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看到莫離一鬧就連忙去叫殷寒軒,殷寒軒直接讓人把莫離綁了起來,把嘴巴也封住了。
符文宇把事情都跟殷寒軒說了一遍,那雙柔柔的眼眸,泛起一絲深深的擔(dān)憂,:“三天前的事,你為何現(xiàn)在才說!”
符文宇:“王爺,屬下想說,但王爺……”
是了,殷寒軒想起,是他自己因?yàn)槟x的事,讓符文宇有事等下再說,符文宇幾次想開口,他都急匆匆的去看莫離了。
我會對你好的,一心一意的那種好。
但我不會,不會騙你,不會負(fù)你,不會傷你!也不會讓別人傷害你。
那些話就這樣響起在殷寒軒腦海中,呵,不會讓別人傷害她?殷寒軒,那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p> “只要跟成家密切關(guān)系來往的,一一去調(diào)查,不管用什么辦法,都一定要把成家這些年的罪證給本王找出來,成家現(xiàn)在出這種事,很多人會為了自保……”
“屬下這就去辦?!?p> “調(diào)動王府所有人馬,一定要在成家之前找到她!”
“是”
殷寒軒跟符文宇剛出府,就看到梁山回來了,但只有他一個人,殷寒軒看到梁山,心中升起希望又擔(dān)憂:“血飲呢?”
“王爺不用擔(dān)憂,血飲姑娘在城南外……”
不等梁山說完,殷寒軒就已經(jīng)朝著城南而去,吐出兩個字,:“帶路”
房間空空如也,只有地上有一攤血跡還有一根手指頭,一些七七八八的刑具,各各都帶著血,殷寒軒蹲下一看,那手指甲早已被人拔除。
一路上梁山跟殷寒軒說了血飲做的那些事,誣陷成貴妃跟成宇,找了幾個人,只要是見過面具男跟沫日的人進(jìn)出王府,在做一些證據(jù)證明他們是因?yàn)殄X財殺人滅口,在嫁禍給血飲,在找一些人認(rèn)尸體,證明尸體并非林府中人即可,梁大人看到成家出事,為了明哲保身,自然是他們怎么說便怎么做,人證物證也是齊全:“剛剛還在呢?怎么不見了,這手指是成貴妃?!?p> 殷寒軒摸了摸地上的血跡,還沒干,應(yīng)該是沒走遠(yuǎn):“去找!”
四周荒山野嶺,一群在人地毯式的找著,時不時喊上一兩句血飲姑娘跟百公子,突然有一人喊到“王爺,這邊有具尸體!”
殷寒軒跑過去一看,尸體被山中野獸撕咬了一半,露出一些白骨,身上有十多處鞭傷,手中斷了一根,手指甲一樣沒了,一張臉面目全非,根本就看不出是誰,殷寒軒想起冰城的阿竹,眉宇深深蹙起,可心里又松了一口氣:“不是,快去找!”
整座山幾乎是翻了一邊,找了一夜,只能聽到一些野獸的聲音,卻也沒看到任何人影,殷寒軒想著小乞丐的人皮面具,也許人已經(jīng)在城里了,回王府時,符文宇就發(fā)現(xiàn)王府附近有很多人盯著,來的路上也有人跟蹤,看來是成家的人,低頭在殷寒軒耳邊說了一句,殷寒軒不動聲色的進(jìn)了王府,成家盯著他,就說明,他們并未找到血飲。
血飲估計也是想到了這一點(diǎn),故意支開了梁山,成丞相那只老狐貍,怎么可能會善罷甘休,如今之計,只能是盡快解決成家,找到他一些貪污受賄的證據(jù),繩之以法。
這樣就算找到了血飲,也能將她帶回來。
成家的人若是在城外找不到人,就一定會城內(nèi)找,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京城雖大,藏住一個人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就看找人的怎么找?躲起來的人怎么躲。
要是他是血飲,他會藏在那里?什么地方是成家人不會去查的?血飲那人喜歡安靜,就算躲,也會躲在安靜的地方,但小乞丐一定會受不了安靜,出來蹦噠,只是一定會換一張面孔。
