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208年9月5日,盤古大陸,兗州。
一大波潰敗的人潮從遠處沖了過來,扔的滿地都是戰(zhàn)甲和武器。再定睛一眼,屁股后面還緊緊地跟著另一支軍隊,鮮艷的“南宮”大旗泛出不可一世的張揚。
“追!繼續(xù)追!”不單單是南宮雄要,這群人都瘋狂了,不停地高喊著:“把他們趕盡殺絕,兗州就是我們的了!”
韓廆在潰軍的最中央,摸著臉上的冷汗喃喃道:“這家伙真是太瘋狂了,得了狂犬病么?”
“快!”他不敢耽誤,“往那個方向走!那里有我們的人馬!”
繼續(xù)追殺了十里,南宮雄要才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翼又竄出來了一支軍隊。但現(xiàn)在可不敢撤退了,一旦撤退就是潰退,他舍不得。
“唰”!南宮雄要拔刀怒吼道:“狹路相逢勇者勝,跟我殺!”
緊接著,這支援軍也加入了潰敗的行列,樂的南宮雄要哈哈大笑。
“都是群廢物而已!大伙們加油,得韓廆人頭者,賞金萬兩!”
終于,隨著這句話的話音落地,并州軍在利益的驅使下更加瘋狂地沖了出去,連陣型都被扯的稀稀拉拉。
“唉,”韓廆往回望了一眼,嘆了口氣:“繼續(xù)逃!”
時間在過去,戰(zhàn)線被不斷拉長。
己方士兵不斷發(fā)出的慘叫和地面上陷下去的大洞,逐漸讓這群瘋子清醒了過來。很抱歉,他們已經(jīng)莫名其妙地沖進了韓廆安排好的陷阱。
這,哪里是樹!這不是覆蓋了樹枝的柵欄么?自己剛才是瞎了么!
“那,那韓廆也死了不少人啊!怎么,還有這么多?”南宮雄要望著包圍的士兵越來越多,眼睛里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驚慌失措。
韓廆手下只不過是一群剛抓來的壯丁而已。在韓廆看來,死多少,都沒有關系。
南宮雄要想要殺出去,可無處不在的柵欄嚴重拖緩了軍隊的行進速度,甚至把有些士兵都給分開了。
南宮雄要快要急瘋了,親自滾鞍下馬去搬柵欄,卻看到柵欄下面滿是黃油塊、干草和枯柴……
完蛋了。南宮雄要絕望地癱坐在地上,眼淚縱橫。
遠處,慕容鞘冷冷地命令道:“放火箭!”
漫天的紅色淹沒了并州軍,那種撕心裂肺的喊聲倒是讓韓廆煩躁地揮了揮手,“讓楊隗領兵,快去把鎮(zhèn)北城拿回來!”
一襲白衣緩緩走到韓廆身邊,拜服道:“主公!”
韓廆低頭望了望,“白澤,有事嗎?”
“主公為了天下蒼生而興義兵,”白澤語氣里略微帶了一點惱怒,“死了那么多無辜的人,這就是主公的初衷么!”
韓廆愣了愣,連忙賠笑道:“白澤,別激動,我也是被逼無奈才這么做的?!?p> “那,主公打算如何彌補呢?”白澤很是激動,步步緊逼。
“這,”韓廆苦笑了一聲,“開庫房,發(fā)放銀兩糧草慰問?!?p> “謝主公?!卑诐晌⑽⒕狭艘还渥右凰D身離去。
“這家伙,”韓廆冷笑一聲,“還是這個老性子,非要保護那群螻蟻一樣的廢物干嘛,簡直浪費我糧食?!?p> “唉,”韓廆無奈地嘆了一聲,“誰讓他是白澤呢,快讓手下去辦,直到白澤滿意為止吧?!?p> “主公,”慕容鞘問道,“還追殺么?”
“不,”韓廆斬釘截鐵地命令道,“沒有陛下的旨意,絕對不準輕舉妄動,拿回鎮(zhèn)北城就立馬帶著軍隊給我滾回來!”
