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瞳眸泛著笑意,他路過她走至南宮桀的身前,微笑地伸出手。
“沒想到,穆氏集團(tuán)那位神秘的總裁竟是你?!?p> “何總裁,明知故問很是無趣?!?p> 握住行李車的手緊了緊,看了眼坐在行李箱上的女孩只見她笑意凌然,滿臉淡然地望著他們。
“抱歉,我們趕時間?!?p> 她忍不住出聲打破這略顯尷尬的局面,沖南宮遞了一個眼神,又繼道:“南宮,我們走吧!”
“怎么,就這么不想見我?”
慕?jīng)龀桥c南宮桀親昵的對視生生地刺痛了他的眼,他忽然大步一轉(zhuǎn)橫檔在行李車前,繞有深意地望著慕?jīng)龀恰?p> “穆小姐,你看巧不巧,我們又是坐了同一航班,不如這行李我替你拿吧!”
說著,他的手便朝她的行李箱伸去,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她還未回過神,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按住他拿箱的手。
南宮桀臉色頓下陰沉起來:“不勞費(fèi)心?!鞭D(zhuǎn)而又望著她,語氣柔柔地說道:“涼城,時間還早,我?guī)闳コ燥垺!?p> “怎么,南宮總裁這是要約束城兒的人生自由嗎?”
“還是說,你是她的監(jiān)護(hù)人?”
他滿臉堆笑嘴角泛著邪魅的笑,望向她的眼眸越深,不依不饒地挑戰(zhàn)著南宮桀的底線,更大言不慚地呼她為城兒。
城兒,這昵稱豈是他何以暮配叫的!
這是她父親,母親,爺爺喚她的昵稱,這世間最沒有資格喚她城兒便是他何以暮,要知道他目前仍是穆嚴(yán)一案最大的嫌疑人。
這一聲‘城兒’生生勾起了她深藏起來的悲痛。
“何以暮,你夠了!”
“你聽著,南宮桀是我未婚夫,更是穆氏集團(tuán)的總裁,而你,對我而言……不過是陌路人,所以拜托,不要再打攪我們。”
她緩緩站起身來,緊緊盯著那張矜貴精致的容顏,一字一句,滿腔忿忿。
“如此,恭喜?!?p> 他笑意更甚,言盡于此他再糾纏下去倒真成了笑話,優(yōu)雅轉(zhuǎn)身踏入匆忙的人群之中,他肆意灑脫的背影映入她的瞳眸,她能感覺到內(nèi)心深處一塊地方像是被人刺穿了,也許再也無法修復(fù)。
她輕輕地拉住南宮的手臂,告訴自己:這個男人,才是你值得依靠和深愛的。
“怎么了?不舒服嗎?”
低頭看著靠在身側(cè)的人兒,臉色有些慘白,他不免有些擔(dān)心。
何以暮的出現(xiàn),終究還是在她心底掀起了駭浪。
“沒事,我有些餓了,我們?nèi)コ詵|西吧!”
以笑掩飾內(nèi)心深處那份落寞,她不想讓南宮擔(dān)心,他操心的事情太多了,身上背負(fù)的重?fù)?dān)那么重,她不能再徒增不必要的擔(dān)憂。
他自然牽著她推著行李車往二樓餐廳走去,再回首,身后已不見那抹肆意灑脫的身姿。
何以暮,我多希望再也不見你。
可是……我有多希望此刻陪在我身邊的人……是你。
她高仰著頭頭顱,努力讓自己不去回憶那些只屬于她與何以暮的曾經(jīng),可記憶卻如波濤洶涌的大海,不受控制地全部傾瀉而出,過去的畫面是那般清晰……
他的樣子,他的笑容,他的擁抱,他的……吻……
一切恍如昨日。
可再美好的回憶,都埋葬在恩怨情仇的死海之中。
回到BJ已是晚上八點(diǎn),一下飛機(jī)便見到羅蕓熙朝她飛奔而來,明明比她大好幾歲怎像個小孩似的,她一把將慕?jīng)龀潜ё ?p> “涼城可把你盼回來了,可想死了我?!?p> 若不是她清亮的嗓音將周圍人群的視線吸引過來,只怕此刻她激動地就要蹦起來,拉過慕?jīng)龀堑男欣钕洌硷w色舞地續(xù)道。
“一會學(xué)校我就去打聽了,你知道嗎?我們此次要去實習(xí)的公司是鵬騰科技耶,就是何老師剛繼任總裁的那家科技公司,你說巧不巧?!?p> “對了,過年的時候……何老師出車禍的事情……”
羅蕓熙小聲地詢問道,她后來聽別人說,那晚慕?jīng)龀侨チ饲液秃卫蠋燈[得很不愉快,所以后來她也沒好意思再向慕?jīng)龀谴蚵犛嘘P(guān)何老師得事情,只是此番打聽到要去鵬騰科技實習(xí),她忍不住地問道。
畢竟,何老師現(xiàn)在可是鵬騰科技的總裁,可不能得罪?。?p> 慕?jīng)龀巧蠐P(yáng)的嘴角抽了抽,羅蕓熙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句話可算問到她心窩子里去了,那晚發(fā)生的事情……
哎,果然何以暮是她逃不掉躲不開的劫。
“除夕我們家族聚餐我就沒去。”
“你說我們實習(xí)是去鵬騰科技嗎?已經(jīng)落實了嗎?”
