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宇這到嘴上的肉就在自己面前飛了,怎么可能睡得著,這不,大半夜在街上晃蕩找人,正好看到城門口有輛馬車,這個時候出城?肯定有鬼。
士兵見到時成宇,低頭哈腰的走了過來,畢恭畢敬的喊了一聲,“成公子?!?p> “這是做什么?”成宇指了指馬車。
士兵:“這位女子的夫君得了重病,這才半夜出城去京城尋大夫!”
咳咳咳…咳咳咳……
說完里面就傳來一陣咳嗽聲。
士兵又低頭在成宇耳邊道,“看過了,里面是位男子?!?p> 成宇指了指家駕馬車的女人,“那她看了嗎?”
士兵這才驚覺剛好確實忘了看了,指著血飲道,“把斗笠摘了,把頭抬起來?!?p> 血飲動手摘斗笠,但動作慢的讓人懷疑,一邊摘一邊說到,“官爺,這是做什么呀?我家夫君真的病的很重,耽誤不得?!?p> 士兵一看,并非畫像中的人,心不由松了一口氣,對著成宇道,“成公子,不是您要找的人。”
成斌把士兵一推,自己站在了血飲面前,盯著那張平凡無奇的臉看了又看,那個人既然能在自己面前憑空消失,那想要變一張臉,也不是不可能。
咳咳咳…咳咳咳……
馬車里面?zhèn)鱽硪宦曀盒牧逊蔚目人月?,好不容易平緩了,就聽到一個氣息不足,喘不上的聲音說到,“娘子…我這病怕是治不好了。還是回去吧?!?p> “那怎么行呢,大夫說了,到了京城,說不定就有辦法了。”血飲朝著馬車里面,急急道,儼然像一對剛成親的小夫妻,感情好的不得了,“夫君……這病…一定會好的?!闭f著說著,聲音都聽出了哭腔。
里面深深嘆息了一聲,一雙無力蒼白的手顫抖的從馬車里伸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塊手帕,“你看看……”
血飲伸手接了過去,打開一看,里面就是一攤鮮紅的血,“這…這…”雙手拿著那手帕手不由的抖了起來。
成宇跟士兵一看到,都是一把蒙住嘴巴急忙一退,士兵前面還有些懷疑,現(xiàn)在幾乎是可以斷定了,“成公子…這是癆病呀。”
成宇一腳踢向士兵的小腿,這她媽還用他提醒嗎,這癆病可是會傳染的,“我看到!…還不開城門,讓他們快滾!”
士兵捂著小腿,大手一揮,“讓他們走??!讓他們快走!”
血飲連忙把斗笠一帶,“謝謝官爺,謝謝官爺,”把手帕往懷里一放,拿起馬韁,駕了一聲,走時還對著馬車里的人說到,“夫君,沒事,到了京城就會有辦法的?!?p> 成宇還蒙著嘴巴,跟在他身邊的奴仆往城門口一看,確認了什么,這才過來低聲到,“確實是北上?!?p> 成宇嗯了一聲,往地上吐了一口沫,“真是晦氣,得了癆病,就是等死的命,到哪都一樣!”
奴仆:“肯定是熬不到京城就死了!”
“小娘子長的丑的了點,要是好看點…”
奴仆倒也是個會看臉色行事的人,低聲在成宇耳邊到,“聽說紅杏院新來一位花魁,正新鮮呢?!?p> 成宇整了衣服,為了找那女人,確實是好久不曾去過了,對著守門的士兵道,“給我好好看著??!”
“是?!?p> 血飲直到看不到身后的淮城這才降慢了車速,成宇看來還挺警覺的,要不是殷寒軒急中生智,只怕今晚出淮城就比較麻煩了,只是這血該不會是真的咳出來的吧?她前面聽著那咳嗽聲,也不像是裝的,馬車一停,轉(zhuǎn)身揭開簾子一角,“殷寒軒,你沒事吧?”
殷寒軒正在往自己手上敷藥,抬眸對著血飲一笑,“沒事?!?p> 血飲看到他左手笨手笨腳的往右手掌心敷藥,就不知道割左手么?起身往馬車里走了進去,一把扯過殷寒軒的右手,拿過他手上的藥瓶,“就不知道割左手么?”
“……一下太著急了,沒想這么多?!?p> 血飲把傷口包扎好,“不過,還算聰明,你睡會吧?!?p> 殷寒軒一把拉住血飲要出去的身影,“血飲姑娘也休息一下在趕路吧。”
“不行。”血飲拿開殷寒軒的手。
“又干嘛?”血飲剛轉(zhuǎn)身又被殷寒軒拉住了。本來對人就沒什么耐心,感覺被殷寒軒都要磨光了,他要是在拉她,她就把他直接給敲暈了。
殷寒軒揮了揮自己右手,“看在我獻血的份上,血飲姑娘要不拿出一包糖獎勵我一下?”
“憑什么!我又沒讓你獻血!”
“因為……吃了你那糖,我容易睡著?!币蠛庮D了頓,“我睡著了,也就不會在煩你了!”
血飲深吸了一口氣,壓了壓心中的小火苗,明天太陽下山之前一定要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而且,時間本來就有些趕,她還沒找他偷吃他的糖算賬,現(xiàn)在既還名正言順的向她要,心不甘情不愿的從懷里掏出一包跳糖扔給殷寒軒,就出了馬車,不解氣的往馬屁股上狠狠一甩,馬兒吃痛,猛得前跑?。?p> 殷寒軒早已吃了一次虧,一看到血飲出去,就立馬躺在被窩里,看著手里的那包糖,眼睛微微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