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自己的情況,楊開源便開始詢問起穆少童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
“少童,你怎么在這里?”楊開源插著腰詢問道。
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穆少童便如實的說道:“你現(xiàn)在運的這批藥材就是我的,我不知道你竟然就干這一行,以后我直接從你這里購買就可以了,也不用讓他們這些中間商賺差價了!”
此言一出,楊開源拍了拍穆少童的胸口,笑道:“行啊兄弟,現(xiàn)在混的風生水起啊,那你可得多照顧照顧你兄弟的生意啊,我在這齊魯省也頗有人脈,你想拿什么樣的藥就盡管跟我說,白送給你都沒問題!”
“那可不行,你該賣多少錢就賣多少錢,不能讓你白忙活!”穆少童竟然開始不好意思的說道。
“別跟我客氣,咱們兩人可是穿一條褲子長大了,一家人!”楊開源熱情的笑道。
穆少童點了點頭,只好暫時答應(yīng)下來,不過該給的錢,他還是會一分不少的給他,畢竟楊開源也要養(yǎng)家糊口,很不容易。
看著貨車上還有著一大堆的藥材等著自己搬運,楊開源便沒有再繼續(xù)與穆少童敘舊,雖然他還有很多話要詢問自己這位兄弟,但還是選擇了先干完活再說。
“少童,我先忙去了,你晚上有沒有時間?我們好久都沒有在一起喝酒了,我可得跟你好好的喝上一頓,咱們不醉不歸!”楊開源很是豪氣的說道。
穆少童笑了笑,他就算是沒時間也得給楊開源騰出時間,便答應(yīng)下來,回應(yīng)道:“當然可以,不過咱先說好,可得我請客。”
當聽到穆少童的要求,楊開源立刻就不愿意了,道:“這個你可不能跟我搶,要不然你這車藥材我可就不給你搬了?!?p> 此言一出,穆少童便不再與楊開源去爭,誰請客都一樣,再說從小到大,兩人互相爭搶著長大,從而奠定了這情同手足的兄弟情。
“好的,我先去忙了,干完活就來找你?!?p> 話音一落,楊開源便繼續(xù)跟著自己顧來的工人去搬運那一車又一車的藥材。
而穆少童現(xiàn)在突然感覺到眼皮子變得沉重起來,忍了片刻后,便跑到了空蕩蕩的辦公樓里,短暫的睡了一覺。
三個小時后,忙碌了一天,大汗淋漓的楊開源在搬運完藥材后便坐在陰涼地休息,而穆少童也剛剛睡醒,準備開車帶著他去吃飯。
當見到穆少童的車,楊開源羨慕不已,道:“少童,你這輛超跑可夠帥氣的?!?p> 然而這并不是他的,這是穆少童送給吳宣琳的生日禮物,只不過暫時開開而已。
“這不是我的,這是我借的朋友的?!蹦律偻χ忉尩?。
眼看這輛車如此干凈,而自己的衣服都被汗水所濕透了,再說這又不是穆少童的車,楊開源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少童,我身上這么臭,坐這輛車合適嗎?”
“有什么不合適的,你快點上來吧,我都餓了。”眼看楊開源磨磨唧唧的,穆少童便催促道。
起初楊開源還有些不適應(yīng),但很快他就習慣了,在得到同意后就立刻上了車。
“先去趟我家吧,我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睏铋_源說道。
穆少童點了點頭,便開車帶著楊開源來到他的家里。
在楊開源的邀請下,穆少童與他一同進到屋里,只見屋里亂糟糟的,根本就沒有家的樣子,看起了已經(jīng)有很長時間沒有打掃了。
然而穆少童卻始終沒有見到楊開源的父母,小時候他經(jīng)常去楊開源的家里混吃混喝,所以也算了解他家里的狀況,話說他的父母在這個時候應(yīng)該會在家里。
“開源,叔叔阿姨呢?”并不知情的穆少童詢問道。
當聽到穆少童詢問其自己父母的事情后,楊開源心情瞬間變得很是失落。
沉寂了片刻后,楊開源方才艱難的開口說道:“去世了!”
此言一出,穆少童大驚,他的父母身體都很健康,怎么會突然就走了?
