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互相交換著眼神,這個相親對象,肯定是吹了。
安月才坐下,就對著服務員道,“一杯卡布奇諾,一塊提拉米蘇。”
得,減肥期間一直戒糖的她,突然大開糖戒,這次的打擊一定不小。
幾人先等她泄憤式的吃掉一塊蛋糕,又喝了半杯咖啡,才一一開口。
“安月,你是不是和郝組長散了?”喬靜又擔憂又可惜。
“沒事,這也算不上失戀,最多是曖昧未遂?!睘t思語端起咖啡杯輕抿一口,唇角的笑意慵懶魅惑。
“說說吧,我們還能幫你分析分析或是排憂解難。”薄佳奕好似知心大姐姐。
三人的安撫開導,讓郁郁寡歡的安月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
她匆匆回憶了這半個月來,和郝曄書互相了解過程。
郝曄書的工作的確很忙,平時都要加班到很晚,所以這半個月來,兩人只見了兩次。
一次共進中餐,一次共進晚餐,平日里便是微信聊天。
安月是單親家庭的孩子,父母在她十幾歲的時候離婚了,她跟著媽媽,母女兩人相依為命。
之前幾次相親,她總是本著城市原則,一上來就把家庭狀況告訴對方,若是對方介意,便可一拍兩散,誰也不必耽誤誰。
如此每次都引得安媽媽一頓抱怨,說她太過實在,難道不知道相親的時候要包裝自己嗎?
這次,更是多次囑咐她,等兩人熟悉一些,感情深一些,再告訴對方家中離異的情況。
她怕被媽媽嘮叨個不停,便默許了。
兩人微信聊天的時候,郝曄書總是有意無意的問起她爸,安月也沒多想,以為他是沒話找話。
只是,她心中到底有些不安,總覺得自己在說謊,騙了他一樣。
前兩天,兩人共進晚餐的時候,郝曄書又提起安月的爸爸,安月心中過意不去,便把父母離異的事和盤托出。
令她沒想到的是,郝曄書聞言愣怔了足足五分鐘,隨后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食不知味,失魂落魄。
安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回到家后,便見郝曄書給她發(fā)了微信,“我聽松松說,你爸爸是機關領導,你父母離婚后,他還關心在意你的事嗎?”
安月心里憋著一口氣,合算他看中的不是她,而是她那做領導的爸爸?
她當然可以說,雖然父母離婚,但是爸爸特別疼愛她,因為覺得虧欠,還買了一個商鋪給她,年租金就十幾萬。
可她沒有,郝曄書的表現(xiàn)讓她倒了胃口。
“爸媽離婚后,我和爸爸就不怎么聯(lián)系了。”
她如此回復,之后對方便沒有了回應。
直到幾個小時后,安月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聽到微信消息提示音。
“安月,你知道,我是外地人,來t市工作不過兩年,在本地沒有親戚也沒有人脈,我希望未來妻子的家人可以幫我站穩(wěn)腳跟,對于我的事業(yè)有所助力,真是抱歉,我想我們不太合適,就這樣吧,以后不必聯(lián)系了。”
她的困意一下子就沒了,幾個小時沒有回信,可見他進行了多么久的激烈內(nèi)心掙扎,真是呵呵噠了!
“謝謝你直言相告,我也從沒想過找一個靠女方的另一半?!彼敛豢蜌獾幕負?。
就此,兩人沒再聯(lián)系過,轉(zhuǎn)天,舅媽就氣沖沖的打來電話,說是松松的轉(zhuǎn)正名額讓她給弄飛了。
還說她是個傻子,路都給她鋪好了,就不會順著說個謊嗎?這么腦筋轉(zhuǎn)不過彎來,一輩子也找不到如意郎君。
松松也發(fā)微信來鬧騰,說她就算想分手,好歹也拖半個月,他轉(zhuǎn)正在即,她非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分手,還故意損人,不是誠心讓他難堪嗎?
安月氣得牙癢癢,是誰讓誰難堪?!明知道她父母離異,還故意跟郝曄書大肆宣揚父親是某機關領導的事!
