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給我先看看你的契約人吧!”天仇略帶遲疑的說道。
陳靜雅眉頭微皺,思考了片刻,回答道:“可以,不過,作為交換,你也要將你的誓約人召喚出來。”
天仇剛想點頭答應(yīng),惡魔的聲音又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告訴那個女人我現(xiàn)在不方便?!?p> 天仇有些歉意的搖了搖頭:“他說他現(xiàn)在不方便出來,而且,他的樣子,估計你會很難接受的……”
惡魔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陳靜雅咬了咬牙,既然已經(jīng)確認了天仇是自己這一方的隊友了,她也就不用再有什么太多的顧慮了。沉吟了片刻,她似乎也跟自己的契約人商量了一會兒,最后終于做出了決定。
只見她將頭緩緩的低下,將摘下來的項鏈雙手合十握在手心里,做出了一個禱告的動作。
片刻之后,她的手心里發(fā)出了一陣有些刺眼的光芒,天仇下意識的瞇上眼睛,用手擋了擋,光芒逐漸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直到刺目的光線逐漸暗淡下來,天仇才看清了那個人的樣子,他本以為陳靜雅的契約人也會是一個非人的可怕生物,然而,光芒中走出來的只是一個穿著古代騎士鎧甲的人類。
至少在天仇的印象中,只有中世紀的騎士才是這種穿著。遍布盔甲各個地方的傷痕訴說著無數(shù)場殘酷的戰(zhàn)斗,盡管有些地方已經(jīng)有些銹蝕,但整體來說,這身盔甲還算干凈。騎士先是微微向陳靜雅右肩一欠,然后對著天仇也做了一下同樣的動作,陳院長解釋道:“這是他們那個世界騎士的禮儀?!?p> 天仇有些慌亂的站起身,向著騎士也鞠了一躬。沒有其他原因,天仇只感覺看了這身盔甲之后,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敬意,鎧甲上的各種劃痕表明了這個騎士肯定經(jīng)歷過不少殘酷可怕的的戰(zhàn)爭。
“這個家伙的靈魂……”惡魔的語氣竟然有些驚訝,“為何如此蒼老破損的靈魂還能繼續(xù)在他體內(nèi)存在?”
“不……不可能,如果按這樣來算的話這個人類,已經(jīng)活了數(shù)十萬年!”惡魔的語氣已經(jīng)從最初的驚訝變成了震驚。
天仇也有些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一個活了數(shù)十萬年的人?那他還能被稱為人嗎?
“然而不管我怎么看,他的靈魂,都是人的靈魂,我不會看錯的,盡管這靈魂已經(jīng)枯朽不堪,甚至可以說他的靈魂,已經(jīng)跟死人沒有區(qū)別了?!?p> 騎士伸出左手,他的掌心發(fā)出一陣溫暖的金黃色光芒,然后緩緩的伸向天仇的胸口。天仇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不用擔(dān)心,他只是在幫你療傷,不會傷害你的?!标愳o雅解釋道。
天仇沒有再退后,不過身體還是有些僵硬。騎士的左手輕輕的落在天仇的胸口,天仇只感覺一股溫暖的熱流從胸口傳輸?shù)缴眢w各個地方,那種感覺就像在寒冷的冬日曬著太陽一樣舒服。
一分鐘后,騎士收回手,天仇覺得自己仿佛是脫胎換骨了一樣,全身上下都清爽了許多,就連眉心都不再感覺到任何疼痛。
“這是我的契約人的能力之一,能夠用陽光的力量將身上的各種暗傷治愈?!标愳o雅笑著說道,“向天仇介紹一下你自己吧?!?p> 騎士點了點頭:“我叫斯圖爾特,你可以直接叫我杰克。如你所見我是一名騎士,不過,我不是普通的騎士,我是一個不死人。”斯圖爾特的聲音很溫柔,聽起來像是那種很有文化的知識青年。
“有趣,有趣!”米狄爾有些興奮的在天仇的腦海里喊道?!安贿^這個靈魂吃起來口感肯定不怎樣……”
天仇無語,果然是一個惡魔,吞噬靈魂這么可怕的事情在米狄爾的口中聽起來,竟然像是一個挑剔的廚師評價菜品一樣。
“是我理解的那種意義上的不死嗎?怎么殺都不會死?”天仇問道。
斯圖爾特托著下巴沉思了起來,過了許久才回答道:“抱歉,我這種不死人就是這樣,有的時候精神力不由自主的就開始渙散起來……”
“我的不死能力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怎么也殺不死,只是我在死后能夠通過一種方式復(fù)活過來而已。只不過這個過程很漫長,而且……十分痛苦……”斯圖爾特看樣子像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說完后再次陷入了沉思。
又過了好一會兒,杰克才再次回過神來。他歉意的笑了笑:“抱歉各位……我剛才好像一不小心又睡著了,上了年紀就是這樣,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杰克的狀態(tài)讓天仇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如果真的像陳靜雅說的那樣,這幾天他們就要與敵方遭遇,杰克這樣子還能正常的戰(zhàn)斗嗎?
