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帶著李存勖與落華,來到了箭垛之上。
“我李克用的兒子一定要驍勇善戰(zhàn),今天我就來教授你基本的操作。”李克用淡淡的說道。
“是,父親!”落華應(yīng)了一聲,拿起弓箭,只是這弓箭的長度已經(jīng)快和落華一樣高了!
落華跟隨著李克用的指導(dǎo),瞄了半天,落華終于松開了手,“嗖!”一箭飛了過去,歪歪扭扭的插到了地上,李克用的臉?biāo)查g就拉了下來,落華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李克用,再看了一眼李存勖,李存勖悄悄給他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落華趕緊摸出了一支箭,搭在了弓上。
“不要緊張,壓腹,肩部要放松,臂要穩(wěn)住?!苯坦傩闹幻?,急忙上前叮囑道。
落華在李克用的面前又射了一箭,落華用盡全力,這一箭又高又直,直接射向了半空之中。
李克用終于按奈不住了,他大步?jīng)_上前來,一把奪過了大弓,折為了兩半。旁邊的眾人已經(jīng)驚呆了,以前李存勖沒射好箭,李克用就發(fā)了好大的火,這一次他的干兒子沒有射好,他也發(fā)這么大的火氣。
“想當(dāng)年,我跟你和勖兒一般年紀(jì)大,已經(jīng)箭無虛發(fā)!哪像你一樣無能!”說完,李克用怒氣沖沖,轉(zhuǎn)身而去。
落華那張小臉通紅,他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李克用手下的兩元大將李嗣昭和周德威也在一旁圍觀,聽說晉王收了一個義子,特來看看??粗『⒆颖蝗绱说呢?zé)罵,李嗣昭有些看不下去了,悄悄的對周德威說,“這才十一二的孩子啊,主公有些過分了。”周德威苦笑一下,搖搖頭:“誰讓他和小公子都是主公的兒子呢!”
這時,李存勖走了上來,抹了抹落華的眼淚說道,“弟弟不要難過,當(dāng)年父親就是這么訓(xùn)我的,當(dāng)時我一個人哭的時候,可沒有人給我抹眼淚,你要堅(jiān)強(qiáng)!”
“大哥,我知道了?!甭淙A停止了哭泣,略帶委屈的說道。
那一天,直到夕陽西下,直到夜幕降臨,李存勖一直陪著落華站在箭垛前不曾移動半步,李存勖一遍又一遍的教著落華,落華一遍又一遍的引弓,射箭。不管落華喜歡不喜歡,既然成了李克用的兒子,他都必須射下去,還必須要在小小的年紀(jì)內(nèi)成為神射手。作為李克用的兒子,李存勖很早的就懂得了驕傲與自尊,所以,他要讓落華明白,要么成為父親希望的那個人,要么是一無是處,落華也明白,他初到晉王府,他必須要努力!
數(shù)月之后,落華終于能在李克用面前穩(wěn)穩(wěn)的射出一箭,正中紅心。眾人一片的喝彩,李克用也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后來,落華在晉王府內(nèi)也是越來越有名,除了李存勖,就屬他最矚目!這里的人漸漸開始都叫李存勖為大公子,李落華為二公子。
但僅僅射箭是不夠的的,沙陀人是馬上的民族,在沙陀人看來,不能騎馬的人就是一個殘廢。落華與李存勖當(dāng)然也要學(xué)會這一項(xiàng)基本的技能。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他們兩人同時被扶上了兩匹白色的小馬之上。兩個少年坐在馬背之上,就像在波濤洶涌的大江之上。他們的心臟都在積累的跳動中,這讓兩位少年第一次感覺到?jīng)]有依靠的感覺。
“弟弟,你感覺怎么樣?”李存勖表面鎮(zhèn)靜,內(nèi)心實(shí)則非?;诺膯柕?。
“我很害怕!”落華怯生生的說道。
這時,馬兒順著校場一圈又一圈。侍從也漸漸的松開了手中的馬韁,而馬兒也是忽然猛的一歪脖子,兩位少年小小的身體一歪,從馬上栽倒了下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呼了一聲。
“弟弟你沒事吧?”李存勖問道。
“沒事大哥!”落華再次站了起來。
兩位少年摔得鼻青臉腫,滿身塵土的少年并沒有像人們想象的那樣嚎啕大哭,而是倔強(qiáng)的站了起來。他們挺著小胸脯,歪著腦袋,狠狠的看著那匹小馬。一陣疾風(fēng)刮過他們小小的面龐,他們兩個絲毫沒有猶豫的向著那匹馬沖了過去。
眾人如夢初醒,急忙的圍上前去觀看,那兩位公子扶上了馬鞍。馬兒仰天奮疾,發(fā)出了一聲長長的嘶叫聲,兩位少年牢牢地伏在馬背之上,手拉韁繩,任憑馬兒起伏。馬兒在一會之后,終于恢復(fù)了平靜,越走越快,然后小跑起來。陽光照耀在兩位少年稚嫩的臉上,李存勖和落華挺起了身子,驕傲的就像是在艷陽之下飛翔的小鳥。圍觀的人群發(fā)出一聲聲的歡呼聲。在他們眼中,這個昂首挺胸,在馬背之上飛馳的男孩,是他們的驕傲。
對于落華與李存勖來說,他們的童年被父母瓜分了。他要讓父母滿意,也要讓母親滿意,還要讓河?xùn)|那一雙雙無時無刻關(guān)注他們的人滿意。因?yàn)?,他們是李克用的兒子,也是將來的河?xùn)|之主。普通孩子的歡笑與嘻笑幾乎與他們無緣,而責(zé)任已經(jīng)重重的按在了他們的肩膀之上。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兩位少爺有著自己的小秘密。
每當(dāng)落華與李存勖閑下來之后,兩個人就會跑到那座殘破的廟宇之內(nèi),和那些伶人一起打鬧。
再到后來,兩人漸漸地愛上了梨園戲劇,兩人時而舉手到自己的眉毛,分手到肚臍眼,拱手到下顎。時而學(xué)習(xí)者官生的“十八羅漢科”。時而是凈的“馬鞭科”,老生的須功,生旦的扇發(fā)及眼法,也各有成套的程序。在這其中載歌載舞,古樸,優(yōu)雅,細(xì)膩,別具風(fēng)格。
這還沒有完,落華和李存勖還跟著樂師學(xué)會了各種樂器,玉笛,大鼓,琵琶,五弦,信手拈來。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江州司馬青衫濕?!边@正是白居易大詩人的《琵琶行》!
這座廟宇之內(nèi)的樂師也曾經(jīng)給落華和李存勖說了,這樣天天來這里是不好的,畢竟伶人的地位是非常的低微。天下沒有透不過的風(fēng),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所以這件事情還是有人知道了。
楊楚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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