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那位小姐跟丫鬟嚇傻了,就連那幾個弟子都嚇傻了,回頭看向血飲跟鬼魅,沒人看到是誰出的手。
鬼魅有些吃驚的看向血飲,血飲掏了掏耳朵:“吵?!?p> 鬼魅低笑了一聲,雙手往膝蓋上一撐,拿起旁邊的雨傘,:“既然吵,我們便空個地方給這位大當(dāng)家吧。這雨也下的差不多了,我們也該上路了?!?p> 血飲將斗笠往腦袋上一帶,兩人剛一動,大當(dāng)家那大刀往肩膀上一砍:“站住,這位姑娘殺了我兄弟,就這么走了?”
這話一落音,幾人堵在門口。
鬼魅輕笑了一聲:“那大當(dāng)家打算如何?”
大當(dāng)家晃晃悠悠的走到門前,剛剛那一下,確實有兩把刷子,不過,他還不放在眼里,不過是出其不意罷了,他堂堂風(fēng)云寨的大當(dāng)家,還沒怕過誰:“我這人呢,也不是不講道理,要不就拿命換命,要不……”他指了指鬼魅手中的傘:“就拿它來抵命。”
鬼魅指了指血飲:“人是她殺的,傘是我的,你們要就找她吧。”
大當(dāng)家哈哈一笑:“這俗話說,大難臨頭各自飛,果然沒錯,一把傘還抵不上你朋友的命?”
鬼魅搖了搖頭:“是你兄弟的命不夠抵這把傘,我覺得大當(dāng)家這雙眼睛,也白長了,還是把眼眶給空出來吧?!?p>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拿了??!”大當(dāng)家氣沉大田,朝著鬼魅砍了過去,鬼魅一動不動,拿起云痕傘抬手一擋,突然嘴角對著大當(dāng)家一笑,左手一根笛子朝著他脖子而去,大當(dāng)家一個閃身一退,那些小弟拿著刀各各揮了過來。
鬼魅哎了一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p> 血飲一抬腿將一個人直接踢飛,那扇搖搖欲墜的大門終究碎成幾塊,落在了地上,被大雨沖刷著,那人在地上掙扎了一下,便一動不動了。
大當(dāng)家在那兩人面前還能算是高手,只是在血飲跟鬼魅面前,他就如同一只就能隨時捏死的螞蟻一樣,不是一個等級。
還沒使出他的殺手锏,一個人影一閃,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鬼魅,想要開口說點什么,可脖子上的血噴涌而出,奪走了他最后的意識,還有兩個小弟看到這場景,撒腿就跑,還沒跑出三步,各各捂著脖子倒在了雨里。
血漸漸被雨水?dāng)U大,染紅了破廟外的青石,鬼魅看了一眼嚇呆的小姐跟丫鬟,朝著她們走了過去:“若是有人問起?你們看到什么?”
那小姐從驚嚇,震驚中拉回一絲理智,猛的搖了搖頭:“我們什么也沒看到,什么也沒看到?!?p> 鬼魅很滿意的笑了笑,聽到外面馬兒的叫聲,連忙轉(zhuǎn)身出門:“喂,等等我呀,什么人呀?!?p> 兩人直到聽到那馬蹄聲走遠(yuǎn),癱坐在了地上,書生幽幽的醒來,那小姐跟丫鬟扶著他起來,:“你沒事吧?”小姐關(guān)心得問道。
書生搖了搖頭,還沒開口,看到那破廟里幾個尸體,地上漾淌的鮮血,兩眼一翻,又直直的暈了過去。
雨漸漸停了,但天依舊是灰蒙蒙的,好似在醞釀著下一場傾盆大雨,鬼魅牽著馬,一個水坑踏過另一個水坑,看著鞋子衣服上的淤泥:“等會到鎮(zhèn)上找個客棧換身衣服再走吧?!?p> 血飲嗯了一聲,靜靜牽著馬,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著,不是不想趕路,但這馬已經(jīng)到極限了,要是在讓它跑下去,只怕還沒到鎮(zhèn)上,就累死了,若是按鬼魅說的那樣,那應(yīng)該還有差不多兩天的路程就能匯合了,目前接到的消息,還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你說這傘是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鬼魅一路都在想這個問題,傘已經(jīng)被黃泉特殊處理過了,以前一把白色普通的傘,現(xiàn)在是一把紅色的傘,外表都變了。
“在大當(dāng)家耳邊說話的那人,就是眼能識寶的郭陽,此人見過寶物無數(shù),能在一堆寶物之中,找出最值錢的東西,這傘就算外表改了,但手柄的位置是無法改變的?!?p> “是他呀,那你還殺了,多可惜呀?!?p> 血飲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見過你?!?p> 鬼魅往自己臉上一抹,笑了笑,他倒是差點忘了,這張臉還沒幾個人見過,見過也不知道他的身份:“那那小姐跟丫鬟跟那個暈過去的書生也見過呀,還有那個眼睛瞎……”鬼魅一停,都瞎了,見沒見過都一樣了。
“你沒殺?”血飲有些出乎意料的看著鬼魅。
“呃……”鬼魅摸了摸后腦勺:“她們都嚇傻了,估計睡一覺就忘了差不多了,放心吧,你的臉好多人都見過了,不在乎這一兩個,不過話說回來,你當(dāng)初為什么沒?”鬼魅在臉上畫了一圈。
她本以為殷寒軒只是一個活不長久的人,老狐貍故意刁難她,她沒想要,殷寒軒跟谷老頭,跟葉家,跟南家,有這么深的牽扯在其中。她早知道如此……血飲似乎是沉思了一會才答道:“……不需要,這是最后一個任務(wù)?!?p> 鬼魅看著加快腳步走在前面的血飲,在她身后喊到:“在我看來,這最后一個任務(wù)才是最需要的,你這傻子?!?p> 血飲忽而低頭笑了,回頭看著鬼魅:“我從來沒說過,這張臉下面就沒有其他的面孔了?!?p> 鬼魅也跟著笑了,可眼中的擔(dān)憂卻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