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陰山谷
冥蚩和拓跋魁的戰(zhàn)勢激烈,周圍的魔徒全都不能近身,只能遠遠的觀著戰(zhàn)勢。只是在那片渾天暗地的林子里,誰都看不清楚的情況。直到天色漸暗下來,他們已經(jīng)大戰(zhàn)了一個白日。整個山頭都在顫動,可仍舊不見有靈族的人馬前來護駕,驅(qū)趕魔徒。這本就是那陌桓褚和拓跋魁聯(lián)合起來,誅殺冥蚩的陰謀。
天色已暗,眼前的黑團慢慢的散開來。眾人只聽見拓跋魁大叫一聲:“攔住他!”
一抹黑影帶著一名女子,飛快的閃過林間,不一會便消失不見了。魔徒嘍啰連忙追上前去,可追到山崖邊,就將人跟丟了。
而冥蚩帶著玉凝直接從陡峭的山壁飛身而下。那獨自守在山下的獨角獸,有靈敏的感應(yīng),一聽到冥蚩的召喚,便跑到了他們的跟前。獨角獸馱著受傷的玉凝飛奔向前,急速而去。
拓跋魁從那黑霧中走了出來,一臉怒色,終于還是被冥蚩逃走了!他錯失了這個絕佳的機會。
直到這時,林中才出現(xiàn)了陌桓褚的身影。他負手而立,從一顆焦黑的樹干后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帶著幾分疲色,暴怒不已的拓跋魁。
“你怎么讓他跑了?你不是說他不是你的對手嗎?況且他還沒有肉身。”陌桓褚淡淡的說著,言語間帶著的諷刺和責備。
“哼!你要是肯出手的話,他又怎么能逃出我的掌心?說到底還不是你瞻前顧后,沒有膽量孤注一擲!”拓跋魁將手掌伸到陌桓褚的面前,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嘲諷著陌桓褚。
他不惜派出所剩無幾的手下殘黨,與冥蚩背水一戰(zhàn)!可陌桓褚倒好,在自己的地盤里居然不敢派出一兵一卒。只派了一個手下來對付白玉凝,那個小女子只是不足輕重的小角色,而正角兒卻眼睜睜的從他手中溜走了。而陌桓褚只在一旁冷靜的觀戰(zhàn),絲毫沒有出手相助,氣得拓跋魁真想上前將他撕了!
“拓跋兄稍安勿躁,我留下實力,還不是為了今后你我有充足的力量能與冥玄抗衡?,F(xiàn)在還不是我和冥浮宮撕破臉皮的時候。就算冥玄回來了,他也沒有證據(jù)和理由向我靈族發(fā)難。我們要積蓄能量,再來個出其不意,才能大獲全勝。而那冥蚩只有三天可活了,你何必如此忌憚他呢?”
陌桓褚一席話說得拓跋魁啞口無言,他也不是全然相信了陌桓褚,只是現(xiàn)在還需要借用他的力量。憑魔羽剩下的殘兵要想和冥浮宮再大戰(zhàn)一場,怕不是易事。想到這些,拓跋魁便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陌兄說得有道理!看來我們得從長計議,等我們修整好了,下一步就直接拿下冥浮宮?!?p> “那是自然?!蹦盎格夷樕蠏熘环诵鬅o害的假笑,實則心中正得意的盤算著一切。
兩人并立站著,各自打著各自的算盤,沒有人在意腳下化為黑色焦土的鳳凰林。
——
檀寂子尋找了冥玄數(shù)月的時間,終于在一處離焚魂谷相隔百里的陰山谷下面發(fā)現(xiàn)了冥玄的氣息。那山谷四面環(huán)山,四壁陡峭,谷底常年不見陽光。從地底散發(fā)著濃濃的魔氣,滋生出了各種毒物和魔怪。
檀寂子試過幾次,都未能成功到達谷底去查看。不是因為石壁太陡峭,而是下面未知的毒物噴射的毒液,讓他好幾次都無功折返??哨ば臍庀s是那么的真實,雖然若有若無,但檀寂子能清楚的感應(yīng)到。于是他就一直蹲守在谷邊,等著冥玄能脫身而出時,好接應(yīng)著。
一連好多天,檀寂子一步都沒有離開過。琉璃默默的來到了他的身邊,看著胡子拉碴的他,知道勸也沒有用,便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這些時日琉璃看著檀寂子為了冥玄擔心、焦急的樣子,她心中也有說不出的酸楚。檀寂子是一個老實敦厚的人,他對冥玄忠心耿耿。雖說活了幾百年,在冥玄的教導下修為精進,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偏偏對感情就像缺了一根弦似的,不太開竅。琉璃一直對檀寂子有著獨特的情義已經(jīng)很多年了,她只是一直沒有說穿。因為檀寂子總是一副大大咧咧不明琉璃心意的樣子,琉璃也只好閉口不提。
“你在這里守了這么久,不知道圣主什么時候才能出來?”琉璃望著眼前泛著綠光的谷底,擔憂的說著。
“應(yīng)該快了,憑圣尊的實力,應(yīng)該早就出來了。只是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情況?”檀寂子對冥玄信心滿滿,可心底又忍不住擔心會有其它的原因。
“要是有一天,我遭遇了什么不測,你也會為我如此的擔心嗎?”琉璃眸光里閃爍著光芒,一臉期待的望著檀寂子。
檀寂子轉(zhuǎn)過頭,對著琉璃一陣亂呸!
