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狂傲至此,等會就讓你小子吃苦頭!”季武彥冷冷地諷刺道。
他轉(zhuǎn)過頭去,換了一種無比親切的語氣:“天麟,給爹出來,有個野種說要挑戰(zhàn)你?!?p> “哦?”一個慵懶的聲音從軍陣中傳出,“那還真是有趣呢?!币晃幻佳廴岷偷那嘁履凶涌羁顝年囍凶叱觯劬δ貟咭暳吮娙艘环?,“比什么?”
“你們幾個,去把斗陣用的東西準(zhǔn)備一下,半個鐘頭的時間必須給我擺在都護(hù)關(guān)里那片空地上?!表n廆給手下人吩咐著,不由自主地望了劉羽一眼,悄聲喃喃自語道“好小子,有血性。只是不知道,會不會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劉羽并不理會眾人,悄悄地貼近皇甫松的耳朵:“皇甫松,斗陣是什么?”
皇甫松感覺自己挨了一雷。本來還以為劉羽胸有成竹,他還怪感動的,以為這次可以好好地出口氣,沒想到他連斗陣是什么都不知道……
這時候,皇甫松也顧不得斥責(zé)劉羽了,耐心地解釋道:“斗陣,就是用陣法互相碰撞,看誰的陣法先崩潰。斗陣的材料都是一些可以感應(yīng)靈魂力的天材地寶,在靈魂力的指引下便可以按照你的想法排列,如同軍陣一樣?!?p> “那意思就是說,靈魂力越強(qiáng),能排列的陣法就越大,產(chǎn)生的效果也就越好,對嗎?”劉羽發(fā)問道。
“那是自然。靈魂力越高,就越能在混亂的情況下恢復(fù)冷靜,想出對策,甚至一眼看破別人陣法的破綻。”皇甫松回答道。
但他隨即無比擔(dān)心地說道:“若是斗陣,那便是單純的靈魂力碰撞,被人打敗有可能傷根基的?!?p> “但若是意志堅(jiān)定,無論勝負(fù),精神力都會得到提升,對不對?”
“理論上倒也是。你待會兒可要千萬注意,”皇甫松千叮嚀萬囑咐,“若是見對方的陣法極速變化,小心后方;若是對方的陣法壓了上來,可以暫避鋒芒。而且若是一旦見到對方陣法的破綻,用你最快的速度壓下去,那一部分陣材就會和他的主陣失去聯(lián)系。”
皇甫松微微一笑:“那時候,便把這個缺口撕開,對方的陣法就不得不崩潰?!?p> “幾位,關(guān)外說話不便,而且也不夠安全。”韓廆笑著邀請道:“不如進(jìn)了都護(hù)關(guān),關(guān)內(nèi)有一片空地,倒是個比試的好場所,不知諸君以為如何?”
季武彥點(diǎn)了點(diǎn)頭:“天麟,跟我走?!彪S即揮了揮手,大搖大擺地走了進(jìn)去。季天麟也緊緊地跟在后面,卻還在不停地打量著劉羽,眼睛像魚泡一樣上下翻滾著。
劉羽甚是不喜,狠狠地把頭偏了過去:“皇甫叔,我們進(jìn)去吧?!?p> 皇甫松微微頷首,大步流星地走在了前面,劉羽幾人連忙跟上。
趙康微微一笑:“這么多年都沒看過了,今天倒是場好戲?!闭f罷也跟了上去。
空地上,擺著兩個精致的席位,無數(shù)的陣材圍繞著兩個席位。百步之外,韓廆的席位上擺著一個精致的水晶球。
這便是斗陣的陣眼。
不過一小會兒,看熱鬧的士兵已經(jīng)是聚集了一大片。
此時,一位侍衛(wèi)快步走到韓廆身旁,恭敬地俯身拜道:“主公,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p> 韓廆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他抬起頭望著即將比試的兩人:“兩位青年才俊,請吧?!?p> 季天麟甩出一個藐視的眼神,緩緩走到自己的席位面前,壓低身子盤坐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劉羽慢慢地踱著步,走到自己的席位上輕輕坐下,最后向周圍環(huán)視一眼,也是緩緩閉上了眼睛。
“開陣!”韓廆把手緩緩放了上去,一陣光芒猛地閃耀了出來,陣材也如同受到了什么感應(yīng)一般,開始緩緩顫動起來。
劉羽這時候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精神本源中。最神奇的是,身邊的陣材居然像士兵一樣,能夠接收到自己的指令,自己的意念往左,它絕不往右。
“又有多少呢……”劉羽盤算著,一口氣把自己的精神力釋放到了最大程度,甚至連季天麟那邊的陣材都受到了震撼,頹唐地向季天麟那個方向靠攏去。
“喔!”掌控陣眼的韓廆微微一驚,他才十二三歲而已啊,就是這么強(qiáng)大的精神力,底蘊(yùn)實(shí)在不凡。
“好家伙,這劉羽,實(shí)力不錯嘛?!壁w康也不是庸人,一眼就看出了劉羽那強(qiáng)大到震撼的精神力。
“咦,這小子底蘊(yùn)并不怎么樣啊?!弊钪椎幕矢λ蓞s陷入了疑惑:“我初次見他的時候,也就感覺到了點(diǎn)書卷氣而已,天生資質(zhì)并不怎么樣,精神力也絕對沒有這么強(qiáng)啊……”
“哦!”皇甫松突然回想起前些日子的迷陣機(jī)遇,恍然大悟。這小子,得到的好處不淺嘛!
