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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刀傳

第十章 血海環(huán)魔

創(chuàng)刀傳 木可風(fēng)斷五月 3565 2019-07-01 12:43:44

  第十章血海環(huán)魔(上)

  與花伊伊分別之后,風(fēng)鈴心中甚是不舍?;ㄒ烈恋囊货疽恍Σ粫r在他腦海浮現(xiàn),他本想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她,好尋找與她再次相遇的機(jī)會。可轉(zhuǎn)念一想:“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識君。即是如此,何必刻意?”風(fēng)鈴遂打消心中的念頭,漫無目的向東邊行進(jìn)。走走停停,兩日之后,風(fēng)鈴來到一處繁華的集鎮(zhèn)。

  東方漸曉,晨風(fēng)習(xí)習(xí)。集鎮(zhèn)的街道兩旁已有人擺好了攤,大蒸籠冒著白氣,里面的饅頭又白又大,誘人至極,餛鈍、煎油條已支起了鍋,熱氣暖人。那些酒家、客棧也開了門,準(zhǔn)備好了各式早點。

  風(fēng)鈴喜歡這種氣氛,他找了一處偏僻的攤位,要了一碗餛鈍和一根黃亮的油條,津津有味地吃喝起來,眼睛卻絲毫未放過來往行人。他忽地停了下來,因為,呂丁正朝他一步一步地走來,臉上的神情甚是嚴(yán)肅。風(fēng)鈴站起身來,笑道:“呂大哥,一起坐??!”

  呂丁卻冷聲道:“我要和你比刀。”風(fēng)鈴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驚訝,笑而不語。呂丁凝視著他,眼神就像刀一般鋒利,只聽一字一字地道:“第一眼見到你,我便知你是使刀的好手,因為,你有一雙和我一樣的手?!憋L(fēng)鈴仍是微笑不語,只是聽著。呂丁又道:“你斗花銅、舐血鬼,我都在看著?!?p>  風(fēng)鈴頷首道:“我知道,否則我也不敢輕易得罪幽血四鬼?!币妳味∧蛔髀暎麌@了一口氣,笑道:“這幾日你一直跟著我,就只是想和我比刀?”呂丁冷然道:“不錯,你知道我會幫你?”風(fēng)鈴嘿嘿笑道:“至少我敢斷定,白血鬼也覺察到了你的存在?!眳味↑c頭嘆道:“你沒有令我失望?!憋L(fēng)鈴展顏笑道:“那是自然!你是一個刀客,我也是一個刀客,我當(dāng)然會和你比一場?!眳味∶济櫍壑虚W著光。風(fēng)鈴看著他又道:“但不是現(xiàn)在,有時候除了比刀,做什么事都可以。”呂丁目光一凜,厲聲道:“你約個時間、地點?!憋L(fēng)鈴聞言,搖了搖頭,緩緩道:“來碗餛飩吧,很不錯的!”呂丁注視著他,風(fēng)鈴被他瞧得有些受不了了,站起身,摸出幾塊銅板放在桌上,叫道:“老板,結(jié)賬!”邁步離去。走了幾丈,回頭一看,呂丁在后面跟著。風(fēng)鈴嘆了一口氣,也懶得理會。他信步走進(jìn)一家酒樓,也不向掌柜的打招呼,徑自上樓。

  雖是清晨,可樓上早已客滿。風(fēng)鈴四處瞥了瞥,見一張桌上排滿了牛肉、豬肉、雞鴨、魚蝦、熊掌之類的葷菜,一個滿臉疙瘩麻子的糟老頭涎著笑,端起一碗酒,遞向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尼姑。其實,桌間坐了四個小尼姑。這可駭人聽聞了,風(fēng)鈴見此情景,哈哈一笑,走過去伸手接過,一飲而盡,贊道:“好酒!”那糟老頭瞥了他一眼,竟是精光內(nèi)斂,是個內(nèi)功精深的高手無疑。

  風(fēng)鈴不待那人開口,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又為自己斟了一碗酒,舉碗向糟老頭道:“請!”又向貌美小尼姑道:“請!”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這四個年輕尼姑正是風(fēng)鈴、花伊伊、瘋尼、勿戒等人在那市鎮(zhèn)客棧中碰到的,勿戒一見那美貌小尼姑,頓時色膽陡生,幸風(fēng)鈴三言二語將其勸住。