“呸呸呸……你這么潑辣的女子,誰敢惹你啊?”
琉璃用袖子抹了抹嬌艷的臉龐,嫵媚的鳳眼瞬間換成了兇神惡煞的樣子。她惡狠狠的盯著檀寂子,真想扒開他的胸膛看看,里面到底裝著心沒有?
“你看嘛,我就說沒人敢惹你的!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怕是沒人敢多看你一眼?!碧醇抛右荒樥J真的樣子。
“檀寂子,!這個混蛋!”
琉璃站起身來,一腳狠狠的踢在檀寂子的腿脖子上,解氣的轉(zhuǎn)身離去。
檀寂子捂著腿,痛得呲牙咧嘴。他看著琉璃離去的身影漸漸遠去,臉上才換上了淡淡憂傷的神情。走了好,走了就不用陪著他一起在這里苦守。
不一會天上烏云密布、電閃雷鳴,呼嘯的狂風刮過檀寂子的身前,將他紫色的衣衫吹得獵獵直響。過了沒有多久,便下起了一陣瓢潑大雨。檀寂子頂著濕透的衣服,一步不離的守著冥玄。
到了深夜里,大雨仍然沒有停歇的意思。谷底下幽幽的綠光在雨水中越漸閃爍,不知到底是什么毒物?
檀寂子緊緊的盯著谷底的情況,一刻也不敢懈怠。雨水順著他的頭發(fā)直流而下,腳下的泥地在經(jīng)過雨水的沖刷和侵泡后,變得泥濘濕滑。寒風刮過,陣陣寒意透骨襲來。檀寂子的修為自然可以抵御住,他的心思全放在谷底,完全不顧自己。
一把紅色的傘擋住了他頭頂?shù)挠晁?,檀寂子回頭一看竟是琉璃。此刻的她不發(fā)一語,可看樣子仍是余怒未消。她將手中抱著的干凈衣衫,一把甩到了檀寂子的身上。然后將傘一并塞到檀寂子的手里,便轉(zhuǎn)身離去。
檀寂子抱著衣衫,撐著傘,憨憨的看著琉璃離去的背影,一臉的憨笑。
第二日清晨,雨終于停了下來。一抹艷紅姣麗的身影又出現(xiàn)了,譚寂子遠遠的就聽到了她兇巴巴的聲音。
“我來拿我的傘,還不快點還我!”
檀寂子轉(zhuǎn)過身,將手里疊的整齊干凈的衣服和收好的傘遞給了琉璃。琉璃一看檀寂子根本就沒換衣服,臉瞬間就拉攏了下里,扯著嗓子大吼。
“你嫌我的衣服臟了你?。俊?p> “沒……沒……沒有?!碧醇抛右娏鹆鷼饬耍幌戮突帕松?,連說話都結(jié)巴起來。
“那你為何沒有換下來?”琉璃眼里帶著怒色,逼問著檀寂子。
“我只是怕把它弄臟了?!?p> “那你還撐什么傘?”
“我怕把你給的衣服弄濕了?!?p> 琉璃看著檀寂子手中的衣衫,滴水未濺,干凈如初,看來是被他小心的保護了一夜。見此,琉璃不由得喜笑顏開。
“憨子!就屬你最笨了?!?p> 兩人對視而笑,燦爛得猶如剛升起來的日光。天邊的太陽剛穿破云層,照射在了地面上。溫暖的光線,此時剛好投在了兩人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