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劉雕巖回到現(xiàn)實中,尤卡喬正好站在生物分析儀的邊上,后面是排隊的乘客,如喪尸一般,搖搖擺擺地一個個前進著,她身體前傾,馬上就要掉到池中。
在腦海中大聲呼叫雨藍姐,一陣強烈的電流后,劉雕巖直接失去了意識,再醒來,只看見胡老師剛好走上講臺,準備開始下午第一節(jié)課。大家剛剛午休完,不少還困的睜不開眼。
“啥情況?”
“哼,后面的人都沒事,只導致有限的傷亡,控制一下事件影響沒啥問題,某人在我催的急的時候不是說什么樂于看到這些人去死嗎?怎么一出來就急了呀?!?p> 劉雕巖聽出來好像雨藍姐真有點生氣。
“不是某個人的問題,孟子的惻隱之心一說知道嗎?如果我看見了,還不拯救,那我的惻隱之心接受不了,但是光思考,我覺得這報仇挺正確的?!?p> “呦呵,你這,一點不覺得屠殺無辜的人有什么錯誤嗎?”
“但因為這些無辜的人的祖先,另外一些無辜的人也被屠殺了。如果是這些人的后代報復,我覺得——”
“算了,我又不是人類,懶得和你聊這些,睡覺去了,哼?!?p> “晚安~”
“切~”
……
晚自習的最后五分鐘,劉雕巖整理好書包,放在腳邊,身子側(cè)坐,已經(jīng)做好了起跑的準備。
紀律委員已經(jīng)壓不住教室里的喧鬧了,畢竟他自己也開始隔座和人商量一塊回家。
“釘釘釘釘釘——”
劉雕巖一馬當先沖了出去,想著趕緊跑回家睡個好覺,還盤算著明天早上把作業(yè)抄完的計劃。
“劉雕巖!”
正跑到一樓,聽見后面有一個女生在叫自己?;仡^一看,是小時候同一個小區(qū)的一個女生,當時還經(jīng)常一起玩,不過后來搬家了,高中見到她還打過幾聲招呼,不過尷尬的是他已經(jīng)把人家名字忘了,所以每次見到都有點尷尬。
“hello,怎么了突然叫我?”
這話就說的有點生份,唐雪瑤一聽也有點別扭,“奧,沒啥事,是這樣,劉家駿給我寄了一封信,讓我轉(zhuǎn)交給你。”說完唐雪瑤就也不想聊了,把信封遞倒劉雕巖手里,扭頭走回了班里。
“劉家駿?寫信?啥東西呀,這和我玩潮的是吧?回去看看?!弊匝宰哉Z了兩句,劉雕巖隨手把信封往兜一裝,向家走去。
劉家駿算劉雕巖的發(fā)小,比他要大四五歲,小時候玩的很好,號稱金山雙劉,倆人是整個金山小區(qū)的孩子王。初中劉雕巖為了住的離學校近,搬了家,五六年過去,倒是沒再聯(lián)系過。這下突然來封信,還真讓人有點迷惑,主要這都什么年代了,寫信給人感覺就是裝個逼,沒啥人用了。
給奶奶錘了會兒背,劉雕巖回了自己房子,順手抽出了信封,拿到臺燈下查看。信封連郵票火漆都沒有,只是隨意地合著。正面有“鳳雛親啟”四個大字,看到這四個字,劉雕巖倒是突然想起來為啥劉家駿會給自己寫信。
“金山小區(qū),已經(jīng)完全在我們掌握了呀,鳳雛。”
“是呀臥龍,下一步怎么做?把嘉和苑也一并拿下?還是先攻取匯嘉園?”
說話的,是兩個坐在石桌旁,下著圍棋的小孩,兩個人還沒下幾個,看起來黑方是受讓九子。
執(zhí)白子的“臥龍”沉默了一陣,他臉色看起來不太好,隨意地落了一子,他看著對面這個苦苦思索的發(fā)小,最終還是出聲。
“我要走了,我爸爸得病了,在首都治病,我們一家都得過去,可能就不回來了。”
“鳳雛”立刻擔憂地看向他:“你爸爸還好吧?”
