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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刀傳

冷刃殘月(中)

創(chuàng)刀傳 木可風斷五月 2857 2019-07-03 10:09:19

  畫老輕“咦”了一聲,挺劍刺來,風鈴大驚,撲上去,快速抱著田思思一滾,左腿順勢勾起一條長凳。畫老劍勢稍轉(zhuǎn),長凳斷為五截,隨即冷喝一聲,猛刺下來,這轉(zhuǎn)劍,削凳,再轉(zhuǎn)劍快刺,只是這電光石火的一剎那間,風鈴二人哪里滾得開?便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一只鐵筆電掣過來,激射畫老腦門。巧儒出手了,這本是風鈴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絕不能讓風鈴死,多情子要的是活生生的風鈴,一個能說會道的風鈴。

  畫老反應奇快,頭急低,劍仍刺,又有一個人影暴沖過來,一刀磕開長劍。同一時刻,巧儒的單掌也拍了過來。畫老大喝道:“來的好!”左掌一翻,雙掌相對,巧儒猛覺得腹部一陣奇痛,胸口氣血一涌,暗叫不妙,借力后退。他本受赤神子一腿,雖得及時調(diào)息,加以傷藥調(diào)劑,但仍未完全恢復,何況他功力比起畫老,自是遜色,一掌再次牽動了內(nèi)傷。他人還未落地,猛聽一聲慘叫。

  畫老一掌逼退巧儒,隨即拍在蕩開長劍的枯血鬼的頭上,立即腦漿進裂,一命嗚呼。白血鬼大叫:“三弟……”叫聲立止,他這一分神,書老已一筆戳穿了焦血鬼的咽喉。白血鬼痛心疾首,只因自己不能控制心神,致使焦血鬼喪命,虧他功力較高,及時避開了一硯。

   畫老泉嗚般叫道:“給你!”抓住枯血鬼的尸體運勁拋出,白血鬼見一團血糊糊的東西飛了過來,知是枯血鬼,忙向旁門退。便在這時,書老的狼毫大筆已將他的右臂生生切下。這狼毫大筆筆頭轉(zhuǎn)裹了一層玄鐵絲,且注入真氣,削鐵如泥,何況是一條手臂,輕輕一切,白血鬼痛徹心骨,連忙暴退。

  幸好這么一折騰,畫老現(xiàn)要刺殺風鈴二人,已來不及了,瘋尼,長須翁、貪道三人聯(lián)手攻來,聲勢也是非同小可。風鈴趁機抱著田思思向后疾滾,直到離眾人數(shù)丈開外,方才停下來。也來不及想其它,風鈴忙看田思思的傷勢,卻見她正瞪著一雙大眼,滿臉嫣紅。風鈴驚喜道:“你沒……沒事?”田思思雙手一推,連忙起身,風鈴也從地上爬起,紅著臉道:“我不是有意的,并非存心冒犯,我……”

  田思思橫了他一眼,道:“我有護身甲,他傷不了我。”風鈴連“哦”了聲,心里大慰。然后轉(zhuǎn)目望向瘋尼。瘋尼、貪道、長須翁三人合斗書老、畫老尚處于劣勢。而棋老這邊,赤神子喘息粗重,花銅刀勢沉滯。

  月無血背對眾人,似對場中打斗看不上眼,他一招手,又一人跳了進來,是血琴。血琴會意,從長袍中取出焦尾琴,左手托住琴底,右手撫琴。霎時間琴音大作,如潮水般四溢開去。琴曲韻律急驟嘈雜,如同鐵匠鋪中刺耳的拉據(jù)聲,又如數(shù)十個瘋子在狂吟,也如萬千軍馬在嘶騰,千萬將士在血戰(zhàn)。真是印證了那句詩“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可風鈴等人卻不好受,田思思不勝琴音,歪倒在風鈴的懷中。風鈴頓覺有一股幽香飄出,沖入鼻孔,精神為之一振。他急忙撕破衣角,塞入耳朵。這時,花銅、赤神子、白血鬼、瘋尼、貪道、長須翁、巧儒諸人頭頂已騰騰泛出白煙。琴老又變換了姿勢,在半空中如老僧坐禪,琴放兩腿之上,十指齊拔,音波更加強震,桌上、柜臺的酒壇、碗木俱喀吱不斷。風鈴猛地醒悟,這琴音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眾人須用內(nèi)力真氣相抗,才不致傷了內(nèi)腑,然而人的真氣有限,時間一長,眾人必會因力量耗盡虛脫而死。風鈴又低頭看了田思思一眼,只見她美目緊閉,命在旦夕。風鈴心中一凜,心想道:“無論這些人是出于何種目的要殺我擒我,但田姑娘是無辜的,花前輩也算是俠義中人?!庇谑亲詰阎忻鋈躲~扳,強提一口真氣,激擲而出。錚!錚!錚!琴弦應聲而斷,琴老猛然大驚,飄落地上。啵!啵!啵!店中光亮陡暗,風鈴又打熄了數(shù)個燈籠。

