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媚尋眼里噙著淚,一瘸一拐的走下城墻。
“難道那個位置真的可以讓一個人改變這么多嗎?你還是我認識那個子泱哥哥嗎?”顧媚尋心理想著,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回到房間,顧媚尋呆呆的坐著?!靶∶茫课铱梢赃M來嗎?”門外傳來了顧未勛的聲音。
“大哥?”顧媚尋回了神,站了起來,“快進來!”
顧未勛走進來,帶上了門,看到淚汪汪的顧媚尋,自己反而笑了:“哭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大哥皮糙肉厚的,死不了的,倒是你,受了這么重的傷?!?p> 顧媚尋笑著搖頭,說:“我沒事,大哥。只是我怎么也沒想到陛下會這樣對你。”
顧未勛:“沒什么了,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不就是為了社稷和國家嘛。”
顧媚尋:“做錯了事卻把責任甩給其他人,哪里還有什么君子風范?!?p> 顧未勛拉住氣鼓鼓的顧媚尋的手,說:“陛下有自己的苦衷,坐在那個位置不容易,既然我們選擇輔佐他,就要替他分憂。好了,你也不要因為我,與陛下生分了。”
顧媚尋心情稍有緩和,說:“可我就是不明白為什么皇帝不能認錯,要你來承擔這天下的罵名。”
顧未勛依舊很有耐心的說:“陛下是康梁的臉面,皇權(quán)需要威嚴,何況陛下在我眼中與你一樣還是一個孩子,犯錯在所難免,只要知錯就改,我擔一些責任又有何妨,況且這也是我的意思?!?p> 顧媚尋腫著眼睛、嘟嘟嘴,說:“那為什么懲罰要這樣嚴重?!”
顧未勛:“這么多的將士與百姓失去了生命,懲罰不重,大哥我,心不安!”
“好吧,那你可要照顧好自己,”顧媚尋勉強的點了點頭,轉(zhuǎn)念又問道,“話說你之前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顧未勛撓了撓頭,嘿嘿的傻笑,也沒說什么。
顧媚尋心情好了許多,看到顧未勛那個樣子,說:“咦,這是什么表情啊,莫非……”顧媚尋一臉壞笑。
顧未勛連忙說:“你別亂想,我只是被路過戰(zhàn)場的額爾敦池尚公主所救……”
“美人救英雄啊,那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以身相許之類的?”顧媚尋故意挑逗。
顧未勛:“你別胡說,人家是要與中興國聯(lián)姻的,哪里輪的到我以身相許?!?p> 顧媚尋感到詫異,一本正經(jīng),也不再開玩笑:“聯(lián)姻?怪不得中興國與額爾敦會同時攻擊我朝,原來是計劃好的啊。不過,大哥,能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不容易,你們?nèi)魞汕橄鄲?,何不一走了之??p> “你與寧疏易亦是心心相惜,你們怎么不離開?”顧未勛有些失落。
顧媚尋一愣,聲音小得可憐:“那不一樣……”
“是一樣的,我們誰都不可能拋下羈絆、不去想呈自己一時之快會帶來的后果……”顧未勛深呼了一口氣,恢復(fù)了笑顏,“小妹你,先休息吧,為兄就先走了……”
“嗯,”顧媚尋開心的笑了,雖然有些刻意。
等到顧未勛離開后,顧媚尋的笑一點一點的從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甘與心疼,望著關(guān)上的門,就如同望著離去的顧未勛。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將軍顧未勛,因判斷有誤導致將士無謂犧牲,念在昔日戰(zhàn)功,罷黜大將軍職位,發(fā)配軍中,為普通士卒,戍守極寒之境,即刻出發(fā),不得有誤,欽此?!?p> 一封詔書傳遍南北,令百姓駭然,朝中百官議論紛紛。
此時,長公主江寒禮與丞相紀峰分別坐在龍椅兩側(cè)的座位上,底下百官恭敬的站在金鑾殿上。
一位官員上報:“西城戰(zhàn)后散發(fā)了瘟疫,如今人心惶惶,還望丞相大人與長公主殿下,盡早裁決?!?p> 江寒禮說:“全城警戒封城,開國庫賑災(zāi)!”
紀峰打岔:“長公主殿下說得極是,只是近來多戰(zhàn)爭,軍餉耗費巨大,如今再開國庫,恐削減國力?!?p> 江寒禮挑眉:“哦?那依丞相之見,該當如何呢?”
紀峰:“最近幾年各大族的收成極好,我本欲上書增加大族的稅收,如今陛下不在,稅收一事暫可不提,但是國庫空虛,可以從世官大族處入手。我丞相府出八十石糧食送往邊境?!?p> 大臣們面面相覷,江寒禮從容不迫的說:“我顧家出一百石糧食,其余事宜,就交給蘇尚書來辦吧?!?p> “是,”蘇國安小心翼翼地領(lǐng)旨。
退朝后,江寒禮走在金鑾殿的臺階上,紀峰追上來,說:“聽聞大公子受了罰,為何長公主殿下還會如此心甘情愿的為陛下做事?”
“孩子們做錯了事,自然要有懲戒,這樣年輕人才會長記性,”江寒禮很平常的說著。
中興國內(nèi),皇甫城回到了城王府,直奔南宮川的房間,跪下行禮,說:“母后,兒臣已將樂靖的尸體帶回,還請母后幫兒臣一次。”
南宮川挑眉,說:“俗話說人死入土為安,你這樣只是為了滿足你的私欲?!”
皇甫城依舊跪著低著頭,說:“不!樂靖沒有死,樂靖也不會死,如果沒有她,那我也就……活不成了……”
南宮川被氣得眉毛擠在了一起,說:“若我不答應(yīng)呢?!”
皇甫城:“母后莫非是要言而無信?!”
南宮川擺擺手:“罷了罷了,我只是很好奇江樂靖在你心中的地位,如今我知道了,自然會按照約定兌現(xiàn)諾言?!?p> 皇甫城面無表情:“多謝母后成全!”
中興皇宮內(nèi),皇后與皇帝撒嬌:“陛下~如今前皇后南宮川回來了,天下人不知有多少要求恢復(fù)她后位的,你說讓臣妾情何以堪,把臣妾放在何處啊……我們孤兒寡母無依無靠的……”說著那皇后就哭了起來。
中興皇帝說:“那女人勢力了得,愛妃再容我些時日,至于依靠,朕打算為邑兒與額爾敦的池尚公主賜婚,你覺得如何?”
中興皇后立馬住了哭聲,轉(zhuǎn)而笑著說:“臣妾替邑兒謝過陛下厚愛!”
此時,中興皇后依偎在皇帝懷中,眼中閃過了一道得意,同時嘴角的弧度,充滿了不屑與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