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飲掩下眼中的一抹擔(dān)憂,要是被魍魎抓了,她到是不擔(dān)心,至少目前來說不會有生命危險,她怕的是……相信以他的聰明,要是這么容易死了,那這些年白在江湖上混了,當(dāng)下之急,是要把殷寒軒的事處理好:“我要的東西呢?”
三娘起身打開衣柜,從里面拿出一個木盒:“給?!?p> 血飲打開看了一眼,這東西差點讓她傾家蕩產(chǎn),她知道三娘這人從來不缺錢,但每次跟她做交易,她要的都是錢,只是數(shù)目一次比一次大。窮是真的。
血飲拿起盒子正準備離開,就聽到三娘那女流氓的聲音說到:“要不要幫我找你小乞丐?畢竟是你第一個徒弟。”
“多少?”雖然她沒錢,但可以從別的地方拿。
三娘一笑:“這次,我不要錢?!?p> 不要錢?血飲回身做了下來,不要錢的事,更好辦:“說吧?!?p> “下面有一對波斯商人,手里有一顆獨一無二的夜明珠,此珠能看到浩瀚星河,萬家燈火,海納百川,高山流水,萬里平川,大漠孤煙,戈壁沙洲……人間景色盡在其中?!?p> 從未聽說過還有這種夜明珠,若真有,倒也確實是獨一無二了:“進了你客棧,還有你得不到的東西?”
說到這,三娘微微有些來氣:“說來奇怪,這東西不在身上,不在貨物里,救連牲畜我都沒放過,該找的,能找的,不能找的,我都找了,可就是沒有,你說怪不怪?”
“那就說明,壓根就沒有這顆夜明珠?!?p> “不!消息不可能有錯!絕對有!所以……才讓你出馬。你只有兩天時間,兩天后,他們就會動身去波斯。”
“哦對了,附加條件,出去時,幫我解決一下那個傻子?!比镌谘嬌砗筇鹛鸬溃f的好像是讓血飲去犒勞一下誰。
血飲冷聲道:“不做。”就算不用她燕三娘,她也一樣能找到小乞丐。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三娘哎的一聲,一顰一笑朝著血飲走去,手往血飲肩膀上一搭,在她耳邊低聲了句什么,血飲眼眸動了動,不可置信的看了三娘一眼,但又很快恢復(fù)了平靜,推門走了出去。
三娘也沒關(guān)門,就這樣依在門框上,這個胡岸倒是還有點本事,躲過了機關(guān)暗器,還能在金釵手中支撐這么久,她倒是不擔(dān)心那胡岸能進她房間,她只是看的心煩,能讓別人出手,何必動用自己人呢。多浪費力氣。
那金釵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三娘,將手中的劍一收,就像突然出現(xiàn)在客棧一樣,又突然消失了,胡岸還待去追,卻看到突然椅靠在門口的三娘,心里就開始忍不住躁動,恨不得立刻馬上能將她按在自己懷中,任他蹂躪。
而自己只要在往前上一步,就可以進三娘房間了……雖然一路上來,費了不少力,也受了不少傷,不是機關(guān)暗器,就是那個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的女子擋住去路,在他看來,那女子突然走了,那就是說明他闖關(guān)成功了,更何況,三娘都出現(xiàn)了……他心里急不可耐,更是迫不及待,就連往他從他身邊經(jīng)過的血飲也不由給忽略了……
只是他與血飲擦身而過,一只腳剛往上一垮,身體不由頓住了,緩慢的,機械的,微微朝著身后一轉(zhuǎn),咔嚓一聲……腦袋就從他脖子處齊齊斷開……
砰,砰,砰,……腦袋就只球一樣,跟在血飲身后,一跳一跳的,就像是血飲的小跟班,讓看的人心里不由發(fā)怵,頭皮發(fā)麻……而那無頭之身的胡岸像是被誰拉住了一樣,既然在血飲下來后,才哐當(dāng)一聲,從樓梯下滑落了下來,正倒在自己的腦袋旁邊……
