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神隕山脈外圍的死氣消逝之說,傳遍天下,越來越多的修行者向神隕城襲來,整個天下徹底沸騰起來。八大家族,六大圣地,五大帝國紛紛派出門下子弟,向神隕城而來,其中不缺乏各大勢力壓箱底的底蘊,為了那一絲機緣,也為了即將開啟的天門。
西大陸,問心寺下轄的問心城,六十年一度的問佛大會,本該熱鬧非凡,盛況空前。但自從神隕山脈的消息傳來,一切都變了,這里的修行者或者外來的修行者便急不可耐的動身前往神隕城,即便是各大勢力的年青一代,也僅是留下些許下屬之后便匆忙啟程與自家人相會。因此整個問佛大會可謂不復往昔榮光,冷冷清清,但問心寺的僧人們還是如期舉行了下去。
所謂問佛大會,就是問心寺招收杰出子弟的一種方式,六十年一次,任何人都可參與,只要擁有佛性即可。佛性,修行之道的一種理念,有十大神僧的共同考驗,通過者可入門為弟子,賜下問心寺修行之法,個人緣法不同,所得也有不同,不計出生。即便是幾大勢力的子弟,只要通過十大神僧的考驗,也可獲得修行之法。問心寺的僧人可是大陸上最為有教無類之人,從古至今,隨出過些許敗類,但也一直流傳至今,從未斷絕過傳承,六大圣地之首,底蘊深厚,從不挑事,從不怕事。四千年前那一劫,問心寺僧人主動庇佑有佛性佛緣之人避免險惡之禍,也是損失慘重,但未傷及根本,佛法對險惡還是有一定抑制作用,但也效用不大,僅保下了戒欲與戒心兩位佛性之人,而他們是如今的十大神僧第一第二,修為不可揣度。
此時,問心寺內,一處茅屋旁,兩位年紀看起來三四十的僧人在石桌上對弈,黑白子間,博弈非常。
其中一位身穿白色僧袍,衣袖上不知用什么紋了一柄劍形圖案的僧人落下黑子后,突然說道:“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
對面同樣著白色僧袍的人,左手拿著一串佛珠,右手執(zhí)白子向棋局落去后,看了對面僧人一眼后,說道:“怎么看?我坐著看。
“不知是人為還是天意,這一次,那些老古董都有可能坐不住的,去搏那一絲可能?!?p> “是啊,要不是親身經(jīng)歷過那件事,說不定為了天門,我也得去搏一搏了?!?p> “問佛大會后,方丈師兄告訴我,寺內自我封眠的前輩們,有人蘇醒過來,想要試一試,問我是否給予支持?!?p> “哦?這可不符合我寺的規(guī)矩”
“是啊,但師兄說,不幫,也不合寺里的規(guī)矩,所以,師兄,讓你我二人助他們一臂之力?!?p> ‘’老而不死是為賊啊!我們如何做?“
”為他們尋一續(xù)命之機?!?p> “這可不是好兆頭,他們可做好大難領頭的覺悟?!?p> “這又誰知道了,也許從上古流傳至今的道統(tǒng),至這一代完結。”
戒欲執(zhí)白棋的右手,不由得一頓,抬頭看著對面驚訝道:“師兄何出此言?以寺里的底蘊,在下界不說第一也是得第二妥妥的?!?p> 戒心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回答道:“冥冥之中的感覺吧,這一次的神隕較之四千年可是不同的,我想,師弟你也感覺到了吧,紅月那一天?!?p> “師兄也感受到了那股令人膽寒的感覺嗎?說來也奇怪,那天居然是紅色的月亮,當時只是驚訝了一下,便忙于鎮(zhèn)壓消除體內的詛咒,后來我也就沒當回事了,如今聽師兄這么說,那么就是來自險惡的危機了。”
“不止這種膽寒的感覺,當天只有我們看到的是紅月,其他人看到的月亮是與平常一般無二的?!?p> “只有我們?難道說。。”
“我猜測就是因為險惡的緣故。而且,在寺內的古籍中有記載,只有在魂族或者鬼道大成者眼中看到的才是紅色的月亮?!?p> “可是我們都不是???”