但殷寒軒繼續(xù)三天呆在王府閉門不出,眼看中秋節(jié)將至,南厲風(fēng)等人紛紛開始辭行,殷寒軒也不挽留,畢竟,他們本來就是來京城玩的,現(xiàn)在卻因?yàn)樗氖?,害的皇莆瑾被抓,南姝還受了重傷,葉子霜本想等著殷寒軒一起回淮城,看著殷寒軒衣不解帶的照顧莫離,心里一橫,還是跟著葉子墨離開,想著殷寒軒要是開口挽留,她就留下。
但至始至終,殷寒軒沒有開口留過任何人。
等他們一走,殷寒軒每日邊如同沒事一般,出王府游玩,偶爾進(jìn)宮陪陪老佛爺,好似成家的事跟他無關(guān),血飲的事他也忘了,看看戲,聽聽書,喝喝茶,偶爾既然還會去青樓逛一逛。
連著幾日都是如此,殷寒軒坐在茶樓,說書先生說了什么他不記得,他只是看著茶樓進(jìn)進(jìn)出出得人,看有沒有跟小乞丐身影差不多的,穿的破破爛爛的小乞丐他會多看兩眼。
但都不是,看到有人在賣冰糖葫蘆,隨手買了一串,還沒吃,就被人一撞,冰糖葫蘆掉在了地上。
符文宇:“怎么看路的??!”
撞的人是一位小乞丐,穿的是破的不能再破了,連忙拾起地上的冰糖葫蘆,蹲在地上,抱著頭,一手把冰糖葫蘆遞給殷寒軒,聲音滿是恐慌的道:“別打我,別打我……”
殷寒軒抬了抬手,彎腰拿過小乞丐手里的糖葫蘆:“這串臟了不能吃,你要吃,給你重新買吧?!?p> 小乞丐卻拿過冰糖葫蘆,看著殷寒軒,用手擦了擦,嘿嘿一笑,臉上全是淤青。:“沒關(guān)系,能吃,能吃。”拿起就咬了一口:“謝謝官爺?!?p> 殷寒軒把手一握:“文宇,走吧?!?p> 回到王府,殷寒軒迫不及待的打開紙條一看,上面畫著一根木材,今日撞他的人,便是小乞丐,小乞丐蹲下去的時候,他看了那雙靴子,對小乞丐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了解的,他不管身上穿的如何破,臉上那些搞上去的假傷有多嚴(yán)重,但靴子總是一雙好的。
紙條便是他去拿糖葫蘆時小乞丐遞給他的。
只是為何畫一個木材呢?木,材,殷寒軒臉上一喜,把紙條往火燭上一點(diǎn)。
血飲教的無影,想要躲開成家人的視線,綽綽有余了,殷寒軒看著被燒的一半的林府,看了看四周,這才走了進(jìn)去。
“殷王爺,這里。”
小乞丐知道殷寒軒今晚一定會來,早已蹲在一邊等他了,“你們怎么躲在這里?”
小乞丐帶著殷寒軒來到一間房間,動手往床邊的底下一暗,床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通道:“我也不知道,師傅帶我來的,不過,成家就算來林府,也不會知道這里有機(jī)關(guān)的?!?p> “她怎么樣了?”
“一句話都不說,都快悶死了我!”
殷寒軒無奈的笑了笑:“你不是在街上蹦噠的挺歡的,既然悶死了,怎么不回王府?”
“師傅她受傷了,我不能丟下她一個人。”
“受傷了??!”
血飲正對著鏡子處理后背的傷,看著那錯綜復(fù)雜的傷口,拿起藥直接就往背上倒去,反正那里都是,這刺鞭的傷口還真難愈合,都快十天了。
之所以讓人打她,只是因?yàn)樗t遲無法突破第六層,每次都是受傷,便想試試,虧的成貴妃下手恨,不過兩晚打的她還受了內(nèi)傷,但第六層還是沒有突破。
不僅比如,每每練功,既有走火入魔之際。
一恍神,聽到兩個腳步聲跟說話聲,已經(jīng)快到門口了,連忙把衣服一穿,轉(zhuǎn)身就看到殷寒軒跟小乞丐走了進(jìn)來,血飲看了一眼殷寒軒,就盯著小乞丐,她說過,不能讓王府的人知道他們在哪,小乞丐一看到血飲眼神,低頭跑出去了。
他還不是看殷寒軒在街上溜達(dá),不就是為了知道她的消息,他才自作主張的,他可是為了她好,還瞪他!
