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林清送出學校,再回到宿舍時,已經(jīng)十一點了。
為了不被某個潔癖鬼罵,斐青特地又洗了個澡,才躺上床。
潔癖這個東西,有的時候不大友好。他們不僅自己喜歡干凈,還要管著別人,讓對方也一樣干凈。
所以,只要你出了門,那就是被玷辱污了!潔癖精可不管你洗了一次還是兩次澡,你就是已洗得褪層皮,也得硬著頭皮再去洗一次。
作為潔癖怪的室友,斐青硬是從大大咧咧臭襪子亂丟的大漢子,被改造成了愛上洗刷刷的小青年?,F(xiàn)在,無論是那令血液沸起的熱水,還是溢著芳醇柚香的沐浴泡,都給他帶來精神極大放松的愉悅感。
洗完澡后,就快要十一點半了。彭睿還沒回來,不知道去哪浪了。
斐青躺進床,給林清發(fā)短信。
斐青:清清,到家了嗎?
小朋友清清:嗯
斐青:最近還有沒有人跟蹤你?你有感覺到什么嗎?
小朋友清清:沒。
小朋友清清:對面沒動作,警察也沒消息了。有點奇怪。
斐青晃了晃手機,思索了一下,又繼續(xù)給她發(fā)消息。
斐青:要不要給你手機裝個定位軟件?那樣我就可以隨時找到你了。
斐青:我沒別的意思??!只是為了安全。
林清:知道。不要。偶像劇出現(xiàn)這種情節(jié),哪次有好下場的?
斐青:……好。睡了。
林清:?
斐青:好~你睡吧~晚安~
斐青關(guān)上手機,只覺得心里憋屈地很。又要哄得好,又不讓親,這跟趕驢磨谷又不給驢吃草有什么區(qū)別?
哼!生氣!這傻彭睿怎么還不回來!不回來誰給我罵?
哼!生氣!我斐青就是再困,熬夜熬死,今晚睜眼到天亮,也不會憋著一肚子睡覺!
幾分鐘過去了。
斐青睡著了。
睡得真香。
……
“砰……砰砰!”
拳擊館內(nèi),一個男子戴著吸汗發(fā)帶,往拳擊袋上猛烈地揮著拳頭。
他的拳頭狠疾地劃過空氣,帶來輕微的音爆聲,但轉(zhuǎn)眼又被拳頭和拳袋碰撞出現(xiàn)的巨響蓋過了。
雖然戴著吸汗頭發(fā)帶,但他的額頭、面部仍然滿是汗珠,不時有幾滴流入眼內(nèi)。但他已打紅了眼,但已顧不上眼睛的刺痛了,只是悍戾地盯著拳袋,仿佛眼前是與他有冤債血仇的敵人,就一拳又一拳地猛擊上去。
老板站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zhàn),有些心疼他拳館的拳擊袋。
每周三,這個人都會來拳館打拳,姿態(tài)橫暴,常常會嚇走一大批客人。今天不知道他受什么刺激了,竟然比以往還要暴戾。
雖然他們教館不屑假模假式,崇尚真實拳擊,但……也沒必要這么認真吧?
就像小時候在學校學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但你總不能天天求著蘋果樹結(jié)梨子、求貓頭鷹給你送霍格沃茨錄取通知書吧?
拜托,人家只是勉勵你,求你不要那么認真好嗎?
我求你別再打了好嗎!這都嚇跑三個客人了,你是要清店嗎?
仿佛聽到了老板的懇求,邢路飛停下了拳頭,狠狠地喘息著。老板趕緊叫住他:“朋友??!歇會吧????”