此時的季天麟的精神本源也感受到了威脅,“好厲害……但是經(jīng)驗(yàn)不足,可惜了。”季天麟感嘆道。
他已經(jīng)開始布置起自己的陣法,劉羽卻還在著釋放精神力,全然沒有一點(diǎn)動作。連陣外的韓廆都有些疑惑了:“這小子倒是布陣??!怎么還是沒有動靜?”
誰都不知道,在劉羽的精神本源中,正是一場痛苦的煎熬。
劉羽的確得到了機(jī)緣,而且精神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但他在那次機(jī)緣中精神力損傷也不淺,畢竟那場血戰(zhàn)是在他的腦海里打的。
現(xiàn)在的他,因?yàn)榇竽X正忙著修補(bǔ)精神本源上的一塊冒著污血的缺口,根本抽不出手,還疼得他的臉上冷汗涔涔。陣材緩緩移動起來,把劉羽緊緊地包在了中間。
“這,這是……”季武彥仰天大笑,“這是烏龜陣嗎?還亂成這樣,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這小子在干嘛!”皇甫松急得把手捏成了一個拳頭,卻也依然是束手無策。
“劉羽,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眲Ⅲ纤浪赖匾е伦齑剑那牡啬笾陆亲匝宰哉Z道。
“痛……”劉羽感覺自己仿佛就要死了,強(qiáng)烈的疼痛如同潮水一般襲來,甚至連意識都飄渺了……不,不能放棄!
爭強(qiáng)心在心頭猛然炸開,他幾乎只是憑借著本能在忍受著一切,忍受著這常人難得一嘗的痛苦……
豆大的冷汗隨著發(fā)梢滾落,連他的面孔都變得猙獰了起來。但他被陣材包裹,外面的人自然看不到這一幕,也無法設(shè)身處地地體會到他此時的痛苦,只能在一旁無端地指責(zé)。
季天麟的陣已經(jīng)布好了,一前一后,雙陣法雙陣眼,正是著名的鴛鴦陣。陣法緩緩?fù)笠灰?,便猛地沖了出去……
“??!”持久而強(qiáng)烈的痛苦終于消失了,劉羽知道自己又挺過了一個難關(guān),隱隱感覺到精神力也有所增強(qiáng)。
可當(dāng)他準(zhǔn)備布陣的時候,才臉色突變,鴛鴦陣已經(jīng)朝他沖過來了。
“唉,這么好的底子,待會兒卻要敗的那么慘,可惜?。 表n廆感嘆道,隨即罵起了孫文:“這老頭子,這么好的苗子還不好好培養(yǎng),如今被人一招擊敗,萬一損了根基,真是哭都沒處哭去?!?p> 強(qiáng)大的精神力讓劉羽瞬間冷靜了下來。照他的性子,這時候怎么能坐以待斃呢?隨即三塊陣材被他猛地推了出去。
“唉,垂死掙扎而已,于事無補(bǔ)啊。”韓廆長嘆道。
三塊陣材狠狠地撞上了鴛鴦陣。鴛鴦陣本就是雙陣眼,再加上季天麟精神力不足,居然被撞的微微偏離了軌道,從劉羽身上擦了過去。
“哇,好險!”韓廆一驚,“真是個人才啊,這都能絕地反殺……不,不一定……”
劉羽這個時候冷靜的可怕。
既然你是鴛鴦陣,那就讓我鎖你一只,看你還能囂張到什么時候。
腦海里勾勒著,手底下絕不停歇。所有的陣材在一瞬間都移動起來,彰顯著劉羽那可怕的精神力。
季天麟明顯感覺到了威脅,面色一沉把陣法拉了回來,再一次用力推了出去。
“這個笨蛋!”季武彥急得快要跳起來了:“直接去撞不就是了!那野種的陣法還沒成形,怎么可能打得過鴛鴦陣?”
