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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讓我由衷的感嘆一次終于要寫到陳遠帆這個小王八蛋了。
不要誤會，小王八蛋這個詞在我的世界里真的不算罵人的詞。罵周林陽個王八蛋才是真真實實的在罵人。[噓，不要給周林陽聽到啦。]
為了方便大家對這一章更有畫面感，我建議大家現(xiàn)在打開手機微博，輸入劉耀文三個字。點開視頻，記住那個漂亮弟弟的臉。
然后我作為一個社會好青年，本著社會主義民主的基本原則告訴大家，陳遠帆就長劉耀文那樣。
只是可惜高一的陳遠帆大抵是還沒開始抽條，個頭沒跟上顏值。盡管他三番兩次和我強調(diào)：“我爸好高的，我肯定不矮的?！?p> “那萬一你隨媽呢。”
“.......”我覺得要不是我好歹戶口本上也是個女的，陳遠帆就要動手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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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還是要詳細的和大家描述一下這章的中心以及主旨的。
我本來想寫的是，人在年輕的時候話不能講太滿的。就像我爺爺奶奶一樣，我兩三歲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沒有人帶，爸媽兩個年輕人忙于工作，又擔心找外面的保姆不會用心帶我，就問我那個重男輕女從我出生起就沒有怎么帶過我的奶奶方不方便帶我一段時間，會按外面保姆的工資給她錢的。
結(jié)果我那位好歹也和我有血緣關(guān)系的奶奶說：“我現(xiàn)在不會幫你們帶孩子的，以后我老了也不會靠你們養(yǎng)老的?！?p> 結(jié)果還不到五十歲就和我爺爺放棄工作開始伸手和我爸爸要錢養(yǎng)老。
我私下大概自己估計了一下，他們還不到五十歲那年距離我奶奶說出那句話大概也不會超過幾年啊。
人啊，真是臉打的啪啪作響。
要不是今天寫小說為了方便記敘，我甚至沒怎么叫過爺爺奶奶。不為什么，我媽會不開心的。
反正也沒怎么見過沒什么感情我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所謂。
扯遠了，說回陳遠帆。
為什么說我本來想講人在年輕的時候話不能講太滿，換句話講，其實就是我現(xiàn)在又不想這么講了。
因為我知道后來故事的結(jié)局了。
不過就是陳遠帆改過自新，跟換了個人一樣三從四德三講四美的。誠懇到讓我訝異的過來和我道歉，說高一的時候說那些傷害到我了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如果能做什么補償我的他會非常樂意的。
那是高三的事情了。那個語氣里像是被生活狠狠的按在地上打磨了一方洗去少年銳氣與不通人情世故的陳遠帆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陳遠帆。
事實上我們沒有一個人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連后來去讀理科和陳遠帆分到一個班的鄭潔都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和戴一璐把這件事總結(jié)為大自然的神奇魅力。
所以看著現(xiàn)在講的難聽一點也不知道是被誰教的會做人的陳遠帆，我覺得還是把這件事總結(jié)為人在年輕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會經(jīng)歷什么的貼切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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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一下這件事對于我的教育意義好了。
事情就發(fā)生在我參加晚自習以后。
