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fù)古式裝潢的辦公室中，立著兩位同學(xué)，是一男一女，是賀蕭然和余歲間。
辦公桌后，一位慈祥老者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打轉(zhuǎn)。這老者，就是校長了。
“余歲間?！焙龅模ｉL叫了聲。
“是我。”此時的余歲間倒是乖巧許多。
校長掛上和藹的笑，問：“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余歲間一副聽不懂的樣子，“您何處此言？”
“不然為何每次都交白卷？你知不知道這會對我們學(xué)校造成多大的負面影響？”校長話語中帶著些玩笑，但還是會讓聽的人倍感壓力。
之前，余歲間確實會害怕，但已經(jīng)是之前的事情了。
如今她還是那般吊兒郎當(dāng)像，“這話，你兩年前就跟我講過了?！?p> 這么久的一段時間，她都不曾有過任何改變，現(xiàn)在跟她說這些，也是毫無意義的。
校長看著余歲間，眼里有明顯的失望。
“我以為，你去了F班之后會改變的?！?p> 有些東西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校長的眼神余歲間清楚的很，然而，她還是沒有絲毫振作的跡象。
“我就是廢人，不管到哪個班級都是一樣的?！彼裏o奈的攤手，“校長若是覺得我給學(xué)校丟臉了，那就把我趕出去好了。
“你……”校長瞬間被噎住了，而后他站起身來，雙手背于身后，“你可知道這所學(xué)校多少人削尖了腦袋也想擠進來嗎？你這姑娘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
“我以為，所有的話我在很早之前便跟您說明白了。”余歲間嘆息，“您看著挺精神的，應(yīng)該不至于這般健忘?！?p> “這次我叫你來，是想跟你說一下關(guān)于高考的事情的?！毙ｉL知道，繼續(xù)跟余歲間討論之前的事情也沒什么意思，便直接說了他的目的。“按照你的想法，你是想怎么應(yīng)付這次高考？”
“我沒準備應(yīng)付。”她連書都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拿什么去高考？“我還是那句話，你要不就把我給開除了吧。反正繼續(xù)留我在這里也沒什么意思，沒準還會讓學(xué)生分心?！?p> “你就這樣討厭學(xué)校？”
有時候他也有些懷疑人生，畢竟半生是被吹捧過來的，從來沒有人在他面前這么實誠的展露出她的厭惡。這孩子實力雖佳，但將來在社會上也是會吃虧的，沒準還會惹禍。
若真是那樣，那現(xiàn)在將她開除是明智的選擇?？墒恰@樣的話未免也太可惜了。
校長回頭看著賀蕭然，“她剛剛的話你可是聽見了？”
賀蕭然點頭。
“好，那這人就交給你了?！毙ｉL又坐了回去，擺擺手示意他們離去。
余歲間滿頭霧水，校長剛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走吧?！?p> 還未等余歲間研究透原因，賀蕭然便開口了。
“走什么走？”余歲間的語氣不是很友好，“你們這是在搞什么鬼？”
“你可知道，當(dāng)年校長為何要留你？”賀蕭然沒有回答，反而拋出了一個問題。
余歲間聞聲，下意識的瞧了一眼那位老者，記憶被拉回兩年前。
“你就是余歲間？”
想當(dāng)年，余歲間在外人眼里還是可乖巧一人，也是各科老師的心尖寵。
然而這樣的人物，卻因為連續(xù)兩次全校倒數(shù)第一被校長叫去談話。
“是。”
余歲間的面上無悲無喜，饒是閱過千萬人的校長也沒能看出她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他就這樣細細的端詳著余歲間，問：“你是對這個學(xué)校有什么不滿意嗎？”
“沒有?！?p> “那為何要交付這種成績？”
“我不想讀書了?！?p> 余歲間平靜的表面下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好似不久前出現(xiàn)了什么讓她崩潰的事情。
“為什么？”校長問
“不想讀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余歲間反問。
想想一中的教學(xué)模式，各科強度很大，連帶著壓力也很大，跟不上而退學(xué)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可是你跟他們不一樣?！?p> “哪兒不同？”余歲間再問：“那么多人都能退，我為何不能？”
校長沉吟片刻，道：“因為有個人跟我保證，你會是個讓一中榮耀的人?！?p> 余歲間睫毛微顫，想來是被這言論而震驚。頓了幾秒后，她忽的笑起。
“我雖然不知道這是誰保證的，但我可以確定這是胡言。校長，你不該聽這種沒頭腦的東西的。”
“我覺得這挺有意思的。”校長意味深長的笑道：“余歲間，我相信那個人的話，同時也相信你。若你不愿意再在A班待著，我可以將你調(diào)到F班。此后要做什么，那是你的自由?！?p> 從那次之后，A班的精英余歲間就到F班當(dāng)個時不時逃課還常年吊車尾的廢物。
余歲間是壓根沒有將校長的話當(dāng)一回事，她仍是那樣自我。
今日被這樣一問，她莫名覺得有些蹊蹺。
“那個跟校長保證的人是你？”余歲間狐疑的看著賀蕭然。
賀蕭然只著淡淡微笑，并沒有回答。
這模樣，是說她猜錯了？余歲間靜靜的看著這家伙，腦中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個人。她下意識的皺起眉頭，不會這么巧吧……
但就算是那個人，他們之間好像也沒有那么熟吧。既是如此，他為什么又要多管閑事？
“剛剛校長好像已經(jīng)下了逐客令了，你如果想知道更多的話，我們出去說怎么樣？”賀蕭然提議。
想來在別人辦公室里閑聊確實不妥，故此，余歲間也沒有再多說些什么，便與賀蕭然一同出去了。
賀蕭然垂頭瞧了一眼并肩而行的余歲間，見她緊閉薄唇，眸間還是充滿了疑慮。
這人，還真是謹慎。
“更多的東西我就不了解了，你自己慢慢玩吧?！?p> 兩人才出辦公室，還沒有走幾步，余歲間突然站定說道。
賀蕭然不懂這人為何突然如此，還準備與她說些什么，就見余歲間從一旁陽臺上翻身下去了……
目睹這一切的賀蕭然頓覺莫名其妙，幾秒后，他才意識到，這人跑了，那他可是會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當(dāng)他也隨之翻身下陽臺的時候，早已不見余歲間的蹤影。但身旁，多了一群迷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