刷的一聲,一把半出鞘的劍橫在了血飲面前,正是剛剛勸說胡岸的人,跟他們一起的還有幾個人,都站了起來,握著手中的刀:“是你殺了我兄弟……三娘,此人不算你客棧中人,這生死勿論生死自負不成立吧?!焙竺娴脑捠菍χ鴺巧系娜镎f的。
梁山正要拿劍站起來,被血飲冷看了一眼,又乖乖的坐了下去。
三娘盈盈一笑:“可我也沒說,就一定要是客棧的人的動手呀,哦,對了,你應(yīng)該還不知道你攔住的人是誰吧,我勸你……”三娘還沒說完,那人啊的一聲,出發(fā)一聲痛苦的叫喊,只是這聲音剛出喉嚨,就嘎然而止……一只斷手從空中落了下來。
殷寒軒站起來的來身影,拉住了血飲的右手,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他看著那條金絲咻的一聲回到了她的護腕之中,連血都沒有帶上一滴。
其他人看到血飲投過來的目光,連忙收拾東西,跑出了客棧,小安子跟那個駝背的人悄無聲息的將尸體給拖走了,客棧上下,早已看不到一絲血跡了。
殷寒軒喉結(jié)上下一動,最終什么也沒說,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拉著血飲坐了下來。
客棧的人,都不由朝著血飲多看了兩眼,但很快又恢復(fù)到了前面的熱鬧,大碗喝酒,大口啃肉,大聲說話……好似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兩條人命,都不過是客棧故意安排給他們的下酒菜。
小安子利索的上了一個烤羊腿,鹵豬蹄,肉包子,肉夾饃,烤肉串,大盤牛肉,再加幾個干的不能再干的小菜,還有一盤冰冷的白饅頭。
梁山看著那考羊腿不聽的吞口水,南厲風(fēng)已經(jīng)將烤羊腿一片片的切了下來,那香味,簡直了……
葉子霜看到殷寒軒他們都沒動筷子:“寒軒哥哥,你們干嘛不吃?這考羊腿還挺好吃的。”
梁山想過去夾,余光似乎感受到了血飲冰冷的目光,那筷子夾了一個白饅頭狠狠的咬了一口:“大嫂說,這里只要是有肉的菜,都不能吃?!?p> 葉子霜:“大嫂?是誰?”
梁山:“血飲姑娘。”
葉子霜看了一眼殷寒軒,又看了一眼旁邊低頭喝酒的血飲,幾人聽到這話都看了過去,湛秦把筷子一放,前面殷寒軒說血飲是他娘子,他還以為是出門方便,故意搞得身份:“殷王爺,你跟血飲姑娘成婚了?怎么不叫我們?!?p> 梁山解釋道:“沒有沒有,是大嫂叫習(xí)慣了。也就沒改口了。不過,也快了,等辦完這邊的事?!崩戏馉敹甲屗麄兩⒆恿耍苫槟鞘沁t早的事。
幾人剛弄明白,被梁山后面這話又弄糊涂了。
皇莆瑜偷偷看了一眼血飲,只怕想跟她在一起,還有一番周折吧,岔開話題到:“為什么不能吃有肉的東西?”
幾人刷刷的看向血飲,但血飲顯然并不打算解釋。
符文宇清了清嗓子,低聲到:“我看她跟那個三娘挺熟的,這么說自然有道理,你們也別吃了?!?p> 皇莆瑾往四周看了看:“可我看別人都在吃,應(yīng)該也沒問題吧,而且我們剛剛也吃了,也沒覺得不舒服。我已經(jīng)用銀針試過了,沒毒?!闭f完大口的啃了起來。
葉子霜:“我覺得小瑾說的沒錯。”
皇莆瑜夾起一個豬蹄放在符文宇跟梁山面前:“吃吧,她總不能毒死一客棧的人吧?!?p> 梁山看著豬蹄蠢蠢欲動,血飲跟他們說時,并不是像開玩笑的模樣,而且,她從不開玩笑。偷偷的又把手縮了回去,把豬蹄往前面推開:“我們不餓,你們多吃點?!?p> 南厲風(fēng)看符文宇跟殷寒軒也沒動:“寒軒,你也不吃?”
