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寒軒還沒開口,站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葉子墨卻開口到,“兄長?親兄長?”
男子一笑低頭清咳了一聲,“表的。”
葉子墨眼中的疑慮卻越來越重了,若真的表哥,那血飲就不會是嫣兒,也許是八年來,好不容易有了一份希望,他隱隱覺得男子在撒謊。
殷寒軒拉了拉要開口的葉子墨,對他微微搖了搖頭,“既然是血飲姑娘的表哥,那也是本王的客人,血飲姑娘…她好像出去了,本王也不知道去哪了,你若不嫌棄,不如暫住王府如何?”
男子想也沒想,就朗朗道,“那到不用,不過,我知道我這個妹妹在那里。”
殷寒軒溫和一笑,“血飲表哥莫不是在說笑。你來這不就是為了找血飲,若是知道她在那里,又何必來這里?”
表哥也是一笑,“因為她就在王府里,我總要先見見王爺,不然冒昧闖進(jìn)來,這府里的人不得把我當(dāng)成刺了抓起來。”
“這王府你才第一次來,你怎么知道血飲就在王府里”葉子墨問到。
表哥哎呀一聲,她來這里就是為了護一人,護的人都在王府,她能走多遠(yuǎn),“我這妹妹呀,有一個特殊的愛好,就是一個書癡,王府里的藏書定然不少吧?各位要是不信,可以帶路去王府的書房,我保證,她一定在?!?p> 殷寒軒看了看漸漸暗沉的天氣,總不會一下午都呆在書房吧,而且,她中午用了膳就準(zhǔn)備回房睡了,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這天氣都晚了,也許她回房了呢?”
表哥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頭,“王爺,她一定在書房?!?p> 殷寒軒看他這么堅持,也不好再說什么,“如此,那便先去書房看看吧?!?p> 殷寒軒與表哥齊肩步行,殷寒軒問到,“不知怎么稱呼?”
“哦,我叫血魅?!?p> “血公子是那里人?”
“中原人呀,我看起來難道不像嗎?”表哥問得很認(rèn)真。
殷寒軒試圖想要從那雙眼眸中看出什么,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在裝傻,可那雙眼里沒有一絲裝模作樣,殷寒軒在雅月閣停下腳步,眼角一笑,“血公子,到了?!?p> 雅月隔離東園不遠(yuǎn),這也是為了方便殷寒軒拿書什么的,里面就是一些書,院里便也沒什么守著,也就是每天早晨有些丫鬟過來打擾一下,天色完全暗了下來,也只有屋頂厚厚的積雪反著白光,整個院子安靜極了,雅月閣里面并沒有燭光。
殷寒軒:“血公子,房間里都沒點燈,血飲姑娘不在這?!?p> “進(jìn)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血魅伸手推開房門。
符文宇拿出火燭點起房間的燈,里面很大,放著一排排的書架子,殷寒軒,符文宇還有葉子墨紛紛往里面走去,并沒有什么人,三人對視一眼,都看著站在門口沒有移動的血魅,符文宇的手慢慢放到腰間的劍炳上。
血魅伸出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聲音,只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房間就響起血飲的聲音,“你怎么來了?”
四人皆是抬頭往房梁望去,就看到血飲躺在一個角落的房梁上,一個腿曲起,一條腿掉在下面,一手放在腦后,一手放在腹部,臉上蓋著一本書,一動不動,只有一條腿無意識的晃動著。
“這是…王府沒地方給你睡?跑到房梁上睡了?”血魅抬頭看著血飲。
“靜?!鄙厦娴娜艘琅f沒有動,吐出一個字。
殷寒軒聽這對話,血飲看都沒看一眼,怎么知道來的人是誰?難不成真的是表哥,“血飲姑娘,你表哥說找你有事,要不,你先下來?”
那條晃動的腿突然一停,血飲一把坐了起來,伸手接住從臉上滑落掉下去的書,一手搭在曲起腿上,并未下來,看著說是她表哥的鬼魅,只是說到,“我沒親戚?!眳s也沒拆穿他的身份。
………
血魅臉上滑下三條黑線,六只眼睛刷刷的看向他這邊,想要給個解釋,血魅干笑兩聲,這也太不給面子了,“我想當(dāng)她表哥,她不愿意,但我們真的認(rèn)識,你們前面也聽到了。”
“那你為何要說謊!”葉子墨上前一步,不是表哥,那就說明她是嫣兒的利率更大。
“還不是怕進(jìn)不來王府,迫不得已,”血魅抬頭對著血飲道,“你先下來,我找你真的有事?!?p> 血飲飛身而落,卻吐出兩個字,“不幫?!?p> 血魅呼的一聲,肩膀一塌,又哎了一聲,“我都還沒說什么事?!?p> 血飲把書放在原來的位置上,走過葉子墨身邊時,只是望了一眼他手中的君子劍,越過鬼魅身邊時,腳步卻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看著鬼魅,鬼魅伸出一根手指頭,“一柱香?!?p> 血飲抬了抬眉毛,“成交,”抬了抬下巴,“走吧。”
符文宇看向殷寒軒,殷寒軒搖了搖頭,拉住要跟上去的葉子墨,等他們出了雅月閣的院子才開口到,“此人認(rèn)識血飲姑娘,只怕也是天香閣的人,你追上去,無用?!?p> “我看血飲姑娘的態(tài)度,好似對他并不友好。兩個像是達(dá)成了某種交易?!狈挠羁吹窖嫳緛硎侵苯幼叩模谠竭^那血魅身邊時,血魅嘴巴動了動,應(yīng)該是說了什么。血飲才停下腳步的。
殷寒軒走到血飲剛剛放書的書架面前,“只有做交易,才會說成交,可能是那個血魅說了什么血飲姑娘想要的。”拿起血飲剛剛看的那本書,白鬼夜談,既喜歡看這種?
葉子墨也走了過來,“嫣兒可從不看這些?!?p> 殷寒軒把書放在原來的位置上,看著葉子墨,語重心長,“子墨,不管她是不是,我希望你都不要期望太大,畢竟,期望太大,失望越大,就算她是嫣兒,只怕也不在是以前的嫣兒了。”
葉子墨緘默,伸手拿起殷寒軒放下的書,他心里何嘗不明白,天香閣是什么地方?就是一個人在單純,在天真,還能活著的人,都是踩著別人的尸體走出來的。而且,血飲身上的散發(fā)得冷意,如同一具沒有一點溫度的“尸體”,而剛剛那個假裝是她表哥的,身上的散發(fā)的冷意是一樣的。
殺手,都是冷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