“主公這是何苦,”慕容鞘可不想放棄這個建功立業(yè)的大好機會,連忙勸道:“我敢斷言,我們這時候去打并州,絕對勢如破竹!”
“呵呵,”韓廆冷哼道,“那我也敢斷言,我們在并州屁股都沒有坐熱,錢究就領著天下諸侯來打我們了!”
“咦,”慕容鞘愣住了,“這,這是為何?”
韓廆有些發(fā)火了,一把抓住慕容鞘的衣領:“小皇帝現(xiàn)在在錢究手上,他的話就是皇帝的話!”
慕容鞘還是不以為然,“皇帝不是個空架子么?”
“哼,空架子?!表n廆把他一把丟開,眼神冰冷,表情猙獰:“那群唯利是圖的小人會好好告訴你,如何把空架子武裝成老虎!”
“這么,可怕的?”慕容鞘有些害怕了。
“你覺得呢?”韓廆輕輕地捋了捋胡子,“沒有我的或者皇帝的命令,絕對不許輕舉妄動,我們目前的實力還頂不住天下諸侯?!?p> “是是是?!蹦饺萸手Z諾連聲,匆匆告退。
韓廆微微一笑,終于一個人了。他緩緩望向西方,目光中帶著調侃:“錢究,這一場,我又贏了?!?p> 天理208年,9月10日,東海,蓬萊島。
“老師,你不要命了!”劉羽目瞪口呆地望著景傲南,“就憑我們幾個去打倭人,你這不是害我們么!”
“是啊,這哪里打得過!”李林也忍不住了。
“你們冷靜,”景傲南酌了一口茶,“我只是讓你們去打一個倭人的小前哨而已,總人數(shù)才不過十人,怕什么?”
“倭人劃水很厲害的,援軍跟著屁股就來了,你讓我們到時候怎么逃命!”劉羽這次是真冒火了。
“怕什么,有我在,誰敢傷你們?!本鞍聊蠠o所謂地說道。
“老師,不是我說你,”李林掩著嘴偷笑道,“就你這個身體,別說倭人,我都能把你……咦,啊——”
李林話才說了一半,就被猛地竄過來的景傲南扔了出去:“小伙子很狂傲嘛!”
劉羽眉峰一跳,原來面前這個帝師還有很多他們不清楚的神秘之處,實在是自己輕浮了。
劉羽斂了神色,恭敬地答道:“那,好吧?!?p> “唉,我也是不得已。”景傲南嘆了口氣,“那群倭人越來越猖狂了,不好好教訓教訓只怕不行。”
既然景傲南都親自出馬了,幾人哪里還敢廢話,一個個哭喪著臉跟在后面。
只有獨孤笙為了搗鼓草藥可以留下,她給景傲南遞過去幾顆毒藥便喜滋滋地離開了。
經(jīng)過劉羽身邊的時候,她倩影一移,輕輕摟住了劉羽的脖子,貼著他的耳朵說道:“我相信師父,更相信你,你們加油!”
“嗯?!眲⒂鹬刂氐攸c了點頭,輕輕摟住獨孤笙盈盈一握的細腰,嘴巴貼在她臉上輕輕一啄:“好好等我回來。”
“討厭——”獨孤笙一把甩開劉羽,滿臉通紅。
半個時辰之后,船上。
“還沒到啊,我都困了?!崩盍执蛄藗€哈欠叫苦道。
景傲南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悄聲道:“噓!這是倭人的地盤。”
“也許是最外圍,”劉羽探了半個頭出去,“也得小心翼翼?!?p> “是這里么?”羅逍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小島輕聲問道。
“不錯,正是這里?!本鞍聊陷p輕一笑,“小伙子們準備好了,生和死由你們自己決定!”
“這是哪里?”劉羽滿臉疑惑地問道。
“倭人最大的一個先鋒哨所,所以小心?!本鞍聊贤樕查g煞白的眾人,臉上滿是戲謔。
“老東西,你這不是找死么!”劉羽狠狠地罵道。
景傲南卻并不理睬他,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隨即對著哨所大門大喊道:“山本戎良,給老夫滾出來!老夫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