  這糟老頭一聲不響地望著風(fēng)鈴,忽地舉筷指向他胸間膻中穴,速度迅如電閃,又快又猛??Γ★L(fēng)鈴也捏起了筷子,輕輕一挑,將對方的筷子擋了開去,嘻嘻笑道:“前輩,得罪了!”糟老頭舉筷又上,竟戮向風(fēng)鈴雙目,風(fēng)鈴雙筷交叉,手腕一扳,竟將老頭的筷子壓下一寸。糟老頭“哼”了一聲,筷子順勢遞出,快點風(fēng)鈴鳩尾、巨門兩穴。這一下風(fēng)鈴無論如何也擋不了,但見他忽棄筷起身帶椅連退三步,拱手笑道:“哈哈,佩服,佩服!”

  這老頭嘴角終于現(xiàn)出一絲微笑,道:“小子,你也不簡單,能勝老夫一招半式的人已不多了,何況你還這么年少氣盛。”他一開口說話,聲音哄亮,功力之高,不言而喻。

  風(fēng)鈴不動聲色地笑道:“前輩功力之高,乃晚輩平生首見,只是晚輩眼拙,不知前輩是哪一位高人?”糟老頭眼睛一瞪,陰森森笑道:“小子,你的嘴當(dāng)真油得膩人,你那師父的功力怎會在老夫之下?”風(fēng)鈴神情微微一變,暗道:“就憑剛才斗了幾下筷子,他已辨明了我武功的來歷,不簡單,不簡單!”但他仍平靜地笑道:“在下師父乃是江湖數(shù)十年的隱士,前輩可能誤認(rèn)了吧?”糟老頭摸了摸嘴角的兩撇鼠須,忽道:“咱們不提這個,來!盡量喝,喝他媽個痛快!”風(fēng)鈴心知這老頭深沉得可怕,但也不以為意,笑道:“好,晚輩沒有別的得意本事,但這喝酒一道,倒是可以和前輩搏一搏?!?p>  糟老頭滿斟了一碗酒,斜睨了美貌小尼姑一眼,淫笑道:“嘿嘿,這個尼姑千嬌百媚,確合老夫的心意,待老子酒酣之際,定要和你樂樂。”風(fēng)鈴裝作驚訝之狀,失聲道:“哎,這不是恒山派的四位小師父嗎?怎會來這酒肉之地?”糟老頭又冷“哼”一聲,道:“老子昨下午便相中了這美貌小尼姑,只因其間多受阻攔,才清除了所有顧慮,待會兒一定要和她好好樂上一場?!憋L(fēng)鈴見這老頭對自己所做淫惡之事毫不忌諱,心中大驚不已,看得出他是有恃無恐,當(dāng)下笑道:“咱們喝酒,要四個木頭人干嘛?不會說也不會笑?!痹憷项^嘿嘿一笑,對美貌小尼道:“你可以說話,也可以動了,老夫先留下這三個丑尼姑的命便是?!蹦敲烂残∧峁寐勓裕@才輕輕抽泣。她轉(zhuǎn)身望了望身邊的三位尼姑,忽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這一哭自是驚動了不少人,大家本來就奇怪:四個尼姑陪著一個糟老頭喝酒吃肉,成何體統(tǒng)?如今一哭,方才明白小尼姑是被人所逼的。眾人立馬怒形于色,狠瞪著糟老頭和風(fēng)鈴。有的甚至放聲罵將起來。

  風(fēng)鈴心下叫冤,但此時分辨不直,而且又辯之不清,索性懶得言語,心想:“大丈夫做事,但求問心無愧,哪管旁人言語眼光?”呂丁早就上樓來了,他一直坐在風(fēng)鈴旁邊的桌上,默默地喝著酒,全不將周圍之事放在心上。

  糟老頭斜眸了小尼姑一眼,冷冷地道:“你若再哭一聲,老夫便將這三個丑八怪殺了?!泵烂残∧峁蒙碜右徽?,臉色登時大變,忙止住哭。

  風(fēng)鈴心中不忍,但此時不可妄動,遂笑道:“好妹子,莫哭,小二,來兩個精致素菜和一碗白米飯。”美貌小尼感激地望著他,但隨即又望向糟老頭,見其低頭喝酒,心頭稍靜,略帶驚疑地又望向風(fēng)鈴。風(fēng)鈴帶著甜笑,問道:“你叫什么名字?”美貌小尼遲疑了一會兒,終于開口道:“小尼乃是恒山定空師太門下,法號“思靜”?!彼f這話時,又望向另外三位師姐妹,欲言又止。風(fēng)鈴知那三位尼姑被點了穴道,不能說不能動。