由于某些非常湊齊的地理位置，陳遠帆就在我的隔壁組。雖然我一直覺得就是因為他矮而已。小聲bb。
我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的學校都像電視劇里那些校園景一樣，一個組和一個組之間能隔出一個珠穆朗瑪峰，能在上課傳紙條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把紙條扔偏了然后還能順帶觸發(fā)被班主任撿到并請家長這種支線劇情。反正在我們學校，你要是想和你隔壁組的同學講個話，你只需要抬頭，左轉(zhuǎn)/右轉(zhuǎn)頭，然后講話。
對，就是行云流水般的操作，簡直一氣呵成。
所以這很大程度上促成了我和陳遠帆的溝通。講真的，到目前為止周林陽是我見過話最多的男的，高一的陳遠帆是我見過最八卦的男的。盡管后來陳遠帆忽然變得內(nèi)斂，周林陽還是一如既往的能叨叨，我也還是沒有想通陳遠帆當時作為一個長得還可以的男的怎么能這么八婆嘴碎的。
不是我?guī)в衅娍此?，是我們班三十八個女的三十六個都不喜歡他。
剩下兩個對他保持中立態(tài)度的分別是我們班長最漂亮的女孩子，就那個因為她和鄭潔放學一起回家惹得鄭潔和琝駱高中第一次大規(guī)模式興師動眾的吵架。第二個女的就是鄭潔。
那個漂亮女孩子不解我們?yōu)槭裁磳﹃愡h帆頗有微詞，這件事其實很好解釋。因為陳遠帆又不會挑漂亮女生的毛病。
用那個女生同桌的的話講就是：“你長得好看他又不會講你什么。所以你當然覺得他好了?！?p> 這就由此揭露了陳遠帆這個小兔崽子到底是為什么這么惹人嫌了。
你說有幾個男孩子會吃飽了撐的天天對班上經(jīng)過的女生品頭論足。
“欸你這頭發(fā)剪得好丑哦?！?p> “你這件衣服真的太土了。”
“欸你們在說什么八卦?！?p> “切，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好不好?！?p> 天地良心，我就這么目睹到了陳遠帆同學是怎么做到頂著一張和劉耀文弟弟一樣好看的臉依舊招人煩的。簡直浪費他媽給他的那張臉。
我一直客觀認為陳遠帆和妍妍一樣，真的是再高十厘米，女生追著跑類型選手。還好，妍妍比他會說話多了，可愛多了。
至于為什么鄭潔這個死女人沒有覺得陳遠帆討厭，就更好就解釋了——陳遠帆從一開始就沒把鄭潔當女孩子看。
他還沒到喪心病狂吐槽自己兄弟穿著打扮的地步。
不過他有偷偷跟我吐槽過，懷疑琝駱天天化妝上學是不是素顏不好看的緣故。本著不惹事上身的原則，這事我一直沒和鄭潔講。
畢竟鄭潔知道了，跟琝駱知道了沒有任何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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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墊了這么多前因后果我終于可以講講我和陳遠帆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以至于他高三會那么鄭重其事的找我深刻悔過道歉了。
而站在我的角度里來說，我從這件事里學會的最大的道理就是，人真的不能過度拿自己開玩笑。因為你玩笑開的多了，別人真的會以為你不在意，他會順著你的話，越來越來變本加厲拿你取樂。
畢竟，這個頭是你自己開的。
那段時間過去以后，我每每回想起和陳遠帆的這件事，腦子里就會自動跳出四個字：
自食惡果。
確實是這樣。明面上是陳遠帆的錯，實際上我心里也清楚。
我不是沒有一點責任的。
就讓我們按照故事的時間軸展開，把這條時間線拉開，好好講講這件故事吧。僅以這篇告訴那些在青春里和我一樣內(nèi)心深處自卑的女孩子，不管怎么樣我都覺得至少，我們不應該在別人以前否定自己。
或許當時的我們確實不夠好，但是親愛的，慢慢的會好起來的。雖然我一直是個悲觀主義者，我一直覺著現(xiàn)實遠沒有那么美好，我也過了愿意相信tomorrow will be better 的年紀，但是妹妹你相信我，很多事情不是長大了就會變好，但是你長大以后會經(jīng)歷更多讓你難堪讓你糾結(jié)的多的事情，相比之下很多你在十幾歲過不去的坎可能真的就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而且人是有遺忘性的，記住恨遠遠比記住愛要苦難很多。
