楚。他只是一時間無法接受自己親手把一個嬰兒砍成兩半的事實,作為一個人,他覺得這才是最大的惡行。
而這,也正是阿魯夫身上和其他貝魯特王子最大的區(qū)別。他有自己的底線,阿尼亞把這種底線定義為仁慈。
所以她也走到了十六王子的身邊,并且主動和阿魯夫說著話。
“眾神的國度沒有痛苦,他們會在那里……”
只是作為曾經(jīng)的祭司,女人的話顯然不符合阿魯夫的口味。
“真神教肯定也是這么告訴他們的,為了神而戰(zhàn)死可以在神國享盡一切,所以他們才那么的前赴后繼。
而你!”
看向了阿尼亞,這一次阿魯夫沒有逃避女人黑布下的眼睛。甚至像是要看穿那塊黑布,他一字一句都說道。
“你還想要在貝魯特也弄那樣的東西出來,你說我為什么要支持這種東西?”
真神教不分男女老幼,給所有人洗腦讓他們加入戰(zhàn)爭的行為確實下作,可除去道德上的譴責(zé),這其實非常有用。
正是靠著這種洗腦的方式,才讓真神教得到了這么大的發(fā)展和勢力。而在貝魯特都沒有發(fā)生的事情,阿尼亞當然要否定,只是還沒等她說話,阿魯夫下一個喃喃自語就把女人給當場定住了。
“真神教不能留,眾神殿也不應(yīng)該存在,這個世界,有我一個神就夠了。”
和眾神比肩看來已經(jīng)無法滿足阿魯夫了,消滅其它的信仰取而代之,以肉體凡胎之身承受世人的頂禮膜拜。
也許阿魯夫才是那個真正瘋了的人,菲迪麗雅就這么覺得。但從阿魯夫這里得到過力量的阿尼亞,女人的沉重的表情卻顯然不認為阿魯夫只是在妄想。在一定程度上,她承認阿魯夫擁有的確實是神力。
她不知道該怎么去阻止阿魯夫,憑心而論,她也不喜歡真神教的行為,她更明白眾神殿要成為類似真神教的存在就必須要走真神教的路。
從小接受的教育和生活的壞境讓阿尼亞無條件的服從神殿的命令,為了自己的信仰,這個時候阿尼亞就應(yīng)該摘下眼罩將阿魯夫變成一塊石頭。
但奇怪的是女人并沒有那么做,直到阿魯夫離開,她依舊愣愣都呆在原地。本就因為美杜莎的記憶一團亂的腦子,此刻更是將阿尼亞的思維攪的亂七八糟。
就連菲迪麗雅的詢問,阿尼亞也沒有一點反應(yīng)。很奇怪阿尼亞為什么會因為阿魯夫的一句瘋言瘋語就發(fā)那么久的呆,沒有親身體驗過十六王子的偉力,她也無法想象阿尼亞的糾結(jié)。
不過對于阿魯夫的人,她又多了一些了解。這對菲迪麗雅來講就是巨大的收獲,一個有惻隱之心的男人,可比反復(fù)無常的暴君要好伺候多了。
招來了依舊跟隨在她身邊的穆塔,她吩咐著:“選幾個我們的人,想辦法去和斯米克港的人聯(lián)系,我要知道里面現(xiàn)在到底是一個什么情況。”
菲迪麗雅也知道要弄清楚斯米克港如今的情況,阿魯夫當然不會真將所有俘虜不聞不問的就殺光。
在那些俘虜?shù)拿媲埃尯钡乱橇藘蓮埰ぶ?,他很輕易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都開始缺糧了,看來無恥的異鄉(xiāng)人連同伴都出賣了?!?p> 會有難民樣子的異鄉(xiāng)人出來劫掠,那可不就是缺糧的象征。阿魯夫讓馬林的親衛(wèi)隊長將這個消息送了回去,只可惜一群底層的難民,也沒辦法給阿魯夫更多的情報。
當然塔克馬斯人已經(jīng)進入斯米克港也是一條重要的情報,阿魯夫告訴著跟來的菲迪麗雅。
“找?guī)讉€塔克馬斯人,我要和里面的人聯(lián)系!”
這件事不用阿魯夫吩咐,菲迪麗雅就吩咐下去了。她還以為阿魯夫會需要一些時間來恢復(fù)了,現(xiàn)在男人既然已經(jīng)正常,菲迪麗雅當然不會告訴阿魯夫自己越俎代庖了。
“我會讓穆塔去辦,無論是誰在負責(zé)斯米克港內(nèi)的塔克馬斯軍,他們都認識穆塔。”
一個奴隸,怎么會這么出名,而且還不遠千里的依舊跟著菲迪麗雅。阿魯夫早就奇怪菲迪麗雅和穆塔的關(guān)系了,以前沒問,但現(xiàn)在卻不得不多說兩句了。
“我不管你以前和那個奴隸是什么關(guān)系,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你們還繼續(xù)保持著那種關(guān)系。這,就是你們的下場?!?p> 阿魯夫指著的是已經(jīng)被扒了皮,露出了鮮紅色肌肉的尸體。侍妾不經(jīng)過阿魯夫的同意就和家里的奴隸發(fā)生不正當關(guān)系,他也確實有這個資格這么做。
但他的話可把菲迪麗雅氣的不輕,臉色一陣白一陣青,搞得阿魯夫還以為說中了菲迪麗雅的痛腳,不過女人卻不愿意背這種黑鍋。
“穆塔,他是我的哥哥,而且,他是一個純潔者!”
菲迪麗雅的話讓阿魯夫微微一怔,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也很出乎預(yù)料,因為就算穆塔是奴隸所生,作為塔克馬斯王的后裔又何必要淪落到這個田地。
閹割,難道不是對奧克多一族的侮辱嗎?
也許是看出了阿魯夫的疑惑,菲迪麗雅猶豫了一下,但為了博取男人的信任她還是將阿魯夫拉到一邊說出了其中的丑聞。
而且只第一句話,就讓阿魯夫忍不住挑了挑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