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僅是父母之間的橋梁,也是老師和家長之間的紐帶。
老師與家長,原本兩種陌生個體,因為有了孩子,就能秒變親熱,瞬時拉近距離。
至少,此時的魚玲瓏一方,與龍居豪,就自帶了親近。
魚玲瓏咽了咽干疼的嗓子,深呼一口氣,道:“那個,應該叫您龍先生哈——龍先生,見您一面當真不易,但是沒有想到,我們竟然是以這種方式見面的。”
“既然您是龍翼洋的爸爸,您早說就好了?只要您跟洋洋媽媽事先溝通,得到監(jiān)護人的許可,我們是可以讓您來園里看孩子的,或者接洋洋走都可以!可是您用搶的方式,是不對的。您這樣做,是犯法的,而且,孩子這么小,會被您嚇到的,您知道嗎?”
“對了,還有?。 濒~玲瓏想起那張只有洋洋和媽媽兩人照片的接送卡,心里就不是滋味,同情之心作遂,她忍不住又道:“龍先生,我無意參與你們的家務事,可是洋洋是我一手帶著的,關心孩子的身心健康,是我的責任。”
“所以我想多說一句,不論您與洋洋媽媽是何原因不在一起,但您作為孩子的父親,不該缺席孩子的童年,您知道一個孩子有多需要父親嗎?可是洋洋進入幼兒園一年多來,我從未見過您,就沖今天洋洋與您的這份生疏,怕是私底下,您見孩子的面也是很少的吧,我希望——”
嘀嘀嘀!
“后腦勺”低下去了,在按手機。
魚玲瓏吃了一個驚,現(xiàn)在的大金主暴發(fā)戶之流,不都興玩豪車、玩古董、玩石頭、玩手表、玩良馬么?此只王老五竟然玩手機這么惡俗?
魚玲瓏鄙夷了他一下,僵尸族,低頭族,哼!
“嗯哼!”魚玲瓏尷尬地停了一下。
停了?她怎么停了?他有點懊惱,怎會叫手機按鍵音打斷了她?
小麻雀碎碎念,他從沒聽過的……何況,她的聲音,那么好聽!
魚玲瓏不想放過這個機會,繼續(xù)道:“不管您愛不愛聽,我的話還是要說完的,不然,我真不知道以后有沒有機會再見到您——”
“洋洋真的是個很好的孩子,可是自從我接手洋洋開始,每天就聽不到他說過幾次話。他總是一個人,冷冷的,誰也不理,也不接受別的小朋友。洋洋這樣的性子,若說與您的家庭沒有關系,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希望龍先生您以后,沒有時間擠也要擠出時間來,多陪陪洋洋,假以時日,洋洋一定可以融入其他小朋友的,您說……”
“先生,我們到了!”車子輕悠剎車,一點顛簸也沒有,若不是司機有話,魚玲瓏竟一點也未察覺車停。
真是好車!
魚玲瓏之所以認為此車是好車,是因為她想起,剛剛在外面車燈一晃時,照著了車頭一只小小的自由女神像,據(jù)車癡閨蜜蔡蔡說,那車叫勞斯萊斯,超狗B的車。
在她二人的概念里,所有貴的東西都狗B。
魚玲瓏的心思一頓,一個開著狗B車的男人,竟讓自己聾啞的前妻獨自帶著兒子,給別人家做保姆為生。
以此為基,她自行腦補出一場惡俗的豪門恩怨:一個有能力有手腕的窮小子借著漂亮啞妻家的錢權上位,春風得意后,窮小子忘恩負義拋妻棄子……
魚玲瓏在心里給這個男人拉了一條橫幅:宇宙無敵渣,地表最大豬蹄子!
對面前的“后腦勺”,魚玲瓏心中的鄙夷加了倍,心想,若不是看在你是我班里孩子家長的份上,真是多一句話也懶得說你!
龍居豪掃了司機一眼。
雖是隔著墨鏡,司機仍是感受到了他的森森寒意,登時頭皮發(fā)麻,脊背發(fā)涼。
不可能出現(xiàn)第二只野貓躥出來,可憐他卻不知自己錯在哪里——他怎么可能猜得透,他的主人嫌他開的太快了!對,沒錯,四十五邁也是太快了!
他的主人還沒聽夠小麻雀碎碎念呢!
“車停了?”魚玲瓏忙不迭問道:“這是停哪了?我還要回家的——”
她一抬頭,正撞上“后腦勺”扭轉,烏沉沉的黑超幾乎罩住了她整張小臉兒。
她呆呆地望著那兩個鏡片上,映著兩只受了驚嚇的兔子精。
他向她森森散發(fā)著唳氣,陰沉而又戲謔的吐出兩個字:“想跑?”
————小劇場————
我:龍爺,您確定您喜歡這么能默跡的女的?
龍:嗯,咋滴?蘿卜白菜各有所愛,我就缺磨耳朵的……
我:您自便,自便……恢溜溜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