就像我一樣。
后來的時間過去很久，久到周林陽的臉在我的記憶里都慢慢變得模糊起來，每每提到這個人我還能記得好歹我拿過百分之兩百的笨拙的心力喜歡過他。
但是我一點都不記得我對陳遠帆的討厭了。甚至很多時候我看到這個名字乃至于和戴一璐和鄭潔聊起這個人有的時候我都不會回想起他笑過我胖妞這件事了。
對，我要說的陳遠帆和我的事情，就是他笑我胖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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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現(xiàn)在講起來風輕云淡的事情，確實也在當時給我造成很長一段時間的困惱。
有些事情可以不生氣，但是你不可能不在意。
誰還不是個口是心非的高級動物了。
這件事本來是這樣的，好幾章以前我說過的，我在高一那年寒假最胖的時候，重到一百四十斤。
準確一點講，其實是六十九點八千克。
我說過的，站上稱以后，我就開始減肥了。但我沒有說過的是，其實那段時間我很自卑。
明明沒有人嘲笑我胖，甚至沒有人問我：“你是不是胖了”，但是我總覺得有人在看我，她們會不會偷偷在說：啊你看這個女孩子背好厚哦。
我知道的，就算有人這么說，其實很大一部分人，也沒有十足的惡意的。就像你在街上看到了七八十斤的小姑娘，可能也會順在和旁白的閨蜜感慨一句：你看那個女孩子腿好細哦一樣。只是下意識的反應罷了。
我也不是不明白，日子都是過自己的這句話一樣。我明白的，就算有人嘲笑我怎么樣怎么樣，那也只是一時的。人家回家以后根本不可能記得的事情。
但是你也明白的，很多事情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就像我最開始會站上那個稱左不過也只是因為我爸看著我一個人啃完一整個筒骨之后說：“欸最近有沒有人說你胖了啊。臉都圓了一圈?！?p> 我爸沒有別的意思的，我知道的。
可是就像所有的一切，我知道有個屁用。
我不生氣，我不記恨，不代表我能控制住自己不要介意，不要多想，不要自卑。
自卑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那段時間里明明沒有人說我胖了，明明沒有人在我面前陰陽怪氣的說些什么，可是我居然開始不由自主的揣度每一個經(jīng)過我身邊開始竊竊私語的人，她們會不會在說我胖了，會不會在說：你看陳果臉好圓潤哦。
我明明知道不會的。
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可能自卑的種子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埋下了。不知道你們小學有沒有一首口口相傳的歌謠叫：xx的頭像地球，有山有水有河流。
大概就是說一個人頭大的意思。
我就被這么大聲唱過。說實話我的小學離我太久了，我也不太記得當時的感受了。但是我依稀有點印象，在小學那個成績好的小孩子會得到愛戴的年份，其實笑我的人好像也還沒有幾個。
我只是從那個時候起隱隱綽綽的認知到，哦我好像頭大來著。
真正讓我陷入自卑情緒的是初中。我很清晰的記得是在開學第一個星期的第三天，時遇忽然在放學的時候，在旁邊也有很多同學的時候，時遇大聲說：“陳果你，”我記得她笑了：“頭好大?！?p> 旁邊立刻引起一陣嗤笑和附和。然后她們就開始叫我大頭了。
盡管后來上了高中，我的頭發(fā)慢慢留到了可以扎一小把的地步，發(fā)質(zhì)也沒有那么細碎了，不再留齊劉海和學生頭，慢慢的開始被人夸獎長得可愛還是好看。
但我還是很難從內(nèi)心相信，我是好看的這句話。哪怕從高中起，我再也沒有被人講過頭大，哪怕后來高中畢業(yè)以后瘦下來很多的我，開始被很多男孩子夸獎，被暗戳戳的曖昧追捧。
我內(nèi)心都清晰的覺得，我不配。
是，我覺得我配不上那些喜歡，或者嚴謹一點說，看上去的喜歡。
我甚至覺得他們喜歡的，只是他們眼里的我，不是真實的我。其實在高一那次嚴冬后的減肥我的五官就已經(jīng)基本定型了，高中畢業(yè)后再減瘦的也只是身上，臉從我高一慢慢長出雙眼皮痕跡之后，真的沒怎么變過了。
