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漸漸藏在了云層,四周安靜的只聽到火堆傳出來的噼里啪啦的聲音,幾個人架了兩個火堆,一邊小安子在負(fù)責(zé),一邊皇莆瑜在負(fù)責(zé)。
小安子這邊只坐著血飲跟殷寒軒,血飲望著火堆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似在發(fā)呆,好似只是在盯著狼肉,狼肉被烤的滋滋作響,香氣四溢,殷寒軒看皇莆瑾在幫葉子霜跟葉嫣兒處理傷口,起身走了過去將手中的藥瓶遞給皇莆瑾,也沒多說什么,便又折了回來。
“子霜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币蠛幫嬇赃呉蛔?,解釋道。
血飲淡淡的嗯了一聲。
“在想什么?”
“沒想什么?!?p> 殷寒軒余光看了一眼狼肉,笑道:“餓了?還是饞了?”
血飲緩緩的轉(zhuǎn)過頭,橫了他一眼:“你不餓?你不饞?”說的不是廢話么?
“要不要我給你露一手?”
血飲轉(zhuǎn)著腦袋不明的看著他。
殷寒軒神秘一笑,起身不知道去拿什么,來時提著一個小小的包袱,接過烤狼肉的任務(wù),拿過小安子手中的匕首,將肉一刀刀的劃開,打開那個小包袱,里面還挺多東西的,全是佐料,反正有些東西血飲也叫不出是什么,殷寒軒倒是十分熟練的往上面撒料,一陣陣香味越發(fā)濃了……
就連湛秦都忍不住往這邊看了過來,還沒開口,殷寒軒已經(jīng)將包袱朝著他扔了過去,湛秦打開一看:“殷王爺,你這東西可帶的齊全,這幾天不愁吃了。”
殷寒軒笑了笑,細(xì)細(xì)的聞了聞,用刀切下一個狼腿遞給血飲,囑咐道:“小心燙?!?p> 血飲聞了聞,小心的嘗了一口,味道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很多:“沒想到你還會這一手?!?p> 殷寒軒將刀扔給小安子,也拿著一個狼腿坐在血飲身邊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道:“閑的沒事時,會看一些做菜的書,偶爾也會自己動動手。”
“王府的丫鬟看到你自己動手,怕都要嚇?biāo)懒税??!?p> 殷寒軒一樂:“所以呀,每次我都是自己一個人偷偷做,你可是第一個品嘗我做的吃的?!?p> 血飲一臉不信:“火都不會點?!?p> “在王府又不用生火?!?p> “你家王府難不成……”血飲話語一頓,想了一下,不管是在淮城還是京城的府邸,為了能夠每時每刻都有熱水,灶火確實是天天燒著的,血飲嘖了兩聲,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不過,一個人得無聊到什么程度,才會研究菜譜?而且看殷寒軒對吃的并不是特別感興趣。
“你嘖什么?”
“我嘖你得無聊到什么程度,才會去研究菜譜。”
殷寒軒一笑,望著火堆忽而有些惆悵道:“大家對我都畢恭畢敬的,說話,做事都是小心翼翼,謹(jǐn)小慎微,生怕做錯了什么被管家責(zé)罰,在加上那個時候我身體不好,大家做事就更加小心翼翼了,自然而然也就沒有可說話的人了?!?p> 血飲不以為然道:“符文宇,葉子霜,葉子墨,很多人都在你身邊,你想說話,還怕沒人跟你說?!?p> “我說的說話之人,是與你,有話可說的人。”
血飲手一頓,轉(zhuǎn)頭看向殷寒軒,正對他的眼眸,目光灼灼望著她,血飲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別過臉:“要求可真高,有時候,能有個人說話就不錯了?!?p> 殷寒軒看著血飲的側(cè)臉,那種無言的孤獨感又來了,要是一個人身邊連人都沒有,想說話都只能是自言自語,心口之處又傳來一陣陣刺痛,她不喜歡說話,是因為很長的時間無人可以與她說話嗎?
殷寒軒深吸了一口氣,輕快道:“是不是特想這個時候有酒喝?”
“是呀,早知道就帶幾壇了。”血飲撇了撇嘴,她既然把這么重要的事給忘了。
“那要是我給變一壇酒出來,有什么獎勵沒?”
血飲奇怪的看了一眼殷寒軒:“你帶酒了?”
“沒。”
“那你說什么?!?p> “我沒帶,但不代表其他人沒帶,你要是有什么獎勵,我不介意去幫你問問。”
血飲看了殷寒軒幾眼,起身去翻了翻帶的他們帶的東西?,F(xiàn)在殷寒軒撒謊起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每個地方都翻了一邊,確實沒有酒。
南厲風(fēng)他們都不是嗜酒之人,這次出門又是辦事,應(yīng)該不會帶酒,但,事事沒有絕對,也許帶了呢。
可直覺告訴她這里面有陷阱,但酒蟲又在肚子里作祟:“你先那酒出來,在談條件。”
殷寒軒兩手往膝蓋上一撐:“行,我先去問問?!?p> 血飲看殷寒軒一個個的問去,就在問皇莆瑜的時候,皇莆瑜指了指其中一匹駱駝,血飲看殷寒軒從那個袋里里掏了半天,掏了出一個小的水囊,血飲嘖了一聲,她怎么忘了皇莆瑜這個意外了?。?p> 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奇怪,這一路,他也沒見皇莆瑜拿過這種小水囊,而且,她沒有聞到任何酒香。
殷寒軒拿出水囊在她面前晃了晃,血飲伸手就要去搶,殷寒軒連忙把水囊放在懷里:“獎勵!”
“你要什么獎勵?”血飲收回手,她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把殷寒軒衣服給扒了把水囊搶過來吧。
殷寒軒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蹲在血飲面前:“我要看你穿女裝的模樣?!?p> “女裝?我現(xiàn)在穿的不就是?”血飲對殷寒軒這個要求很奇怪。
“我說的不是你這種干練的衣服,說的是要穿我給你準(zhǔn)備的東西,一整套的,包括頭發(fā)?!?p> 血飲甚是覺得殷寒軒說的那個獎勵怪怪的,要說是那種大家閨秀的長裙,上次不是穿了嗎,不就是穿套衣服么?比起他那些牽手,親吻的這種條件好多了,對著殷寒軒伸手道:“行,只要不是粉色就行?!?p> 殷寒軒伸出小拇指:“外加你一天的時間。拉手。”
血飲看殷寒軒這么幼稚的行為,嘴角不由一笑,一天而已,倒也沒所謂,往他手指上一鉤:“好了,酒?!?p> 殷寒軒從懷里將酒遞給血飲,血飲扒開塞子一聞,仰頭喝了一口,這味道可是她常去燕城那家酒鋪喝的那家海蘭花,這酒名字取得秀氣,但酒可不秀氣,烈的很。
巧合太多,那就是有意為之了。
“這酒……”血飲還沒說完,殷寒軒就起身打斷她道:“他們說要去審審黑衣人,你慢慢喝,我過去看看,別忘了我們的約定?!?p> 血飲看著殷寒軒幾乎是逃走的身形就知道她猜對了,這酒只怕是他一早就準(zhǔn)備好的,而且,只有小安子知道她在燕城最喜歡喝這種酒,其實,是不是只要問下小安子就知道。
不過,已經(jīng)沒有這個必要了……
血飲望著水囊無聲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