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萱美美的睡了一覺,一大早起來就收到了各式各樣的禮物,有造型可愛的木雕,葉瑾萱猜測是顧墨硯送的,有一個繡了錦鯉的可愛的荷包,一方繡了木槿花的精致手帕,這個應(yīng)該是白芷白芍送的……
最下面是一把華麗的匕首,短柄的紋路上鑲嵌了很多寶石,看起來仿佛是一體,渾然天成,一看就不是凡物,上面的花紋有一定的規(guī)律,很是漂亮。
不知道是誰送了這么貴重的禮物,肯定不可能是小院的人,他們應(yīng)當(dāng)沒有這樣的寶物。如果她認識的人有誰會送這樣的禮物,那應(yīng)該只有一個人了……葉瑾萱準備去問白芷和白芍,平時只有她倆能進她的屋子,這些禮物一定是她倆拿進來的。
沒想到剛出門就遇到了門前經(jīng)過的顧觀言,葉瑾萱就直接問他:“觀言,這把匕首是不是景王爺送的?”
“回小姐,是王爺之前就吩咐屬下在小姐生辰送給小姐了的?!?p> 說完看了眼那把漂亮的匕首,匕首本是一對,是王爺搗毀匈奴王賬的時候繳獲的戰(zhàn)利品,另一把在王爺身上,平時從不離身,剩的這把,留下送給了簫小姐,王爺對小姐,可謂是一往情深了……
只可惜,王爺這一腔真情怕是要錯付了,顧觀言想起了昨晚燈籠樹下的一對璧人,眼眸暗了暗。
“你們把匕首給齊暄退回去吧,我知道你們有辦法聯(lián)絡(luò)他?!?p> “小姐,你不要為難我和觀言了,王爺說的話,我們哪敢不從,況且現(xiàn)在您把禮物退回去,不是讓王爺分心嘛,他現(xiàn)在可是在……”
“咳咳”,顧觀言咳嗽了一下,顧墨硯趕緊止住了話頭。
“齊暄在干什么?”
“哎呀總之我們是不會幫你還匕首的,等王爺回來了,您自己去還吧!”
葉瑾萱見勸不動,問也問不出什么來,就讓他們回去了,唉,誰讓人家是齊暄手下呢,連月例銀子都是齊暄給的,關(guān)鍵時刻還是得聽齊暄的……
不過聽兩人的意思,齊暄估計在執(zhí)行什么危險任務(wù),確實不好這個時候用這些小事打擾他,葉瑾萱把匕首藏在衣柜最深處,打算等齊暄回來再還給他。
不一會兒玄參丹參急匆匆地從門外喊叫著跑進來,手里抬著一個古樸的箱子,估計是昨天買的書到了,葉瑾萱暗想,果然調(diào)教的時間太短,規(guī)矩還是不夠,做事情毛毛躁躁的。
“小姐小姐,不知道是誰在外面放了這個箱子,我和丹參不知道怎么處置,先抬進來給您看看,可沉了。”玄參放下書急匆匆地說道,生怕葉瑾萱訓(xùn)斥他們。
“什么書?”葉瑾萱眉頭皺了一下。這個箱子古樸大方,被一把精致的銅鎖鎖起來,鑰匙就掛在鎖上,箱子上雕刻了很多祥云紋路。
葉瑾萱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箱子,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只見箱子最上面是一張紙,上面有幾個遒勁的大字:“乖徒兒,生辰快樂呀~”
葉瑾萱好奇的看了看下面,是一大堆書,整整齊齊的碼了兩摞,葉瑾萱粗略地翻了一下,左邊第一本是《疑難雜癥論》,居然是賀成仁的《疑難雜癥論》!
賀成仁乃是當(dāng)今太醫(yī)院醫(yī)正,醫(yī)術(shù)在大齊乃是首屈一指,年輕時游歷整個大齊,寫成了這本《疑難雜病論》。這本書可以說是凝集了他半生心血,時下醫(yī)術(shù)多為家族相傳,賀醫(yī)正也不例外,這本書很多醫(yī)者都想擁有,賀成仁卻從未給過他人,沒想到居然有人給她送來了!
葉瑾萱有翻了翻下面的書,都是些珍貴醫(yī)書,不過大部分都在李大田家傳那些書里有了。令一摞是些什么《詩經(jīng)注》《尚書注》等,作者范曉臣,葉瑾萱這幾天一直在看時政歷史,自然知道這人是現(xiàn)在的國子監(jiān)祭酒,才學(xué)與沈柏瀚不相上下,葉瑾萱知道這應(yīng)該是科考的書籍,就吩咐玄參給顧朗送過去。
葉瑾萱打發(fā)丹參下去,就坐在暖爐邊思考這箱書了,如果她猜得不錯,這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她的師傅松巍子送的了……
名士嘛,多多少少都有些怪癖,她這位師傅也不例外,傳說他醫(yī)術(shù)高明,但是神出鬼沒,脾氣古怪,當(dāng)初很多人想拜他為師,可他卻獨獨收了葉瑾萱為徒,讓其他人很是費解。
目前看來,這位師傅知道她住這兒,了解她的現(xiàn)狀,知也道顧朗的存在,并且對他們沒有惡意,只是不愿意出現(xiàn)而已。葉瑾萱不記得這個傳說中的師傅,但是莫名的,她覺得很熟悉,并且不知道為什么,想到他會有點想笑……
顧朗收到書來到西廂房的時候,就看到葉瑾萱嘴角含笑坐在紗窗下,一身藕粉色羅裙,天色稍冷,肩上隨意搭了一件薄披風(fēng),與羅裙是一個色系,襯得她膚如凝脂,梳了京城時下最流行的雙刀髻,頭上是昨晚他送她的碧玉釵。
顧朗輕輕敲了敲門,葉瑾萱回頭看到是他,開心的站起來去拉他的手試試溫度,暖暖的,嘴里還是不放心的問著:“阿朗來了,外面冷不冷?那些書怎么樣,我看是范祭酒所著,應(yīng)當(dāng)是不錯的吧?”
顧朗一面回答她的問題,一面拉著她回到暖爐邊坐下:“我穿的厚,不冷,書很好,范祭酒是有名的大儒,且是明年春試主考官,他的集注千金難求,自然是好的,不過萱兒怎的會有?”
“是我?guī)煾邓偷?。”葉瑾萱一面笑著回答,一面將桌上松巍子寫的那張紙遞給顧朗。
“你師傅?你恢復(fù)記憶了?”顧朗低頭看看手里的紙條,手有點緊張,復(fù)又問道:“你師傅怎會知道你在此?”
葉瑾萱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他就是我?guī)煾?,并且我覺得他沒有惡意?!?p> 顧朗有些不相信,他們向來比較低調(diào),連房子都是在這北市區(qū)買的,已經(jīng)如此偏僻,為何居然連萱兒的師傅都這么快就找到了,那是不是丞相也知道了?
“既是你師傅知道了,那是不是意味著丞相也知道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直覺我們不會有危險,并且你看,師傅都送了我們書了,包括你考試的書他都弄來了,那不就是對我們完全沒有敵意嗎?別多想了,好好溫書才是正經(jīng)。”
顧朗還想說什么,不過看葉瑾萱如此篤定的樣子,就把話咽了下去,大不了到時候再想辦法就是了。不過看葉瑾萱這么相信一個人,失去記憶都不愿意懷疑他,哪怕那個人是她的師傅,顧朗還是覺得心酸酸的,唉,要是他早點認識萱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