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要它做什么?”
格木芯立即起身,眸光鎖定在那塊玉佩上欣喜若狂,伸手就要奪走的架勢。
簫絮茹把玉佩收入懷中。
格木芯的眼神隨著玉佩落在簫絮茹臉上眸光隱晦。
“茹茹,殿下的母親去世前丟了一塊玉佩,和這塊一模一樣,他們四處找尋,多年未果。”
“是嗎?”
格木芯眸光璀璨,真誠的點了點頭,小時候熟悉不過的眼神,她又在撒謊。
一塊玉佩能幫他收獲男人的心,只要她過的好,愿效其勞,至始至終的結(jié)局,蕭絮茹有些后悔。
“表姐,你加急信箋催我來,只為了這小小的玉佩?”
“好妹妹,這不姐姐也是沒有辦法嗎?”
簫絮茹搖了搖頭,如果他心里有她,就不該娶表姐,如果最后一次他問的話不是:“你有什么話要說?”而是“如果你愿意,現(xiàn)在還來得及?!蹦菚r候說不上,蕭絮茹會立即改變主意。
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已經(jīng)過去,歸根結(jié)底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不過一個奢侈品,送給她也無妨。
“給,拿走?!?p> 格木芯接過玉佩如獲至寶,緊握在手心就怕表妹搶走。
“表妹,回去吧!你可是答應過我的,不再和他見面?!?p> 她迫切催促的樣子,蕭絮茹心頭一陣刺痛。
千里之遙,只為給她送個玉佩。
“娘娘,娘娘。前殿傳話讓趕快過去?!笔羌t菱的聲音。
格木芯立即把玉佩收入懷中,在銅鏡前照了照,扭著身子向外走去。
“茹茹,你還不快走!
她不忘又催了一句。
簫絮茹冷冷的說:我從千里之外趕來,你多余的話沒有,拿了我的東西,就催著離開,我都懷疑現(xiàn)在的燕王側(cè)妃是不是我的表姐格木芯。”
那輕盈曼妙的身姿踏著碎步飄然而過,再也沒有草原女子的萬丈豪情,光潔黑亮的琉璃鬢上插滿的珠花與白玉發(fā)簪垂下的瑪瑙串珠相得益彰,短短的一年時間,她身上的草原風情已被這華麗的外表遮掩,滿身富貴榮華卻有些置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
“茹茹,你不要難為我,快點回去把吧!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p> 那盈盈如水的眸子再熟悉不過,今日滿滿的疏離冷漠。
簫絮茹眼中噙滿淚水扭過頭一個飛身不見了蹤影。
窗紗飄零,熟悉的體香再次燃起心底的烈火,哥木芯疾步到裝飾臺上取來熏香點起。
當她再次回到前殿時,大殿內(nèi)宴席已開,高朋滿座,杯觥交錯。
燕王朱棣和燕王妃徐氏坐在正方首位,男左女右席位羅列,招呼北平府各級要員。
格木芯見王側(cè)妃坐在徐王妃后面,于是悄聲坐在她旁邊的空位上,左側(cè)女席中傳來一整竊竊私語:“你看,那個剛才進來的,聽說就是殿下新拉的側(cè)妃,是草原蠻夷哪里過來的。”
“喔,張的不咋樣的?哪有徐王妃漂亮?!?p> “好像是為了邊疆穩(wěn)定和親的?!?p> “咦,原來是送給殿下的禮品?!?p> …………
這么大的聲音明明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格木芯越聽越氣,臉色由白變黑。
徐王妃從容的端起酒杯笑著說:“張夫人有心帶姐妹們能來給我兒道喜,本妃感激不盡,這杯酒我敬各位。
剛才竊竊私語的正是北平指揮都使張信之妻和燕王得力大將朱能的正妻。
燕王妃不愧是京城名門閨秀,少時熟讀兵法圣賢書,能文能武,嫁給燕王遷居北平府幾年就與北平政界的當家主母結(jié)成一片,如今都已姐妹相稱。
男席間燕王今日意氣風發(fā),與張信,丘福,北平府管事的官員們喝起酒來,此時官場的溜須馬屁聲接連不斷,燕王一改常態(tài)有些曲意迎逢。
酒席散盡,酒意正濃,四爺推開小心攙扶的三子,穩(wěn)步來到了徐王妃的德華殿。
“殿下,你慢點,讓你少喝些,就是不聽!”