雖然穆少童很是好奇,認為里面有蹊蹺,但發(fā)現(xiàn)楊開源對此似乎難以啟齒,便不好再多問,以免惹得他難過。
“節(jié)哀順變。”穆少童走了上去,拍了拍楊開源的肩膀,無奈的安慰道。
“不說了不說了,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你選找個地兒坐會,冰箱里有飲料,你自己拿吧?!睏铋_源平靜的說道,很快便從陰霾中走了出來。
半個小時后,楊開源穿著一身嶄新的短袖,搭配著牛仔褲走了出來。
“我們還是去老地方吧,哪里重新裝修了,環(huán)境很好,口味也沒有變,正好我這幾天有些累,你可多陪我好好喝上一頓?!睏铋_源笑著說道。
穆少童點了點頭,便開車帶著楊開源來到位于齊州四中附近的一家名為新順的餐館。
傍晚,太陽已經(jīng)落山,這家餐館的生意很是冷淡,大廳中只有穆少童他們一桌還在吃飯。
此時兩人身邊擺滿了兩箱的空瓶子,并且桌子上還有不少打開還沒有喝完的青啤,而桌上的菜已經(jīng)只剩下光盤。
“老板娘,炒份雞,再來盤土豆絲!”滿臉通紅,已經(jīng)喝上了頭的楊開源大喊道。
由于他們都是???,老板娘自然認識他們,便很是熱情的給他們服務(wù)。
在上菜的期間,楊開源隨手拿起桌上的一瓶青啤,直接對嘴吹了起來,兩分鐘便喝的連泡沫都不剩一滴。
也許是喝醉了的緣故,楊開源開始管不住自己的嘴,對著穆少童訴說其心中的苦。
“兄弟,你這五年去哪了?我可想死你了知道嗎?你知道我過得有多苦嗎?”楊開源訴苦道。
平日里,楊開源知道這世上不知自己辛苦,可憐的人多的是,所以就一直憋在心里,也沒有人能夠聆聽自己的難處。
而隨著今日遇見了失蹤多年的穆少童,楊開源便找到了自己唯一可以訴說的對象,他恨不得將自己遇到的挫折全部告訴給穆少童。
面對楊開源的詢問,穆少童一臉苦笑著解釋起來,將那日對蕭露所說的話都原封不動的說給了楊開源聽。
得知真相后,楊開源心里很是難受,便遞給穆少童一瓶啤酒,自己又拿起一瓶,道:“兄弟,這五年委屈你了,我也不多說了,都在酒里!”
話音一落,兩人碰瓶,各自喝光了瓶中的啤酒。
趁著楊開源喝的醉醺醺的,還很是清醒的穆少童便借此詢問其他父母的事情,道:“開源,你父母究竟是怎么去世的?”
面對詢問,由于已經(jīng)喝醉了的緣故,楊開源并沒有像下午那樣難過,而是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很是氣憤的說道:“都怪那個混蛋家伙夏云川,我的爸媽都在他家公司旗下的廠里當工人,就在去年,我爸媽為了能讓家里過個好年,便準備去討要拖欠半年的工資,可他們不但沒有給,反而還進行了毆打!”
說到這里,楊開源的情緒突然之間開始崩潰,眼淚如同瀑布般落了下來,哽咽道:“我父母不但沒有要回工資,反而也因此失去了工作,并且身上還落下了傷病,由于家里沒錢看病,所以沒過多久就去世了?!?p> 聽到這里,穆少童心中的火焰瞬間燃燒起來,便繼續(xù)問道:“這種事情難道沒人管嗎?”
好在楊開源很是堅強,只見他擦了擦眼淚,生氣的說道:“當然有人管,只不過也就把打人的那個經(jīng)理給關(guān)了起來,而身為老板的夏家他們卻連個說法都沒有,拖欠的工資不但沒給,就連看病的醫(yī)藥費也沒有出?!?p> “可惡,竟然豈有此理!”穆少童憤怒的說道,看來明天自己順路必須得給楊開源討要個說法,至少也得讓他們付出代價。
“算了算了,有錢人我這種普通老百姓得罪不起?!睏铋_源重重的談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看著楊開源現(xiàn)在的樣子,穆少童心里很是難受,他也映射出來底層人民的艱辛。
在他的身上,穆少童再也看不到他原先學生時代的英勇朝氣,而年輕時的魄力現(xiàn)在早已因四處碰壁而被社會所磨滅。
“這種事你別想了,他們夏家作惡多端,肯定會付出代價的,你一定要相信這世界上還存在有正義與公道!”穆少童安慰道。
話音一落,穆少童主動拿起了酒瓶,與楊開源暢飲起來。
“正義這種東西也許有吧,只不過我現(xiàn)在還看不到!”楊開源失落的說道。
沒過多久,那兩道菜還沒有上來,楊開源便爬到在桌上,直接昏睡了過去。
穆少童連連苦笑,看著睡著的楊開源,他沒有打擾,而是主動結(jié)了賬。
自己喝了一箱多的啤酒,沒有辦法再繼續(xù)開車,便給吳宣琳打了電話,讓她來接自己回去。
在等吳宣琳過來時,穆少童坐在楊開源的身邊,冰冷道:“正義也許會遲到,但絕對不會缺席!”
半個小時候后,吳宣琳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餐館內(nèi)。
而此時的穆少童將楊開源抬到車上后,在吳宣琳開車下,將其安全的送回家。
當準備在回自己家時,穆少童卻也在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