皇甫松冷冷地望了一眼,手放在自己的佩刀上:“你說誰是野種?有膽子給本座再說一遍。”
季武彥本想當(dāng)場罵回去,再找?guī)讉€武士把皇甫松吊起來打,打到他求饒叫爸爸為止……可是南宮雄要把他狠狠一拉,貼在耳朵上悄悄地說了一句話。
“我沒記錯的話,這可是皇甫氏皇甫傲南的大兒子?!?p> 這句話瞬間嚇得季武彥變了臉色,半天沒敢說話,目光頹廢地垂到了地上,半天也不敢再看一眼。
皇甫氏,整個盤古大陸上最可怕的家族之一。
他們壟斷了整個益州,整個州的政治經(jīng)濟(jì)連天理帝國的皇室都不敢插手,完全是皇甫氏的后人一手操辦——所謂在益州插上天理王旗,只不過是給了皇甫氏一些好處,然后走個過場而已。
此時,劉羽的大腦正在極速運(yùn)轉(zhuǎn)。短短幾十秒,雙龍金鎖陣已經(jīng)初顯雛形。
“這是……好小子,不錯嘛!”韓廆被震撼了,“雙龍金鎖陣!”
陣材快速地滑動著,組成了兩條龍的形狀,還在緩緩地游動著,最終結(jié)成了一個金色的大鎖,此所謂“雙龍金鎖”。
季天麟顯然是低估了雙龍金鎖陣的實(shí)力,鴛鴦陣沒有改變絲毫前進(jìn)方向,氣得臺下的季武彥怒爆粗口:“蠢貨!哪有自己往籠子里鉆的?!”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鴛鴦陣被金鎖撕成了兩半,正是一雌一雄。雄陣在金鎖里瘋狂地打著轉(zhuǎn),最后一聲爆鳴宣告了命運(yùn)的結(jié)束。雌陣失了雄陣,怎么會是雙龍金鎖陣的對手?
金鎖化作兩條巨龍,向著殘余的鴛鴦陣沖去,一人一頭把雌陣撕成了兩半。雌陣隨即被雙龍撕成了碎片,宣告了這場比試的結(jié)束。
季天麟一口血噴出,踉踉蹌蹌地離開了座位,目光卻正好打在臉色如同黑炭的父親身上。
“父親,我……輸了?!?p> 季武彥沒有理他,吩咐左右道:“好生照顧公子,千萬不要出了麻煩?!?p> “季將軍,在下請問誰是廢物,誰是野種?”劉羽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冷冷地注視著季武彥,咧起嘴角笑道。
季武彥半晌都沒有說話,眼睛里好像失去了光芒。
“還不快給皇甫將軍供席,然后請入內(nèi)堂!”韓廆匆忙解圍道。
“小崽子……”季武彥卻沒有這個眼力見,被激得跳了起來,猛地抽出腰間的寶劍,“你給老子再說一遍。”
“你就是廢物,行了嗎?”皇甫松幫答道。
“左右,給我拿下!”季武彥惱羞成怒,喝道:“把這幾個窮鄉(xiāng)僻壤的鄉(xiāng)巴佬給我扔出去!”
“你這個老東西再給本座放肆放肆!”皇甫松“唰”地抽出劍,劍刃狠狠地指向季武彥。
“都不要吵了!”韓廆正了神色,大聲說道:“先頭騎兵傳報(bào),錢究已經(jīng)入了天理城了!陛下已經(jīng)駕崩了!”
眾人都陷入了沉默。
“而且西涼兵的主力部隊(duì)已經(jīng)被錢究持續(xù)調(diào)入司理,我們的先鋒軍被打得落花流水,形勢危急,還請諸君齊心協(xié)力,切莫內(nèi)訌!”
逆棠
所以我說我這一本小說,絕對不是單調(diào)的,各種元素里面都有,可以慢慢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