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莆瑜看了一眼三娘的房間,壓低聲音道:“你們說,這只鷹真的能找到人嗎?”
湛秦伸手拿起茶壺,敲了敲桌子,朝著站在鷹隼那一桌的小安子喊到:“小安子,這邊上壺茶,在上一些吃的?!?p> “客官稍等,馬上就來。”小安子正愁著沒機會出去,他也沒想到殷寒軒幾人會在客棧里面。
葉子霜揉了揉肚子:“一說吃的,這才想起今天一天沒吃東西,都要餓瘦了?!?p> 葉子墨笑道:“這還不好,正好不用減肥了,免得總說自己又胖了。”
葉子霜看了一眼殷寒軒,悶聲道:“我什么時候說我要減肥了?!?p> 梁山湊到殷寒軒面前問道:“大哥,昨晚你都沒聽到什么動靜嗎?是不是大嫂不準你出來?”
殷寒軒想起那盆馬肉:“昨晚她應(yīng)該是在馬肉里面下了藥,我一覺睡到今日午時才起,醒來時,并未看到她?!币蠛幯谙铝巳镒屗鲞x擇的事,那個時候,三娘要跟他說什么?
梁山哎了一聲,:“早知道,我就端那碗馬肉了,也不用在沙子里埋一晚了,那滋味可真不好受?!?p> 幾人聽到這話笑了笑,皇莆瑾開口到:“梁副將,你不是在邊疆待過嗎,那條件應(yīng)該也很差吧?”
梁山往符文宇肩膀上一拍:“可不是,那個時候,連洗澡都是一種奢望,不過,還是挺懷念那個時候的?!闭f到這里,梁山又想起與血飲聊天的那晚,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zhàn)。
“出來了?!闭壳乜粗侵贿M入三娘房間尋找頗有些久的雄鷹飛出了房間,停在護欄上。
幾人抬頭望了過去,那鷹就這樣抓著護欄,朝著鷹隼咕咕叫了幾聲。
鷹隼放下手中的碗,盯著桌上的那盤花生,仿佛是知道血飲在哪似的,喊到:“小血,每次都要我親自出馬找你,是不是有點不太好?你就不怕我一生氣,就把這客棧的人都殺了么?”說著,抬眸看向三娘,邪惡的笑意從他嘴角散開,帶著三分嗜血,三分戾氣:“三娘你說,是不是?”
三娘放在腿上的手,緊了松,松了緊,直直盯著鷹隼,就連那好不容易扯出來的笑意也不見了。
“今天那駝子跟金鎖是進城了吧,這沙漠里面,變化莫測的,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平安回來?!柄楒莱读顺蹲约旱囊路?,左腿往凳子上一踏,仿佛是隨口這么一說,但聽在三娘耳里,心里卻是一怔,那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松開,她暗暗深吸了一口氣,低頭擺了擺衣裙,笑道:“剛才鷹大人也說了,她可是誰也不在乎,鷹大人就算是現(xiàn)在立馬把我殺了,她要是不想出現(xiàn),自然不會出現(xiàn)?!?p> 鷹隼伸出食指點了點:“對對對,你看我,我又忘了,三娘剛剛是說,那些人她有可能會在乎是吧?”鷹隼伸手往殷寒軒那邊一指。
南厲風(fēng)幾人朝著這邊看了過來,但那鷹隼并未看他們,只是伸手指著他們,眼睛卻盯著三娘。
三娘誰也沒看,繼續(xù)低頭擺弄著衣角:“我只是看在她面子上,至于她在不在乎,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p> 鷹隼收回指著殷寒軒他們那邊的手,摸了摸下巴,十分苦惱似的:“這樣呀,我聽說她最近接了一個新任務(wù),好像是保護一個王爺什么的,你說,我要是對他下手,她是不是就會出現(xiàn)了?”
鷹隼問的認真,一時之間,四周都安靜下來,原本就有些怪異的氣氛,此時彌漫著一股一觸即發(fā)的緊張,梁山跟符文宇已經(jīng)把手放在了劍柄上,南厲風(fēng)幾人也正色了起來,仿佛都在等待著三娘開口。
“不知道能不能問問,你找她所為何事?”殷寒軒開口打破了安靜,鷹隼轉(zhuǎn)頭朝著殷寒軒看了過去,殷寒軒毫不畏懼的抬眸看著他。
鷹隼放在凳子上的腿往地上一放,兩拇指往腰間一插,朝著殷寒軒這邊走了過來,掛在身上的彎刀發(fā)出一聲摩擦聲,他嘴角笑了笑,站在殷寒軒對面,兩人隔著一張長桌,其他人正好都坐在旁邊,對面的位置正好空著。
鷹隼左腿往凳子上一踩,手肘橫在膝蓋上,身體微微前傾,嘴角依舊掛著那帶著邪惡的笑,盯著殷寒軒看了起來,嗯的一聲拖著長音,右眼眉毛往上一挑:“你就是她要保護的人?”
殷寒軒看到他那嘴角那一抹邪惡的笑與血飲嘴邊偶爾掛起的冷笑很像,兩種笑雖不同,但都帶著三分嗜血,三分戾氣,還有那隱藏的三分厭世。
“是?!?p> “那你叫她出來吧,免得我動手逼她出來了?!?p> “你還沒說,你找她做什么?”
“你叫她出來你就知道了?!?p> 殷寒軒莞爾,放在桌上的食指往桌上敲了敲:“她雖然保護我,但也不是我叫就會出現(xiàn)來的?!?p> 鷹隼低頭一笑,仿佛是耗盡了所有耐心,抬眸用一只眼睛盯著殷寒軒:“為什么人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呢?”
他站直身,肩膀往突然一聳,:“如此,我也就只能先送你們一程了?!痹捯宦湟簦宦曻椸憦卦诳蜅I峡?,鷹隼伸手往自己左眼上抬了過去……
端著茶水進來的小安子看到這一動作,人一怔,眼睛微微睜大,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三娘也坐不住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