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是非常頑固的動物,它們成群結(jié)隊出行,一經(jīng)認(rèn)定目標(biāo),很少半途而廢,除非被殺身亡或受重傷。
四爺挑了挑眉一臉輕蔑,戎馬倥傯這么多年,只有殺人還沒殺過狼,看了一眼半掛在身上的小子,那雙水眸里的膽怯與信任,細嫩的手指緊緊抓著的手掌浸滿汗水,四爺不由心生一種保護欲。
簫絮茹怕狼是因小時候一次被狼追趕,嚇破了膽,只要聽到狼吟她都會打顫,何況今日遇到狼群,不過還好,抓著大冰塊的手傳遞著滿滿的力量。
幽光下狼垂長的舌頭留著口水,想到這嬌嫩的小腿成了狼嘴里的美味,簫絮茹打了個寒顫,不由自主切在四爺懷里怯怯的說:
“笛子大哥,你背著我好不好,我沒有防身武器?!?p> 背著你…四爺對上那祈求的眼神心里一聲罵娘。
這九五之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被這小子騎在身上,豈有此理。
可對上那雙熟悉而有動人的眸子,心尖如同羽毛般輕觸,盡然毫無拒絕的理由。
四爺還沒準(zhǔn)備好如何回答她,一眨眼他便竄到身后跳到背上。雙臂攔著上他的脖子,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感覺,回想起背著馨兒的那一幕,就是這兩個手臂交叉的姿勢,突然覺得又回到多年前。背著馨兒走在草原上,那種奇妙的感覺,雖然她只是個孩子什么都不懂,可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三生三世的曾經(jīng)許諾,他發(fā)誓等她長大一定娶她為妻。
可是等了這么多年,找了這么多年,許諾已成空,直到見到格木芯的那一夜,四爺覺得和女人之間還有這么有趣的相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今日天下大勢,四爺手握重兵,要個喜歡的女人,豈不是小事一樁。可她一臉嫌棄沒有嫁給他的熱情,反倒刷了他的自尊心。
今夜又遇到一個讓自己心動的男子,四爺心想最近可能是犯桃花,不會犯到男女通吃吧!突然一想也對,這必定青春年華是個正常男人,也該娶個喜歡的女子過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背上的人兒還算個男人嗎?輕的一把柴似的,倒是耳邊誘人的氣息讓人貪婪的多吸了幾口。
算了吧,就這身板背著殺狼,和玩著有什么兩樣。
“你給我老實些,要不然摔下去喂狼。”
“笛子大哥,不要呀!你可不能欺負(fù)我,我從小都怕狼。”那嬌滴滴的聲音怎么聽著都是個女子。
四爺暗自發(fā)笑,上陣殺敵,不敢殺人,遇上狼群,又不敢殺狼。這個樣子還讓名振漠北的四爺背著。
這到底是什么事。
“你可抱緊了,別影響我殺狼,摔下去被狼啃了我可不管?!?p> “笛子大哥你只管施展,我不會影響你。”
還說不會影響,耳邊吐氣如蘭,讓人心跳加速。
簫絮茹八爪魚似的切在身上。狼群開始蠢蠢欲動,中間帶頭的灰狼俯下前爪,那姿勢已鎖定目標(biāo)。
簫絮茹見那幽靈般的綠光心縮到一起立即閉上眼睛。此時已不管什么男女有別,緊緊切著那寬闊而充滿力量的后背,莫名的安心,一種從未有的心動此時與那顆心容在一起,只想天長地久。
四爺冷笑一聲,未等頭狼躍起,已飛身殺入狼群,揮劍之間,只聽到劍嘯狼吟,眨眼間群狼已經(jīng)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四爺再次騰空而起,一個回旋,手中的劍如幻影般旋轉(zhuǎn),轉(zhuǎn)瞬間四周一片寂靜。
簫絮茹睜開眼睛,草地上真真變成了一片狼藉,幾十只狼無一幸存,四爺右手的劍還在滴血,迎面撲來滿鼻子的血腥味。
“你還不下來?!?p> “不要,你背著我離開這里,下面到處是血,好惡心?!?p> 四爺氣不打一出來,殺人他怕,殺狼,他怕,背在身上像個娘們,現(xiàn)在又說惡心。思來想去,越想越火。
“你下不下來,不下來我可要發(fā)威了?!?p> “不下來,就不下來,看你怎么樣,我才不要踏上血。你快離開這里?!?p> 那嬌滴滴的聲音,怎么聽著都在撒嬌,卻很順耳。
四爺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左右一甩她的兩條手臂像蛇一樣纏的更緊。
耳邊吐氣如蘭讓人心癢癢的,忽然渾身一熱怎么有一種沖動,倒嚇了四爺一跳。二話不說背著他一個飛身躍出狼尸草地。
走了幾十丈遠,兩匹馬兒警醒的站在一起,看見主人來了發(fā)出歡快的嘶鳴,簫絮茹這才跳了下來。
月光下纖細修長身姿印照在地上,影子拉長,是哪標(biāo)準(zhǔn)美人的身形,就是后翹前不凸,長發(fā)一甩劃出優(yōu)美的弧度,側(cè)臉一撇撲閃的睫毛與那發(fā)亮的眸子美的動人。
四爺一陣愣神,這小子明明是個女子,為什么該長的不張呢?
“笛子大哥,我要回去了,說不上狼回來復(fù)仇,是你殺的狼,你必須得送我回去。
“這黑前半夜的,怎么回去,你要不怕狼就自個回吧!”四爺說著已到坐騎跟前,黑色馬兒立即興奮的前蹄揚起,雀躍著蹦噠了幾下。四爺拍了拍嗎馬脖子,從馬背的行囊里拿出一個薄毯子,又拿出一件長衫。
四爺解下衣帶。
簫絮茹急切的說:“沒搞錯吧,你脫衣服也不忌諱,馬兒也無所謂你是雌是雄,可你睜大眼睛,別忽視我這么大的一個活人?!?p> 四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xù)脫著衣服,半響一句:“我倒愿意你是個雌的,可是能不能變過來還得靠你自己?!?p> “你什么意思?!?p> 當(dāng)下正值夏末,除了外袍里面就是薄如蟬翼襯衣襯褲,這個時代男女授受不親,他自如的穿成這樣,尤其那敞開的胸膛,讓簫絮茹浮想聯(lián)翩,男女之情已經(jīng)漸漸萌芽,見了男子這幅樣子,心不由自主跳了幾跳。
四爺甩掉換下的外袍,自如的穿好錦衣長袍,配上那高大的身姿,月光下映照著修長唯美的男子身形,簫絮茹思緒迷離。
四爺拿著毯子鋪在高哇地上盤腿一坐又開始老僧入定。
簫絮茹見人家不理她了,心里不知為何失落了很多,無精打采的過去靠著四爺坐了下來。
“你不是要走嗎?那就快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