三子擔心的嘀咕著。
婢女翠云屈身行禮一聲殿下萬安。
徐王妃手執(zhí)珠花緩緩放下,審視一凡未卸正裝的嬌媚容顏,轉(zhuǎn)身出了內(nèi)室。
“殿下,你回來了?!?p> 徐儀華眸光溫柔似水,清秀的容顏算不上傾國傾國城,一襲白衣襯托著高挑的身姿縹緲嫣然,聲音和她黑瞳中散發(fā)的柔光匯成一股暖流,讓四爺?shù)男牟挥傻萌彳浟嗽S多。
眼前煥然一張模糊的嬌顏。
四爺扶額嘆了口氣。
她再好依然不是她。
那個讓人不能自拔的女子,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曾經(jīng)為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了好久,或許她不懂什么風花雪月,還是個不諳世事的一個小丫頭。
可眼前的女子,將錯就錯了一夜,如今是他燕王嫡長子的母妃,名正言順的妻子。
她有小諸葛的美稱當之無愧。離家一年她把燕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燕家軍訓練營里巾幗不讓須眉的倩影,是他燕王的正妃徐儀華,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她再完美,只是家里需要的賢內(nèi)助,這顆心完完全全的藏著一個人,是她還是她,四爺都有些迷糊。
暗衛(wèi)守在長生谷口這么久,那個小東西突然好像收了心,就是不出谷。
張玉請旨硬攻,四爺無可奈何,老師道衍可是燕王府的軍師,江湖上的醫(yī)圣鬼谷子是道衍的師兄,得罪他豈不是得不償失。
朝內(nèi)風云變幻,二哥突然一病不起,曾經(jīng)鐵馬金戈的四爺盡然被不冷不熱的擱在一邊,老師語重心長的話語徐繞在耳邊,天下之尊,誰與爭鋒。
“殿下,殿下,你的腿疾又犯了,我給你縫的羊毛護膝,你試一試吧!”
徐儀華拿著兩個護膝滿臉溫柔。
四爺回過神來,她的賢良淑德慢慢融化了這顆冰冷的心。
“你先放下吧!回邊關(guān)再用!”
徐儀華眸子里閃過一絲不安。
“殿下,邊關(guān)是大明的邊關(guān),自有臣子守著,你守邊這么多年,鬧了一身的病,趁著現(xiàn)在也好修養(yǎng)修養(yǎng)。
是啊,如今三軍統(tǒng)帥已換成了狄炳文,朱棣除了能調(diào)動的燕家軍,也算個閑散王爺,回去又能做什么?
只見她眼中的憤憤不平,四爺有些不忍。
憶童年往事,一次宮宴,他們聚到一起,三哥朱棡極言欺負朱棣,是徐儀華義正言辭的數(shù)落,那時候的她出落的清秀脫俗,英氣逼人,聽說跟著徐將軍騎馬射箭樣樣精通。雖然覺得她樣樣都好,可是從未想過要娶她為妻。后來父母之命違抗不了,聽說要娶的又是她,也就作罷。但有個約定放在心底,洞房花燭夜向她坦白。
沒想到她不怨不怒,鼓勵他去漠北尋找心中的她。
婚后多年,她依然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無聞的給他看家守院。
一種自責襲上心頭。
“熾兒睡了嗎?”
四爺問了一聲。
“早都睡了,今天玩了個興致,累了?!?p> 徐儀華放下手中的護膝,幫著四爺退掉外袍。猶豫了一陣低聲說:“殿下,慧芯側(cè)妃娶來也有些日子了。你該去她殿里歇著,我現(xiàn)在身懷有孕……”
徐王妃臉上閃過一絲羞澀,暗自慶幸,或許是上天的眷顧,他只在她殿中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