  糟老頭忽嘿嘿笑道:“幾十年來,唯有你這娃兒敢在老夫面前如此放肆,妙極,妙極!”風(fēng)鈴哈哈大笑道:“在下也是第一次在高人面前膽大妄為,快哉,妙哉!”言語中,又喝了一大碗酒。不消片刻,素菜白飯端了上來。風(fēng)鈴安慰道:“你吃你的,吃飽了才有力氣,免得要跑也跑不動?!彼检o愣了一愣,抬頭望著風(fēng)鈴,風(fēng)鈴微笑點點頭。思靜抹了抹眼淚,慢慢地端起碗抓起筷子吃起來,偶爾瞥了身旁的師姐們一眼,顯得甚是不安。

  糟老頭橫了風(fēng)鈴一眼,隨即冷“哼”一聲,又喝干一大碗酒,才道:“就憑你說這句話,老夫就可以殺了你。”思靜聞言,全身顫抖起來,驚恐不安地望著風(fēng)鈴。風(fēng)鈴微微一笑,似乎無動于衷。這時,一個高大肥胖的和尚走上樓,豁見思靜,眼光陡然一亮,又望見糟老頭,神色立馬黯淡下來。風(fēng)鈴轉(zhuǎn)過頭,招呼道:“這位大師,若不嫌棄,過來坐吧!”這和尚是勿戒,此時方才注意到風(fēng)鈴,神色略喜,卻不敢上來坐。

  糟老頭喝了一口酒,微瞥了勿戒一眼,淡淡地道:“那四個呢?為何沒有和你在一起?”勿戒鞠了一禮,惶聲道:“走散了,想必他們也在這附近,我去找找……”話猶未了,急轉(zhuǎn)身欲離去。糟老頭嘿嘿一笑,放下碗,卻道:“過來坐吧,不用尋了。”勿戒一怔,神情無奈,只好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坐在那糟老頭和風(fēng)鈴之間。風(fēng)鈴見勿戒惶恐的神態(tài),心想:“想必這糟老頭就是酒肉幫的幫主了,只是好像從未見到過這號人物,也從未聽人提起過……”糟老頭望著風(fēng)鈴,冷冷地道:“小子,你不如跟著老夫吧,以后決計不會讓你吃虧就是?!憋L(fēng)鈴這才明白為何糟老頭剛才對自己一再忍讓,是忌憚呂丁在旁,如今勿戒一來,他便無所顧慮了。這一番話,無疑是一場大戰(zhàn)的序幕。其實,就是合風(fēng)、呂二人之力,也未必斗得過這糟老頭。

  風(fēng)鈴卻側(cè)過身對著勿戒道:“這位大師,你說是自由自在快活,還是在人面前縮手縮腳愜意?”勿戒聽風(fēng)鈴這么一講,神情甚是尷尬和不安,只是低著頭嘿嘿不答,因為風(fēng)鈴是他大哥??扇绱艘粊?,糟老頭卻有了一層顧慮,他見勿戒和風(fēng)鈴之間關(guān)系不簡單。風(fēng)鈴又道:“像你我這等人,還是自由自在的好,受人壓抑,那多難受,倒不如去死了?!蔽鸾漕澛暤溃骸斑@個……這個……”糟老頭卻重重地一拍桌子,桌面一大壇酒忽如匹練傾襲過來,同時,也有三個酒碗飛旋而起,分襲風(fēng)鈴臉和雙胸。

  思靜嚇得驚叫一聲“小心”。只見寒光一閃,人影回退,三只碗被切成六半,落在桌上,那酒則將地板拋了個半圓形,木屑濺飛,風(fēng)鈴剛好站在半圓形的邊緣。思靜一驚,轉(zhuǎn)憂為喜,不由自主地脫口贊道:“好功夫!”風(fēng)鈴向她頷首一笑,故作輕松,實則他剛才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這老頭內(nèi)功之深,運(yùn)力之玄,簡直匪夷所思。勿戒兩只眼瞪得如銅鈴般大,望著桌上的斷碗,見斷口齊整光滑,心中好生佩服。

  糟老頭徐徐起身,厲聲道:“你果然是他傳人,哈哈,沒想到他也會收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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