“還有一種隱晦的記載,似死非死之人眼中,月亮也是紅色的。”
聽完師兄的話,戒欲的手不由得一抖,有些震驚的說道:“師兄的意思是,我們。。。,可是這么些年來,與常人無異啊,得益于我得到一枚果實,我的實力到是提升的飛快,一直到如今的緊瓶?!?p> ‘’這我也不知道了,我也就查到了這么多,如果這里都查不到的,整個下界也沒有可以查到的地方了?!?p> “所以,我們還是逃不過嗎?這么些年了,抱有僥幸的那些人,不知是何感受。”戒欲喃喃說道。
“師弟,無論是為了封眠之人,還是為了我們自己,這一劫,我們已經(jīng)在里面了,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整個天下,我們必須得拼一拼了?!苯湫姆畔率种泻谧?,嚴肅的說道。
“我知道了,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等?!?p> ‘’嗯?等誰?”
“和我們一樣,僥幸逃脫之人,以及祝家村?!?p> “祝家村?他們會出來嗎?畢竟四千年他們都沒出手,只在事后收拾了一下殘局,如今他們。。?!?p> “我也不知道,但是很明顯,祝家比我們知道的都多,畢竟現(xiàn)在,不如四千年前的輝煌大世,如果他們再不出手,以我們現(xiàn)今的局勢,即便底蘊盡出,勝算不可謂不渺小?!?p> “師兄,我們真的沒有希望嗎?我們可是當今頂峰的修為?”
‘’四千年,死了不知有多少,我們這樣修為的人。”
“能自保的那種紅色木頭呢?師兄,可有消息?”
“外界沒有,只有神隕山脈有,所以還是得去神隕?!?p> “是嗎。。?!?p> 。。。。
一處無名之地。
這里分分散散的站立或盤坐這二三十人,四周寂靜無聲,氣氛顯得有些低沉,沒有開口說話。
就在這時,一只飛禽從遠方飛來,俯沖向一位盤坐在中心山巖之上的黑發(fā)中年人,此人一身深藍色錦衣長袍,令人詫異的是,此人右臂衣袖空空如也,沒了右臂。在修行界,斷肢重生的寶藥還是有的,以此人衣著來看,不是得不到這種寶藥之人。在這二三十人之中,身體殘缺之人不在少數(shù),看起來可謂怪異至極。
飛禽停在了藍衣人的肩膀上,這飛禽看起來似鷹非鷹,俊猛異常。只見從它口中吐出一道光團,藍袍人左手輕觸后,光團消逝,飛禽起身離開藍袍人的肩膀,在空中盤旋幾圈后,遠行而去。
此時,二三十人,齊齊望著藍袍人,其中一個可能是急性子的人問道:“何宗主,可有什么消息?”
“信是來自問心寺,那兩位也遇到了和我等一樣的情況,邀我等一探神隕山脈。”何宗主回應道。
“哦呵,那兩位高僧也怕了嗎?難得喲”,一道吊兒郎當?shù)穆曇繇懫稹?p> “徐小白臉就不要說風涼話了,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必須集合起來,才有一線生機,畢竟那種紅色的木頭,可不多見?!保晃粷M臉絡腮胡的中年人說道,此人也少了一條手臂。
“哼”,徐小白冷聲道。
“好了,不要做無謂的爭執(zhí),你們通知你們熟識的人的,讓他們不論在哪,半月之類,必須都感到神隕城,一起商討應對之法?!焙巫谥鏖L身而起,向所有人朗聲道。
“該如何選擇,你們心里都有數(shù),就不用我來說些什么了。各位,在神隕能夠一個不差的見到諸位?!焙巫谥髡f完后,環(huán)視了四周各人一眼后,飛身而走,消逝在遠空。
其余人等,也相互對望了一眼后,各自飛身離開,瞬間,整個山谷,不見一絲人影,各種蟲鳴鳥叫也相繼開始出現(xiàn),流露出縷縷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