血飲把衣服系好,看著殷寒軒憔悴的臉,估計是照顧莫離日夜不離身,淡淡道:“有事?”
殷寒軒一進(jìn)來就看到血飲胸口處的一塊好似被鐵烙的傷,臉上的傷倒是看的一清二楚,上前一把扒開血飲的衣服,那塊血肉模糊還沒愈合的鐵烙傷映入眼眸,不僅如此,身上幾處刺鞭上也在落在眼中。
血飲把殷寒軒一推,把衣服一穿,現(xiàn)在是不開口,一開口就讓她覺得這人有病,要就不動手,一動手就讓她猝不及防,:“殷寒軒,你學(xué)的那些禮義廉恥,男女授受不親都白學(xué)了是吧?!?p> 殷寒軒眼眸一垂,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他知道,血飲要是想逃走,衙役的人,成貴妃的人壓根不可能讓她受傷,要是被人下了藥,那她不可能還能扭轉(zhuǎn)局面,反殺了成貴妃跟成宇:“為什么?!?p> “什么為什么?!?p> “為什么自愿承受這些?”
血飲看他這副心疼又受傷的眼眸,搞得好像這些傷在他身上似的,拿起桌上的酒,打開:“我自有我的理由。”
殷寒軒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酒壺,:“到底有什么天大的理由能讓你自愿承受這些?為什么衙役來要人,不和我說,自作主張跟他們走了,你知不知道我聽到你不在,這幾天又找不到你,我都擔(dān)心的瘋了!”
血飲看著他著氣急敗壞的模樣,好似這件事還是她做錯了,她沒還沒喊,他倒是先喊起來了,譏諷的笑了笑,那個白天還在說不會讓別人傷害他的人,當(dāng)晚她就被人抽的那里都是傷口,可讓她疼得不是鞭傷,是那無情決在她想起殷寒軒說的那些話時,那鉆心刺骨之痛就沿著四肢百骸傳遍全身。
“殷寒軒,你說這些話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我在地牢受刑時,你在哪??你若是想要知道,你會在等到事情都解決了以后才知道嗎?你別跟我說是符將軍沒告訴你,也別跟我說是梁副將沒告訴你,我自作主張?我不告訴你?我說了,難不成你會丟下那個要死要活的人來救我嗎?別說這些你是為了我才這般憔悴,日夜睡不著,終究為了誰,你心里清楚?!闭f完這些,血飲覺得自己也很可笑,是動心了嗎?不可能??!只是太久沒聽到那些話罷了。
“……我知道,不管我說什么你都不會信了?!?p> 血飲看著殷寒軒著委屈的模樣,這人的戲真是越來越好了,胸口又是一陣陣刺痛,血飲深吸了一口,人都喜歡替自己辯解,辯解他做的一些事,是不得已為之,辯解他沒能做的到的事是情有可原的,還總喜歡把責(zé)任推給對方,:“殷寒軒,一個人心里若是真的在乎一個人,不是你這樣的?!?p> 血飲抬手阻止了殷寒軒要說的話:“我知道,你有很多不得已,莫離對你有恩,谷前輩對你有恩,葉家對你有恩,你有太多恩情要還了,那都是你的事,你要護(hù)著誰,陪著誰,保護(hù)誰,甚至是娶誰,那都是你的事,跟我沒關(guān)系。殷王爺,我們就這樣保持距離的過三年,成嗎?”
心有那么一瞬間痛的無法呼吸,胸口悶悶的,漲漲的,一股電流似的從心臟到達(dá)全身,說不出那里痛,可就是難受的無法呼吸,原來,喜歡的痛,感覺是這樣的,是呀,他能說什么呢?
最終是她救了她自己,最終是他阻止了符文宇要說的話,最終是他沒能第一次時間發(fā)現(xiàn)她不在了。他說過的,要護(hù)她,可他都做了什么!?。?p> 那要抬起的手,最終是無力的垂了下來:“……你好好休息,明晚我在帶一些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