殷寒軒還沒開口,三娘突然朝著這邊走了過來,要看就要坐在梁山腿上了,梁山連忙把符文宇一推,符文宇旁邊坐著湛秦跟皇莆瑜,這一推,三人都是往左邊一動,差點把皇莆瑜從凳子上推了下去。
客棧此時就只有他們這桌跟旁邊一桌波斯商人,其他人都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被小安子帶到客房了。
三娘食指吊起三個房牌,取下兩個房牌放下血飲面前:“這是你訂的兩個房間,給你。”
晃著手中最后一個房間牌,對著南厲風(fēng)幾人道:“最后一間房,你們的?!?p> “一間房?你讓我們怎么睡?”皇莆瑾叫喚道。
“大家擠在一起睡,才不會冷呀。”
“可,可我們有男有女。又不是都是男的,都是女的?!?p> “你這傻姑娘,男女一起睡,那就更不會冷了?!?p> 皇莆瑾還要說什么,被葉子霜拉了拉,葉子霜開口到:“三娘,我剛剛問了,你明明就有多余的房間,為什么只給我們一間房?是怕我們出不起錢嗎?”
三娘噗嗤一笑,臉色又立馬拉了下來,把房牌往桌上一拍,拉了一下滑落肩膀的衣服:“要不是看在你們幾個是跟在小飲飲的身后來的,你們以為,你們能進的了這客棧的門??”
葉子霜啪的那劍往桌上一拍,她誰的情都可以承,除了血飲的,她不想欠她,就算有一天,也許可能她們會共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可她還是不想欠她,而且,這三娘說話帶著刺,讓她很不舒服:“三娘的意思,是看不起我們了。也不……”
“打聽打聽你們是誰嗎?”三娘接著葉子霜的話說道,隨后又冷笑了一聲,扯著自己的衣袖,又往自己額頭上扶了扶:“哎呀,你看我這記性,我忘了,這最后一間房……”
旁邊的梁山連忙將桌上的房牌從三娘手中搶了過來,笑嘻嘻道:“這最后一間房我們要了,要了……多謝三娘招呼?!绷荷降椭^,不敢去看燕三娘,只是緊緊的抓著房牌,他怕他看一眼,就要把持不住了。
三娘回頭看了一眼低著頭的梁山,伸手往梁山下巴一挑,梁山立馬閉上眼睛,就連呼吸都停了,一張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還是別的……五官都緊緊靠在一起,看的三娘噗嗤一笑:“怎么傻乎乎的,行吧,那就勉為其難,給你們吧?!?p> 說完往梁山臉頰上捏了捏,伸手往血飲臉上佛了過去,手肘往她肩膀上一放:“小姑娘,這人呀,要是本事不大就要學(xué)會隱忍,不然,活不太長。還是我家小飲飲好,本事大,還安靜,多好?!闭f著往自己房間走過去了。
葉子墨將葉子霜拉著坐了下來,搖了搖頭,低聲到:“別忘了,我們是來辦事的?!?p> 皇莆瑾拉著葉子霜的手,低聲到:“而且這么晚出去,這附近也沒別的地方可以住,要走也要等明天,先將就一晚吧?!?p> 葉子霜悶聲:“氣死我了??!”
皇莆瑾順了順葉子霜的背,提議道:“一共三間房間,要不,我們?nèi)齻€女孩子一間,殷王爺跟符公子,梁公子一間,我哥,湛哥哥,南哥哥,葉哥哥你們一間,你們覺得如何?”
其他人倒是覺得還好,但……南厲風(fēng)看向殷寒軒:“寒軒,你覺得呢?”他雖然問的是殷寒軒,看的卻是血飲。
血飲看到波斯商人動了身,準備去房間,從桌上拿起一間房牌,抱著那個木盒,對著殷寒軒起身道:“走。”
也沒等殷寒軒開口說什么,血飲直接拉著他站了起來,跟在了波斯商人的后面出了客?!?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