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葉瑾萱就畫了個比較成熟干練的妝容,帶著白芷白芍出發(fā)了。今天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打制刀具,一個就是尋找商機。想賺錢勢必要做生意,做生意勢必要先考察行情,不管什么年代,新事物總是更有可能帶來暴利。
葉瑾萱在大街上隨便叫了輛馬車,這里的馬車和前世的出租車一樣,只要你有一輛牛車或者馬車,就能在大街上載人,按距離收費。不過制度不夠完善,除了馬匹需要登基造冊以外,對車的管理不是很嚴格,當然也沒有什么安全保障。不過自己現(xiàn)在的武功自保足矣,況且還有顧墨硯在周圍,于是葉瑾萱便放心上了馬車。
葉瑾萱讓車夫先送她去京城最好的鐵匠鋪,車夫愣了一下,隨即送她去了一條略顯冷清的街道,葉瑾萱吩咐他在街口等待,自己進去看了一下。
這條街約摸七八家店,清一色都是鐵匠鋪,葉瑾萱隨便進了一家看起來順眼的鋪子,讓掌柜的幫忙做圖紙上的幾個刀具。
現(xiàn)代的醫(yī)用刀具材料十分豐富,應用最廣泛的是不銹鋼、鉻、鈦、釩。但是現(xiàn)在煉鐵技術那么差,葉瑾萱也不奢求能做出多好的刀具,只能是盡量鋒利輕便,鐵匠聽完她的描述已經(jīng)有譜了,讓她下午之前來取。
葉瑾萱收了憑證,帶著丫鬟上車,吩咐車夫去京城最繁華的街道,既然要賺大錢,當然要在最繁華的地方開始。
京城最熱鬧的地方是朱雀街,葉瑾萱甫一下車,入目就是一條筆直干凈的街道,兩旁都是統(tǒng)一的三層閣樓,木制的招牌或者布制的旌旗在風中輕輕搖曳著,雖是冬天,卻依然不減繁華。
葉瑾萱仿佛走進了某個民俗小巷,兩邊的商鋪雜亂無章,有賣吃食的,賣布匹成衣的,或者茶樓酒肆,胭脂香粉。包子鋪的老板剛剛打開蒸籠,就升騰起一股熱騰騰的白氣,幾個等在外面的客人蜂擁而上,不一會兒就搶完了一屜包子。
葉瑾萱粗略的逛了一圈朱雀街,又走了一遍旁邊的汴京路,發(fā)現(xiàn)這里東西似乎很全,但是沒什么規(guī)則可言,仿佛只要有一個門店,就可以在這里做自己想做的生意,比較影響逛街的效率和滿足感。葉瑾萱心里升騰出一個主意。若是開一條屬于自己的商業(yè)街,最好是像現(xiàn)代一樣的大商場,在這里應當是很有市場……
葉瑾萱走進一家賣雜食的小店,點了幾個特色菜坐下來吃著,一邊同掌柜的閑話。得知只要取得官府的營業(yè)文牒,即現(xiàn)代的營業(yè)執(zhí)照就可以開店了,但也只限于鹽鐵酒一類,其余都沒有很嚴格的規(guī)定。不過都要登記入冊,商戶是賤籍,不能參加科考。
最后一條葉瑾萱倒是不甚在意,把它掛在清靈或是兩個丫鬟身上就好了,橫豎白芷白芍現(xiàn)在還沒入奴籍,還是良家出身。
打定主意后,葉瑾萱又去相關機構問了京城如今的土地價格,以及可以售賣的土地。倒是真讓她找到了幾塊不錯的地點,靠近城中心,卻還未被開發(fā)的地方,不過價格有些貴,她看中的那塊占地面積45畝,也就是三萬平方米,要價足足有兩萬兩。
以現(xiàn)在的米價換算,一兩銀子約摸是一千塊錢的換算率,兩萬兩就是兩千萬人民幣,以現(xiàn)代大城市的房價來說,幾乎算是白菜價了。不過對于現(xiàn)在的葉瑾萱來說,還是有些困難,雖然她現(xiàn)在手里的銀子已經(jīng)有三萬多兩,不過是算上了顧朗賣畫和與齊暄合作的分紅所得,加之后期建筑,恐怕不夠,當務之急還是得找個有經(jīng)驗的人估估價,再決定能不能拿下這塊地。
葉瑾萱暗暗記下這塊地的位置,準備抽時間去仔細考察,順便畫下建筑圖,估計前期投資,再與顧朗商量商量這件事,畢竟不管怎樣,有一半錢是他的。
弄完這些差不多就是申時了,而此時的小院里,齊暄正在跟顧朗大打出手。
因為齊暄甫一進門就要接葉瑾萱回王府,而顧朗不同意,一言不合就在院子里打了起來。本來單從武藝來說,顧朗本不敵齊暄,不過齊暄存了切磋的心思,并沒有用全力,兩人打得也頗有看頭。
“不管怎樣,今日我一定要帶萱兒走?!?p> “不可能,萱兒與我已有婚書,我們的婚約是長輩定下的,你沒有資格帶她回去?!?p> “怎么可能,萱兒是我表妹,若姨母為她定下婚約,我怎么可能不知?!?p> 顧朗收了劍,負手而立,抬眸看向齊暄:“若是她不是你的表妹,你姨母的孩子另有其人呢?”
“不,這不可能,鄒丞相親自在平西王府抱走的她,怎么可能搞錯?”齊暄冷哼一聲。
見顧朗不接,齊暄心里有些打鼓,忽而想起曾經(jīng)聽母妃說姨母的孩子是在邊關出生的,誰都不曾見過,并且母妃曾說過,萱兒的長相和去世的平西王和姨母不甚相似……
顧朗本就沒打算瞞他,從齊暄對萱兒的態(tài)度和江湖上對他的傳聞,齊暄是個不甚熱衷權力的人,顧朗猜測他之所以爭權應該只是為了給平西王一家翻案而已。
即便不是如此,他也堅信告訴齊暄不會有害處。兩人聯(lián)盟,他助他奪位,齊暄助他復仇,互相合作,互利共贏。
顧朗看著齊暄,認真說道:“我才是平西王蕭穆之子,你的表弟,萱兒是代替我進丞相府的,聽奶娘的意思,鄒丞相,就是殺害我父母親的兇手?!?p> 齊暄看著眼前這張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滿是不敢置信:“這怎么可能,這太荒謬了,且不說你和萱兒的關系,但就丞相來說,他是最不可能傷害姨母一家的?!?p> 于是齊暄取出了那塊金鑲玉的玉佩,遞給齊暄:“這是阿婆臨死前留給我的,讓我拿它去找鎮(zhèn)北侯府或者你和寧妃娘娘,你不會不認識吧?”
齊暄打量了一下玉佩,卻并不伸手:“我怎知你不是胡言亂語,或者從哪得了這塊玉佩來冒認親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