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藍(lán)的天空白云飄,白云下面馬兒跑。
清新的空氣,撲鼻的草香味,熟悉的牛羊叫聲,這便是漠北草原,簫絮茹心中永遠(yuǎn)的家。
“我要走了,你就沒什么話要帶給你母親。”
簫絮茹望著遠(yuǎn)方的羊群發(fā)愣。
“雨馨,雨馨?!?p> 簫絮茹回過神來怒沖沖的一句:“別叫那個可惡的名字?!?p> 簫絮茹的父親皺起眉頭滿臉不悅,口氣有些失望。
“我白養(yǎng)你了,再怎么說你是我的親身女兒,一條兒女一條心,父親依然疼著你?!?p> “別,別,父親大人,你可別這么說,家里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嫡出,庶出,無數(shù)個,而且這些年我沒回去,你的造人能力可能小弟弟,小妹妹又超過幾十個?!?p> “對,父親大人你又拉了幾房妾?”
簫絮茹抖了抖韁繩,馬兒向前走去,她的臉上滿是嘲諷。
“放肆,你怎么還像小時候一樣沒大沒小?!?p> 簫絮茹的父親臉色越來越黑,這孩子被韓谷子貫成了什么樣,突然懊悔不已,病好了那時就該接回家去,不該放任她,讓她從變的無法無天。
他打馬追上女兒,有些恨鐵不成鋼。
“好,你的心里沒有我這個父親沒關(guān)系,你總得回去看看她,這次來時她囑咐我,一定要把你帶回去?!?p> 簫絮茹莫名閃現(xiàn)出一絲歉意,她有什么錯,思念兒女也是人之常情,況且常年要和丈夫的那群妾斗智斗勇,活的也不容易。
“你回去給她說,她有哥哥,姐姐,弟弟就行了,準(zhǔn)當(dāng)說我這個女兒已經(jīng)死了。”
“你,你怎么能這樣?!?p> 簫絮茹的父親氣的胡子一翹一翹。
狠墩墩的一聲:“小時候她算白疼你了。”
高麗使團(tuán)已經(jīng)走了很遠(yuǎn),簫絮茹急忙催促:”父親大人,你趕快走吧!給母親帶句話,有時間我會去看她,那個家回去我一定會犯病,嫡庶之爭的大雜院也就是你和母親喜歡的戰(zhàn)場,回去你們繼續(xù)斗。等我的思想什么時候能承受的了,再回去?!?p> “簫絮茹的父親有些無力的搖了搖頭。
“這孩子是他和正妻的第四個孩子,前面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從懂事起思想和智力不同其他的孩子,時時和小妾的孩子打架鬧事。時不時晚上監(jiān)督他不讓去幾個妾室留宿。不管她的那些思想來自何方,只記得小時候古怪精靈最討父母的心。有時候也很生氣,一個孩子怎么總管大人的事,可她那雙毛茸茸的眼睛笑起來故意瞪的老大,讓人心生愛戀,被她拉著非要住在她母親的屋內(nèi),看在小機(jī)靈的份上和妻子的關(guān)系越來越好。
誰知那年和小妾的孩子打架掉到水了,后來一病不起,為了這個女兒和妻子鬧得反目成仇。
這幾年,一年最多回去一趟,呆不了幾天就又回了長生谷。去年回去妻子提了她婚嫁的事,不想惹怒了她,招呼都沒打就走了。
如今女兒長大了,卻越來越生分。
“茹茹,既然你喜歡這個名字,就叫絮茹,但姓氏得改回來?!?p> 簫絮茹手玩著馬韁不耐煩的說:“不改,師傅說了我與那權(quán)利沒緣,今生只能姓簫,這是我生生世世的名字,跟你姓我活不久長。”
“你這孩子…”父親一臉不悅,悠悠的嘆了口氣。
“好了,我走了,反正說什么你都不聽,你母親身體也不好,她想念你,你自己看著辦,我走了?!?p> 父親遠(yuǎn)去的背影有些孤寂,垂下的長發(fā)夾雜著絲絲白發(fā),他和師傅年歲差不多,卻顯的蒼老了許多。簫絮茹突然萌生悔意。
“阿爸,路上注意安全?!?p> 父親準(zhǔn)備催馬,摔下的馬鞭緩緩放了下來,勒馬回過頭,簫絮茹打馬追了上來。
父親滿臉喜色眸子里滿滿的溺愛。是記憶里的目光。
“茹茹,回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只要你平安,快樂就好?!?p> 父親的目光滿了水霧甩頭打馬向前奔去。
“回去吧?!?p> 簫絮茹的心情回落下來,記憶力永存的父愛依然是那么偉大,他的懷抱那么溫暖,可不知為什么,那么討厭那個家,為數(shù)不多的幾回相聚,除了語氣刻薄,就是無顧叛逆。
父親與高麗使團(tuán)的身影漸漸隱入茫茫草原,簫絮茹無精打采的向回走去。
“主子,主子。
“吁?!?p> 冰月快馬飛奔已到眼前停了下來。
“希爾汗大隊(duì)人馬來攻,臺吉領(lǐng)兵應(yīng)戰(zhàn),其余老弱婦孺已撤走,我們趕快離開這里。”
姑父的親兵能戰(zhàn)的也就一萬多,怎么能與希爾汗應(yīng)戰(zhàn),那簡直是自尋死路。
簫絮茹摸了摸懷中的令牌急聲吼道:“走,去大明搬兵?!?p> 馬韁摔下,坐下的紅菱飛馳而去,冰月也追了上去。
這里離大明歌爾蔑駐軍處也就十里地,能否搬上兵就看冰塊臉給的令牌的能耐了。
午時正陽時終于趕到駐軍城下,為了防止韃靼的掃蕩,大明在歌爾蔑城外修筑幾十里長城,把韃靼與大明國界一堵城墻隔開。
守軍駐地城門禁閉。幾十丈高的城樓上,士兵一聲厲吼。
“大膽刁民,這里是駐軍禁地,還不趕快離開?!?p> 此時簫絮茹已是急火攻心,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來時半道慌慌張張易成表弟的模樣,冰月也換成了男裝。就怕他們認(rèn)為女人紅顏禍水不給開城門。
現(xiàn)在倒好,門都進(jìn)不了,怎么搬兵。
簫絮茹使出吃奶的勁喊了一聲:“我要找笛大人。”
高墻上的士兵吼道:“誰是笛大人,哪里的毛頭小賊,盡在這里胡說。”
簫絮茹火冒三丈,難不成那個朱笛是個騙子。
她掂量著手里的令牌,上好的墨玉正面雕刻著令字,下面雕刻著小小的朱字,絕對不像是假的。
簫絮茹使出洪荒之力破開嗓門喊道:“我找朱笛。”
城樓上士兵立刻不見了人影。
不到一刻鐘,在沉悶的吱呀呀聲中城門緩緩打開。一位年輕的將士全身盔甲帶兵沖了出來,到簫絮茹眼前勒馬停下。
年輕的將士審視著簫絮茹目光滿滿的探究。
“在下張玉,你怎么認(rèn)識我家主帥?!?p> 簫絮茹疾手摔過令牌,張玉急忙接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一遍,沒錯是殿下的隨身令牌。
上次殿下是交代韃靼分立汗庭,有個叫格木芯的女子來搬兵。就派兵增援。為了草原的長治久安,主子有意拉攏草原新立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