所以其實從高二起，我就一直沒有停過被人夸獎。
但是我真的，沒有聽進去一句。
就像后來高中畢業(yè)的暑假和大一，我和w說：其實我真的覺得我挺普通的，哪怕化了妝。
w一遍遍不厭其煩的每一次告訴我，你現(xiàn)在真的很好看了。
我都沒有聽進去。
大抵是自卑這玩意太可怕了。表面上我還是樂觀開朗的女孩子，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內(nèi)心快爛透了。
就像是一顆新鮮的蘋果，慢慢的從中心開始腐爛，然后我的世界一點點被腐爛的惡氣熏得土崩瓦解。
變成別人口中好看后的那段時間里，其實也發(fā)生了很多我覺得挺好笑的事情。比如，初中笑我頭大最猖狂的兩個男孩子，一個開始高二起明里暗里夸我好看約我周末一起坐車回家，一個在跨年的時候跟我說：從小就認識的大頭竟然在高中變得越來越好看，真的是背叛組織。
后一個男生就不說，他和我從小學起就是同學，我能感受到的，人家沒有什么惡意。
至于前一個，那是時遇的初戀兼前男友。明明初中因為他和我差不多高，我坐在他前面擋著他黑板了，他沒少見縫插針挖苦我。
以至于后來，他三番兩次莫名其妙找我聊天，用戴一璐的話說：“誰還看不出來誰想干什么呢。呵，男人?！蔽艺娴男U想發(fā)笑的。
一如高中畢業(yè)后我偶然某天給w看，我說你看看時遇前任給我發(fā)的。w和他也是很好的朋友，在那男的明知道w喜歡某個女孩子的前提下還追了人家在一起了，他們兩個依舊還有聯(lián)系。
我一直覺得這件事挺神奇的。就像w說：“我真的沒想到他居然想泡你?！币粯由衿?。
我回：“其實我真的蠻想笑的，就是挺好笑的。他們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一點都不記得初中他們是怎么笑話我頭大的了。”
還好江城是個小地方?jīng)]有整形醫(yī)院，不然我一度懷疑我在高中就會被造謠臉動過。
說活回來，還是覺得很好笑。
女孩子怎么可能忘了那些說過她不好看的人呢。
在這一點上，我堅信全中國女生應該都挺記仇的。
所以我一直很感謝，在初中的顧久安乃至后來遇到的妍妍和那些萍水相逢在當時就不甚聯(lián)系的高中同學們。
是真的，后來很長的歲月里，每每遇到不太順心的事情，我都會想起來，她們的稱贊?；蛟S這里面也有一些只是客套的場面話，但是誰又會不愛聽漂亮的場面話呢。至于顧久安，她沒有夸過我后來變漂亮了，但是她在初中也從來沒有說過我頭大。頂天是我記得有一次，大家在開玩笑的時候她沒忍住笑了。
但是我不怪她因為當時我也笑了。我用笑容掩飾內(nèi)心的壓抑和尷尬，別人看我笑了大抵會覺得我在意吧。那也就不能怪人家跟著笑了。
其實有句話顧久安當時說的挺對的，“就算是最好的朋友，有些事情也是不能拿來開玩笑的?！彼灶櫨冒渤闪撕髞砀咧形覀兺娴哪莻€圈子里唯一一個和我偶爾還有親密聯(lián)系的。
偶爾親密就夠了。
能在新的人際關(guān)系里為過去留一段空白其實挺難的。
顧久安這樣在最高朋滿座的喧嘩里還克制禮節(jié)的女孩子，真的很難讓人討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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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段我胖到一百四的時間里，連陳遠帆在最開始都沒有怎么笑話過我的。
只是錯在，我以為我把我胖這件當作玩笑先一步講出來，別人就不會拿這件事中傷到我了。
只是我以為。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陳遠帆了。
事情總有一個漸進性。
陳遠帆笑我胖這件事，最開始是我一遍遍說：“啊我最近胖了。”
“其實我挺胖的?！?p> 最開始他都沒有順著我的話往下講。
是后來忽然有一天，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現(xiàn)差錯的話，是他要上課找我講話，我沒理他。
然后大概是陳遠帆喊了幾聲陳果無果后，喊出了：
“胖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