“不知道,我媽媽已經(jīng)趕過去了,明天我姑姑再帶我過去。”
“嗯,希望你爸爸早日康復。希望你在首都過的開心,只是以后,可能再也見不到了?!?p> 話談到這里,悲傷的氣氛已經(jīng)蔓延開了,只是孩子還不太懂離別的意味,所以這悲傷倒還沒那么深重。兩人都沉默下來,桌上的棋局也沒人再去管。
長久的沉默過后,終于還是“臥龍”出了聲:“我會變成最了不起的那些人,到時候給你寫信見證好吧,如果你收不到,我會繼續(xù)了不起到你知道的?!?p> 搖搖頭,把這有點羞恥的記憶甩出腦海。劉雕巖有點愣神地看著眼前的信。小時候倒還有段時間為這段約定激動,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也逐漸理解,這不過小孩兒的笑鬧罷了。
不過現(xiàn)在看來,可能當成笑鬧的,只有他一個人。信紙上空空蕩蕩,只有頂上寫著一句話。
“鳳雛,我已經(jīng)要成為這世界上最了不起的那些人了,三十一號你要見證呀,那天晚上直接搜我的名字就行?!?p> 三十一號,也就是明天,看來唐雪瑤的信送的倒也算即時。劉雕巖換上睡衣準備睡覺,幾句沒頭沒尾的話,他也很難想出什么。
“有自信一定上新聞,他是創(chuàng)業(yè)成功了什么的嗎?算了算了,早點睡覺,這家伙攪的別人好奇,真討厭?!?p> ……
下完晚自習,對著電腦搜出發(fā)小的劉雕巖,現(xiàn)在腦子完全是懵的。
“狂傲,中國22歲少年羞辱曹大師奪冠。”
“理性討論,劉家駿是否已經(jīng)成為世界圍棋第一人?”
“難以置信,幾乎讓曹先生兩子的水平,一盤很難用言語表述的棋?!?p> “劉家駿:‘圍棋比賽已經(jīng)沒有辦下去的必要了,我將獲得未來所有的世界冠軍,直到再沒有圍棋比賽舉辦?!?p> “劉家駿:‘看了下現(xiàn)在所有的棋手,應(yīng)該都要被我讓兩個左右,任何對我今天說的話不滿的人,都可以用圍棋的形式挑戰(zhàn)我?!?p> “狂傲的天才,中國圍棋的救星?!?p> 劉雕巖震驚了好一會兒,然后只得喃喃自語:“你這家伙,怎么這么了不起呀?!?p> ……
中午兩點。第五屆東洋證券杯的決賽馬上開始,劉家駿喝了一口茶,稍微打量了一下對面這位韓國人,圍棋世界冠軍,首屆應(yīng)氏杯的獲得者。
他走到現(xiàn)在,在圍棋界已經(jīng)引起了很高的關(guān)注,天才少年之類的稱呼都落在頭上。
當然這些東西,包括面前的棋盤,對他來說都沒啥意義,畢竟,他不是什么棋手,只是個工具人罷了。
簡單猜先過后,劉家駿拿起一枚黑棋,等待著命令。
“一,1。”聲音如約而至,工具人只能乖乖執(zhí)行了。
迎著對手不解的目光,劉家駿知道,今天之后,棋壇將會被他引爆,說實話這種感覺他有些別扭,作弊卻飽受贊譽這種事,爽快和自責總是交織的。如果他還有些棋手的良知,可能已經(jīng)投子認輸,放棄比賽了。
“十九,1。”
可惜他并不是個棋手,而且事實上他也討厭圍棋,他是個工具人,是——
圍棋終結(jié)者。
“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