說到戰(zhàn)斗,天仇一直都沒有過任何的經(jīng)歷,可以說生在和平年代的他們這一代人,除了小時候打架,根本就沒有經(jīng)歷過任何真正意義上的戰(zhàn)爭。
很不幸的是,天仇自從記事以來甚至沒有打過任何架。除了名字和性格曾經(jīng)被同學(xué)嘲笑和指指點點以外,也沒有說什么班級惡霸欺負過他。所以在聽到陳院長說他已經(jīng)被卷入了一場戰(zhàn)爭后,天仇的心里直到現(xiàn)在都一直有些緊張。在看過米狄爾的“真身”后,如果敵人也是跟他一樣有些如此可怕的壓迫感,天仇不敢想象結(jié)果會如何,可能,他會死吧……
杰克的笑聲打斷了天仇的思緒:“哈哈哈!雖然你們看我現(xiàn)在像是沒睡醒一樣,但是一旦戰(zhàn)斗發(fā)生,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我以我暗月騎士杰克斯圖爾特的名譽起誓!絕對不會讓我親愛的陳小姐和我的任何隊友受到傷害!”
杰克的話斬釘截鐵,甚至賭上了可能是自己最重要的身為騎士的榮耀。
“現(xiàn)在就讓我給你介紹一下六天后我們要面對的戰(zhàn)斗吧!你聽好了!”斯圖爾特挺直了身子正色道,
天仇的眼神也認真起來,既然已經(jīng)無法退出,那就只有了解更多的信息來提升自己生存的幾率了。
“這場戰(zhàn)爭被稱為上古競技,所以也可以稱為一場死亡競賽,各個世界的強者通過一個神秘組織的選拔,然后借助你們世界的人類為媒介進行對抗。至于是什么樣的組織,我只是十萬年前參加過一次,并且敗在了初級選拔賽階段,沒有能夠見到……”杰克的語氣顯得有些沮喪。
十萬年前?天仇愣住了,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神秘組織,能夠跨越數(shù)十萬年舉辦這樣一場競技!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競技的最后勝利者,會獲得一次實現(xiàn)自己愿望的機會!注意,我說的是,任何的愿望……”
天仇并沒有被這個給驚訝到,反而有些小小的失望,這個套路天仇看過了太多太多,小說里,電影里……太多以這個為題材的作品了。而且這也有些太扯了,如果一個壞蛋獲得了總冠軍,他想讓所有的世界都毀滅,那不就完蛋了嗎?但是天仇并沒有說出來,因為也許這個目標(biāo),是杰克唯一活著的信念呢?
“六天后我們就會被召喚去參加選拔賽,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這個世界總共會有40人參加。最后只會有一個隊伍能夠晉級進入真正的的上古競技場。而失敗者,等待失敗者的只有死亡……我是因為自己特殊的不死能力才從那樣嚴酷的懲罰中活了過來……”
“比賽的方式是五對五的戰(zhàn)斗,但是……不出意外的話,能夠撐到選拔賽正式開始的人,不會超過20人……因為并沒有任何規(guī)則規(guī)定,比賽之前不能進行各種對抗。十萬年前,我的三個隊友就是死于賽前的暗殺……”
天仇有些疑惑,杰克對這場死亡競技的描述像極了兩天前趙亮帶自己玩的那個游戲——《圣戰(zhàn)》,幾乎一樣的對抗方式,這是一種巧合嗎?還是另有隱情?另外,杰克是十萬年前參加的比賽?那個時候的人類不是還處在石器時代嗎?天仇打斷了杰克的話:“等等,十萬年前,人類不是還在文明未開化的階段嗎?”
杰克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道:“有些事情并不像你們所想的那樣簡單。我只能告訴你,真正的世界跟你所認知的世界差距很大。根據(jù)我的記憶,十萬年前的人類科技,并不比你們現(xiàn)在差多少……”
如果說上古競技的信息距離天仇有些遙遠的話……那么說道天仇作為人類這一身份的歷史后,他才算真正的被震驚到了,這些信息隨便一個傳到人類社會,都會是一個跨時代意義的改變。
“比賽的大概機制和賽程我已經(jīng)介紹完畢了,最后一點,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六天后的戰(zhàn)斗并不是我們來打,而是你們,我們將身體交給你們來控制,也就是說,你的靈魂將控制你的契約者的身體,以及所有的能力!”
是了,如果把圣戰(zhàn)里的那一套轉(zhuǎn)到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去操控契約人身體的,只能是他們。
天仇有些古怪的笑了笑道:“杰克……先生,原諒我有些冒昧,您說的這些,跟我玩過的一個電腦游戲很像……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是說我不相信您,而是……”
陳靜雅回答了他的疑問:“我知道那個游戲,圣戰(zhàn)我之前也玩過,確實很像,而且像的有些詭異,我只能猜測這個游戲的制作人,可能之前也參加過上古競技!”
但是剛說完,陳靜雅就發(fā)現(xiàn)事情有些不對了:“既然他參加過上古競技,而且還活了下來,制作了這款游戲,那豈不是說……他就是那屆的上古競技的冠軍?”
杰克點了點頭道:“有這個可能,畢竟我不知道這十萬年間上古競技到底舉辦了多少次……而且它的舉辦時間可能并不固定……”
眾人無語,天仇內(nèi)心更是震撼,從剛開始看到的游戲中那些引人入勝的英雄故事來看,可能游戲制作人是真的親身經(jīng)歷過這場戰(zhàn)爭,而且……活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