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身為龍語者帶來的神秘少年,蘇沐陽被安排坐在約瑟夫大公的長子的對面,而他的旁邊坐著身為夏家嫡系的夏天冰。他們?nèi)怂闶沁@場重量級宴會中僅有的晚輩,但是因為夏大少一來就用示意蘇沐陽裝作不認(rèn)識他,三人算是此前從來沒有見過面,也不了解彼此,坐在一起還是有些尷尬。
蘇沐陽基本不開口說話,生怕被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那么的“虔誠”。同時配合著白天一給眾人一種“可能會學(xué)習(xí)龍語,成為下一位龍語者”的錯覺。
約瑟夫大公的繼承人畢竟已經(jīng)成年,而且好歹有些腦子,所以他很清楚為了家族的利益有必要趁機和這兩個少年建立良好的關(guān)系。
所以,雖然他還是一臉倨傲,但是至少沒有把架子擺到兩人的面前,也干什么出格的事。他們之間的氣氛還算不上太糟糕。
當(dāng)然,這兩位客人都有些來頭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約瑟夫少爺感覺到這兩個人都相當(dāng)?shù)奈kU,本能地不想招惹。
蘇沐陽默默吃東西,看著夏大少和約瑟夫少爺漸漸熟絡(luò)起來,然后侃侃而談。話題從最近的戰(zhàn)況扯到頂級法杖,順便討論了一下昆吾族制作的法杖好還是珈藍(lán)法師塔出品的法杖好,然后又順帶聊了一下頂級武器,其中提到教廷的圣騎士長是如何用十大名劍之一的“圣喬治”屠殺那只曾經(jīng)作惡多端、如今被端上餐桌的龍。
突然約瑟夫少爺將話題扯到蘇沐陽身上:“那么,龍語者大人今天帶來的這個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蘇沐陽這才想起來自己一直沒有自我介紹,主要是他和白天一來的時候,約瑟夫家的人十分自然熟地同他們寒暄,根本沒有問過他的身份。
蘇沐陽剛開口說:“我叫……”
夏天冰有些失禮地打斷了他:“就算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沒有關(guān)系吧?如果下次還有機會見面,也就該叫他龍語者大人了吧?”
夏天冰的話聽上去有幾分調(diào)侃打趣的意味,就好像同為貴族的他和約瑟夫已經(jīng)是熟絡(luò)的好友,而蘇沐陽還處在不一定有價值結(jié)交的位置。
約瑟夫少爺在心里給夏天冰打了一個紈绔蠢貨的標(biāo)簽,任由夏天冰有把話題扯開。
蘇沐陽倒是這才注意到,夏天冰從來沒有問過他的名字和身份,結(jié)合到他曾經(jīng)不著邊際地說過“他的腦袋不只聽他一個人的話”,突然意識到夏天冰這么刻意的舉動很可能是在提防夏家,或許是某種搜查記憶的精神系法術(shù),或者是可以讓人知無不言的藥劑。
或許夏大少有辦法隱藏他去雜貨店找他的事情,但是隱瞞不了所有的事情。且不說夏大少來此的目的,兩人既然是在外人面前,裝作關(guān)系不佳倒也是個好主意。
蘇沐陽相同其中的道理,便順著夏天冰的意思表現(xiàn)出隱隱的怒火和對夏天冰的敵意。一直到他們離開約瑟夫家都沒有對夏天冰說過一句話。
烤龍肋排吃起來稍微有些油膩,比牛肉還要硬,而且蘇沐陽總有一種這個肉不新鮮的感覺。倒是作為副菜的天浪金宵魚比較好吃,因為是深海魚,魚肉緊致細(xì)嫩,整道菜清新爽口。
甜點是淋了雀桃醬的舒芙蕾,柔軟香甜的舒芙蕾配上清甜中帶有果香的雀桃醬,口感夢幻迷人。美中不足是雀桃醬的甜味太重,比起新鮮雀桃而言顯得生硬得多,吃到后面有些膩人。
總而言之,這次宴會讓蘇沐陽大失所望。
舞會開始之前,白天一就收到雪鳶帶來的紙條,匆匆?guī)еK沐陽離開了宴會,這倒是合了蘇沐陽的意。
但是兩人剛坐上馬車,白天一就把空白的紙條扔進(jìn)了燭臺里,嘴里還對蘇沐陽抱怨:“就因為你那糟糕的舞技,我放棄了一個難得的好機會啊!多蘿西女公爵剛從鄉(xiāng)下回來,說是去調(diào)養(yǎng)身體,估計是怕牽扯到最近的事情里面,回來后也一直在躲我,這好不容易見上一面。嘖嘖嘖,薄情的權(quán)貴啊?!?p> 說著他用食指撫摸雪鳶后頸的絨毛,漫不經(jīng)心地吹了一個口哨,逗著手邊的鳥,像極了一個花花公子。
介于昨天晚上他教蘇沐陽怎么跳舞時,腳都要被蘇沐陽踩腫了,為了貴族小姐們的玉足著想,果斷決定帶著他找機會翹掉舞會。所謂女皇的傳喚不過是個幌子,這些人總不可能去向女皇陛下求證吧?
蘇沐陽適時地追問了一句:“最近帝都出了什么事嗎?夏家讓那個人來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天一冷笑了一聲:“當(dāng)然是來向我們的女皇陛下表忠心,那些老家伙再怎么老眼昏花也不會看不清現(xiàn)在的局勢。教廷已經(jīng)越來越容不下世家了,但是女皇還需要盟友。再怎么蠢也不至于站錯隊吧?”
蘇沐陽微微皺眉,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教廷容不下世家”,看來其中的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