羅蕓熙頓了頓,轉(zhuǎn)而認(rèn)真地望著她回道:“十之八九,我也是聽輔導(dǎo)老師說的,不過慕?jīng)龀悄愦罂煞判模阅愕膶W(xué)識和能力無論到哪個公司實習(xí),都妥妥的,再說了,你可是未來穆氏集團(tuán)的接班人,我相信何老師……不對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何總裁了,即便你們以前有過不愉快,也不會為難你的?!?p> 談及何老師時,慕?jīng)龀窍乱庾R的反應(yīng)證實了她的猜測,涼城和何老師那晚肯定鬧得不愉快,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事情,可何老師看在穆氏集團(tuán)的份上,應(yīng)該不會太為難慕?jīng)龀前桑?p> 羅蕓熙自認(rèn)為善解人意,非常委婉地勸說道。
然而羅蕓熙一番肺腑之言慕?jīng)龀遣⑽绰犨M(jìn)去,只盼她不再繼續(xù)糾纏除夕那晚何以暮車禍的事情就好。
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回應(yīng)了羅蕓熙一番好意。
羅蕓熙見她面色沉重,想來定是因為實習(xí)一事再煩惱吧,她這朵解語花終沒起的了作用,推著行李箱安靜地坐上出租車。
入夜,尚未開學(xué)的北大校園一片寂靜。
羅蕓熙推著行李箱走在她的前頭,她悠哉地跟在身后望著覆滿白雪的梧桐林,月光下未央湖閃爍著寒冷的光輝,原本昏暗的小道似也變得明亮了些。
忽然,樹灌叢間傳出細(xì)碎的聲響。
她警惕地弓起身子,豎起耳朵靈敏地尋找聲音的來源。
“涼城你干嘛呢!快走?。 ?p> 羅蕓熙轉(zhuǎn)頭便見慕?jīng)龀且桓本涞孛诱驹谛〉乐醒?,她心下一愣,莫不是此處又壞人,她推著行李箱忙跑向慕?jīng)龀恰?p> 好歹站在一起有個伴,落單太危險了。
原本馬上定位到那個聲音的來源,羅蕓熙發(fā)出的聲音生生將那個細(xì)碎的聲響給蓋住了,她望著一臉驚恐的羅蕓熙,問:“怎么了?”
“不是有壞人嗎?我來保護(hù)你?!?p> 在她眼里,慕?jīng)龀沁€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既然是她喊她回校的,自然要對她的安全負(fù)責(zé)。
慕?jīng)龀菗徇@清涼的額頭,該如何和羅蕓熙解釋呢?
算了,應(yīng)該是她多想了,之前已經(jīng)在此處埋伏過一次了應(yīng)該不會這么快就有第二次的,依照開套牌車的黑衣保鏢的意思,幕后之人暫且不會傷她性命。
“可能是小動物在灌木從中,沒事了我們走吧!”
經(jīng)此一遇,羅蕓熙不敢再大步流星地走在她前頭,放慢腳步走在她的身側(cè),唯恐再發(fā)生些什么。
剛到女生宿舍樓下,她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