自此,舅媽到處跟人嚼舌根,家里親戚都知道安月不識好歹,不懷好意,弄得她好似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憋屈的要死。
幾人聽完了她的經(jīng)歷,表情各異。
喬靜無限惆悵,心想若是換成她,怕是此時已經(jīng)半瘋了。
薄佳奕冷靜分析,“男女交往,可以各有所圖,男人可以圖女人年輕漂亮,女人也可以圖男人的條件和潛力,換過來也一樣,可若是對對方身外條件的企圖多于對方本身,兩人的關系本就是脆弱的不安穩(wěn)的?!?p> “直白點說就是,就算你父母沒離婚,若是有一天你的爸爸出了意外,他也會因此撤退。”瀟思語一針見血,話雖直白,卻是真理。
“也就是說,我該慶幸我爸媽離婚,而我把實情告訴了他,否則就算我們結(jié)了婚,有什么風吹草動,我也要變成二婚。”安月冷笑一聲,突然無比僥幸。
“沒錯。”三姐妹齊齊點頭。
“服務員,再來一塊黑森林。”安月再次點單,心情已然大好。
剛剛是化悲痛為食欲,現(xiàn)在是慶祝自己躲過一劫。
蛋糕才吃了一半,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安月看著屏幕上郝曄書那三個大字,一時間愣住了。
“接,看他說什么?!睘t思語挑眉。
“無論他說什么,你都不要心軟?!眴天o柔聲囑咐。
薄佳奕看著安月點頭,安月心一橫,干脆按了免提,也讓姐妹們見識下郝曄書的“風采”。
“安月,你這幾天還好嗎?”彼端的聲音依舊紳士溫柔,安月卻不會再被迷惑。
“很好,能吃能睡?!卑苍碌恼Z氣很是坦然。
“是這樣,我這幾天又想了想我們之間的關系,我呢,還是很舍不得你的,那天突然得知你父母離異的事,我太過震驚,才會胡言亂語,希望你不要介意,也希望我們能夠重新開始?!?p> 安月對他態(tài)度的突變很是驚訝,卻絲毫不為所動,“謝謝你打電話來,但是抱歉,我想我們不太合適,就這樣吧,以后不必在聯(lián)系了。”
安月把他當初的話,還給了他。
大概對方?jīng)]想到她的態(tài)度如此堅決,立刻掛了電話,連個禮貌性的再見都沒說。
安月?lián)P著手機,“你們說,他這是抽什么風?”
幾秒之后,她就知道了答案。
松松的電話頂了進來,安月無意識的按了免提。
“姐,我剛跟郝組長說了,你名下有一套底商,價值幾百萬,年租金十幾萬,是姑父給你買的,我跟他說姑姑姑父雖然離婚了,但姑父只有你這么一個女兒,他哪有不幫未來女婿的道理?再說,他將來的財產(chǎn),可不都是你的嗎?郝組長可是回心轉(zhuǎn)意了,你得抓住機會?!?p> 得,原來郝曄書的巨大變化來源于此,安月再也不想聽他說一個字,快準狠的打斷了他的話。
“嫁人的是我,又不是我爸,讓你失望了,我啊,剛剛拒絕了他?!?p> 說完,徑直掐斷了電話。
瀟思語鼓了掌,“沒錯,你早該拿出這種氣勢?!?p> 喬靜跟著點頭,只是她想,若是換成她,怕是沒有這樣的勇氣跟親戚撕破臉,她佩服安月的痛快直爽。
“怕是你舅媽和弟弟又會到處宣揚了。”薄佳奕好心提醒。
“不怕。”安月狡黠一笑,“剛剛我已經(jīng)錄音了,她們再敢敗壞我,我就把錄音和微信聊天截圖發(fā)到群里,讓大家評評理?!?p> 幾人坐著聊了會兒閑天,瀟思語便準備收拾東西,“姐妹們,等下有個飯局,我要先撤了?!?p> “哎,等等,什么飯局,說清楚,是不是有什么情況?”安月已然恢復了正常,開始大大咧咧的開玩笑。
瀟思語臉頰泛著桃紅,“你們記得我家之前有個鄰居嗎?后來他們?nèi)乙泼衩绹?,現(xiàn)在看國內(nèi)勢頭好,準備全家回來發(fā)展,這不,昨天才回來,今天就約我家一起吃飯?!?p> 三人當然記得,瀟思語不止一次說過,若是鄰居沒移民,那鄰居家的哥哥說不定就是她現(xiàn)在的男朋友,兩人真可謂是青梅竹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