邢路飛挑了挑眉,對身邊突然多出了一個人感到有些驚奇。他又喘了一會兒,剛剛經(jīng)歷完精力爆發(fā)的筋肉有些疼痛,有種韌帶拉傷了的感覺。
轉(zhuǎn)轉(zhuǎn)脖子,提起手臂,正欲再打,他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胖子……和他爸的臉。
手臂提在半空中一動不動,似乎正和什么東西僵持著。
最后,他嘆了口氣,垂下手臂。真不得勁兒。
算了,健康第一位。
老板看他開始解開拳擊手套的系帶,頓時興奮地跳了起來,還跑到店外,把寫著“營業(yè)”的牌子翻了又翻。
終于能在周三好好營個業(yè)了,想到這里,老板幾乎要老淚縱橫。
早知道就不貪心了!想當初邢路飛一次性交完了一年的入場費,還表明只會每周三過來。老板還以為天上掉錢了,連對方底細都沒過問,就急急忙忙把錢撿起來了。
于是,邢路飛選的那個練習區(qū)域,半年就換了三個拳擊袋。更過分的是,邢路飛還來質(zhì)問他,為什么拳館的拳袋質(zhì)量這么差……
要不是他脾氣好,他保準一拳揍到邢路飛臉上去?。ê冒墒且驗榇虿贿^^(?皿?)^)
邢路飛坐在椅子上,呼吸已經(jīng)平復下來了,涼下的汗珠凝在身上,帶來陣陣冷意。練了幾年的拳擊,現(xiàn)在打拳,拳骨處的皮膚竟然還會微微發(fā)紅。
將手肘撐著膝蓋,雙手合掌,低著頭,陷入思索。他的思路漸漸越飄越遠,回到了幾天之前。
雖然警察對持刀犯的信息緘口不言,但并不代表這件事就毫無蹤跡可循了。他找了幾個玩黑客的朋友,一起調(diào)出了那天附近地點的監(jiān)控錄像。
那時候路燈還未打開,畫面陰暗,清晰度低。但對錄像進行加工之后,持刀人的用刀軌跡、力度、出刀速度都被一一檢測出來。
這是一個極其笨拙的人。
在被斐青踢倒后,他的刀就被碰掉在了地上。下一秒,斐青落地,轉(zhuǎn)身時小腿肚恰好蹭到了刀口。
幾個朋友一致認為,這是一個不會用刀的人。
但如果他不會用刀,那邢路飛一直以來的猜想就會被徹底推翻。
他們多次將警方給出的斐青的口供與畫面一一對照,卻仍然毫無所獲。情急之下,邢路飛跟斐青通了電話,要求他再復述一次當時的事件。
電話里,斐青所述所言并不與警方得到的口供有多少差異。
正當邢路飛心灰意冷之際,斐青最后講的幾句話,扭轉(zhuǎn)了事情的發(fā)展方向。
“其實吧,他還用了很粗的樹枝襲擊我,我后來一直把它握在手里……”
“為什么口供里沒有?因為警察一開口,就問對方是如何持刀攻擊我。我當時頭又暈又痛,就直接從他揮刀時開始說了。”
“也就是件小細節(jié)吧。警方好像只在乎他如何持刀攻擊……”
掛了電話后,邢路飛才反應過來,他剛剛那幾句話的信息量有多大。一剎那,邢路飛緊張到手腳冰冷,顫抖著手重新打開錄像。
錄像里的斐青,手里空空蕩蕩。躲閃、踢腿、倒地、刀傷、閃光燈一一出現(xiàn)于畫面內(nèi),卻獨獨沒有那根粗壯的樹枝。
現(xiàn)在只有一個可能——
錄像畫面已經(jīng)被篡改了。
這并不是那天晚上的畫面。
他的猜想可能是對的。持刀犯的背后,可能是一個比他想得還要大的,專業(yè)作案團伙。
而既要在辦案組調(diào)出監(jiān)控錄像前篡改畫面,又要根據(jù)斐青的第一口供重新編演,只能說明,警方可能被安插了不干凈人員。
可能警方早已端倪,怕打草驚蛇,所以才一直沒有公布處刑結(jié)果。
但如果他的猜想是對的。
林清怎么辦?
……
【小劇場-輕松一哈】
斐青(叉腰):什么爛書!么破情節(jié)!這本書直接改名成《男主生存記》算了!
作者:……我考慮一下???
斐青(氣):哼!
作者(看著人員表):這男主是換成誰好呢……邢路飛好像也不錯誒。
斐青:哇!流年青澀?這個名字太好聽了!得多有才華,才能取出這名字。
作者(無語):以后可能會改成《流年舔狗》……
貍貓?zhí)?/h3>
流水的年華,鐵打的舔狗(?Д?)? 斐青:我,斐青,打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