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常安黑著兩個眼圈,實在是忍不住,喬裝打扮無聲無息地混進(jìn)了皇宮。
他根本沒想到自己從未來過皇宮,等到真正置身于這么大而陌生的一方天地時,才忽然就懵了。
“這里是哪兒啊,”他在一個長滿花樹的小徑里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跑亂撞,抓狂地在心里怒吼著,“小十七到底跑哪兒去了?!”
悠長的小路在清晨的露水中安靜而清涼,少有人來往。
常安走了好一會兒,還沒摸出去。
就在他在心里把寧衍這個不著調(diào)的咒罵無數(shù)遍后,邊上的樹叢里突然傳來一陣狗叫。
“汪……汪汪?!?p> 咦?
是安靜太久了嗎,怎么連狗叫都覺得親切萬分。
常安一臉震驚地側(cè)過頭去,迎面就是一陣白旋風(fēng)。
回過神來時,衣角已經(jīng)被緊緊扒住。那只不知從何處躥出來的狗正殷殷地望著常安,伸出舌頭激動地喘著。
“汪汪?!?p> “白白?!”常安覺得自己大概是出現(xiàn)幻覺了,“你怎么在這里?”
奈何狗不會說話,只一味地叫著。
常安蹲下身來,撫摸著白白身上柔滑順長的毛,不禁感嘆道,“這幾年來,你可過得比我還好,瞧瞧,這胖的?!?p> 白白不高興了,沖她齜了一下牙齒表示不滿。
“重雪,重雪……”白白好似聽到了隱隱約約的呼喚聲,又是一聲叫,爪子仍扒著常安不讓他走。
“你……”
腳步聲越傳越近,常安忽然驚慌了起來。顧不上久別重逢的愛狗,就要往旁邊的樹叢里鉆。
可還是晚了一步。
“這位公子……”洛云白有些遲疑地看著眼前這個看似鬼鬼祟祟的男子,心里有些奇怪。這么多年來,重雪從沒有這樣對一個陌生人親近過。
就連她自己,也是費了好久的時間,才得到了重雪的承認(rèn)。
那這個男人是……
常安接收著眼前女子的打量,心里掛著兩條面條淚。
誰能想到,當(dāng)初他救下的人,竟然是皇室中人?!還是當(dāng)今太女???!
這下捅了大麻煩了。
他平日里只醉心于醫(yī)術(shù),哪里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根本想不出脫身之法。挨了半天,抖抖索索地站了起來,
“殿下,我,我,”我了半天我不出下文,常安急得出了一身汗。
洛云白喊了一聲,“重雪?!?p> 重雪巴巴地抬頭看著常安,好像不舍得離開。
常安更是嚇得魂飛天外,這不會被治一個誘拐之罪吧。
可,這本來就是我的狗啊。
千古奇冤哪。
洛云白看著一反常態(tài)的愛狗,不得不認(rèn)真對待起眼前這個人來。
越看越覺得腦子里有個模糊的影子揮之不去。
是誰呢?
她揮手令退了準(zhǔn)備上前牽狗的侍從,看著男子平凡到記不住的面容,鬼使神差地說道,“公子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說完自己都愣了。
她怎么會這么說,她怎么會認(rèn)為眼前的人易容了。
常安同樣怔住了,站直的身子直愣愣的成了一根鐵棍,腦子里是同樣的念頭。
她怎么知道的?
他還準(zhǔn)備垂死掙扎一下。
“殿下說笑了。我,我不過一屆凡夫俗子,怎懂得易容之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