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日蘇錦與王秀華談妥了一切,第二天午時,這王秀華的人便來到那小院,看著四五個大漢走了進來,正在院子里背對著收拾的竹一,瞬間警覺了起來。
“你們是什么人?”竹一說道。
“我們是王府上的,奉我家小姐之名來搬那千工床,這是我家小姐與你家夫人談好的兩千兩,還請收好?!逼渲幸粋€大漢向竹一說道。
“好,好的?!敝褚豢粗鬂h把裝有兩千兩的盒子交到自己手上,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情況,倒是紫珠看到了這情景,看著竹一半天都不動,走了過去,順手就將盒子拿了過去。
“紫珠,這夫人是怎么想的?”竹一呆呆的問道。
“我怎么知道?!弊现榉藗€白眼。
“紫珠,為什么我覺得你現(xiàn)在說話什么的有點暴躁,你最近是怎么了?”竹一又呆呆的問道。
“哎,我怎么知道小姐是怎么想的,這是件好事?!弊现閲@了口氣,掂量了下手中盒子的重量。
“這千工床以兩千兩白銀賣出,這江浙一帶也是難得一見吧,小姐可能并不清楚兩千兩白銀是多少,畢竟原先在府里頭的時候,她從來不過問這些”紫珠雖心痛那失去的黃金,但也知現(xiàn)在除了把千工床賣給王家小姐已別無他法,好歹,好歹有兩千兩了啊,至少老爺可以換個牢房了。
蘇錦怎么會不知兩千兩大概是多少,但如今的情況,對于蘇錦來說,只要有一點收入都已經(jīng)是很好的了。
且不說如今蕭肅在學堂里的月錢之少,就紫珠那幾日才有的繡品,自己又沒有什么技能傍身,竹一因著需要照顧兩個孩子也沒有什么來錢之路,所以說,在這個家中,除了賣了那個千工床,還真沒有什么方式可以一下子有很多錢,可以幫他們度過現(xiàn)下難關(guān)。
蘇錦坐在蕭肅對面,不住的嘆氣,鵝蛋臉上掛滿了憂愁,纖細的手臂撐著自己的下巴,當真是一副美人憂愁圖,蕭肅寫完手中的東西,抬頭便是這樣一幕。
蕭肅把手中的筆放在筆擱上,挑了挑眉,聽著外頭稍微有些大的動靜,問道“你昨日去找那王小姐了?”
“對”蘇錦正在沉思還有什么可以賣出去的東西,突然聽到蕭肅的問話,下意識回答。
“那,聊得怎么樣?”蕭肅再次問道。
“哎,不咋樣?!碧K錦嘆了口氣。
“怕不是那王家小姐給你吃了閉門羹,繼而又以低價錢從你這買了那床?”蕭肅淡淡的說道。
“正是。”蘇錦又嘆了口氣。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不過以你以往的所作所為,這王家小姐報復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笔捗C如實說道。
蘇錦又嘆了口氣,看著對面男子眉眼星眸,嘆了口氣。
“可惜了,若是賣于他人都會比著價錢高,當初就該早早賣出去?!碧K錦說道。
“可是后悔了?”蕭肅似是又想起什么,再次執(zhí)筆。
“那倒不是···誒?你這是在寫什么?”蘇錦看到蕭肅寫下的問道。
“···張家村離九塘鎮(zhèn)屬實有些遠,我若還在這學堂教書怕是晨間來不及,前段時間那些個學子家里人也因我家中變故,頗有些不滿,于今稱病回鄉(xiāng)還是較為妥當?shù)??!笔捗C邊寫邊說道。
雖然蕭肅不說,蘇錦也是知道,并非是家中變故導致那些學子家中長輩對蕭肅積怨,而是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不算是什么好事,讀書人最是重視品行和家中清廉,也莫說清廉,自己出格的事情怕是要被這些個讀書人在背后唾罵幾十年了。
“那,你準備做些什么?”蘇錦有些忐忑,加上本身就是柔柔的聲線,一時之間竟有些憨態(tài)。
蕭肅停下筆,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幫工?”
“這種體力活,不適合你!”蘇錦驚呼。
“那,打獵吧···我身上武功還是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