  琴音一逝,眾人倏然驚醒。風鈴急叫:“打燈籠!”花銅、赤神子等人均是江湖中的高手,臨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聞言,心念一動:“我等內(nèi)力真氣大耗,如何能敵?此刻也唯有趁黑與之周旋了?!睌?shù)十枚銅錢立發(fā),燈籠盡熄,店內(nèi)立即一片漆黑。棋、書、畫三老也是從琴音中蘇醒,只是他們站在后面,受波及要弱得多,此刻也不知所措。

  月無血厲聲道:“守住各個出口,防止他們逃脫。”四老隨即悄無聲息地飄了開去。

  風鈴抱著田思思向店中挪去,他相信,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但摸索了一會兒,他就不敢動了,因為這里到處是破桌碎椅,碗片碟片,一個不小心,不免會弄出聲響。他沉吟片刻,忽然心念一動,彎腰摸到一塊壇片,自左邊扔出。嗒!壇片落在木片上,跟著便聽到劍破風聲,是畫老,他一劍刺空,立知上當,急忙抱元守一,凝神不動。風鈴索性抓起一大把碎壇片,灑將出去,嗒!當!壇片聲響了一片,但這次竟沒有異響,看來,這畫老也是狡猾至極。

  忽地,左邊一人冷喝一聲,當!刀劍相觸聲立起,是花銅。黑暗中,他一步步挪動,被畫老發(fā)覺,一劍劈來,幸他聽耳辨風,反應奇快,出刀立擋。花銅怒道:“好,今日難得有興,花某就會會你的劍。”說著,大刀狂舞。他刀法精奇,不僅攻中有守,且守也有攻。畫老卻憑對方兵刃聲招架,偶爾也還一招,最后兩人都不近身,各守方位。風鈴心知兩人都不想暴露身處,免遭暗器和夾攻,也不知另外幾人躲在何處,但總不能躲到天明。

   突然,一團光亮陡現(xiàn)。月無血提著店外的一串燈籠走了進來,他藝高膽大,面容冷漠。風鈴著實嚇了一跳,急忙抱田思思速退,猛覺背后生風,扭頭一看,月無血已將燈籠插在墻壁上,飛身撲了過來,左臂急探,一股熱氣沖來,風鈴大驚,向前躍滾。

  赤神子喝道:“體得傷我家少主……”沖了過來,一斧狂劈向月無血。月無血嘿嘿幾聲冷笑,他身在半空,手臂疾回,徑自拂向斧刃。赤神子大叫一聲,后退一步,斧面順勢一拖,月無血徑不理會,左手食指和中指陡然伸出,成剪刀之形,點向他右腕的會宗、陽池二穴,出手之快,指法之奇,世上罕見。赤神子心頭猛地一震,棄斧暴退,當!巨斧跌落地上,赫赫冒起一縷縷白煙,煙味甚香,竟是酒氣。赤神子暗暗僥幸,他知道剛才月無血一指戮中斧面,灌入了炙熱真氣,致使斧身溫度驟然升高,而地面潑了殘酒,遇熱斧即氣化。

  巧儒、瘋尼、貪道、長須翁四人已退到窗邊,見此狀,心中大驚,紛紛破窗而出。窗外卻有人笑道:“嘿嘿,老夫正等著你們呢!”是棋老,剛才他得令便出了客棧,守在大街上,防止有人跳窗逃跑。接著,暴喝聲連起,巧儒四人已與棋老斗在一起。

  一招失刃,赤神子已無斗志,一招“萍水秋渡”掠身而起,順勢大爪一探,提起風鈴,向后面疾奔。月無血腳尖在地上稍稍一觸,又沖射而起,冷喝道:“把命留下!”

  花銅蕩開畫老叉劍,托地跳出圈外,叫道:“風兄弟,我來助你……”立馬沖天而起,一刀全力劈向月無血。月無血猛然翻身,臉向花銅,揮出一掌?;ㄣ~以赤神子為鑒,早已拿定主意,刀脫手擲出,身形向旁邊飄退。刀掌相接,斷的不是掌而是刀,花銅的刀立碎四片,激射入屋頂樓閣之中。

  月無血單腳向后一勾,身形一轉(zhuǎn),瞥見赤神子已不見了,心頭大怒。他猛提一口真氣,沖天而起,鉆破屋頂。身形尚在半空之時,他目光四下搜尋,只見左首有一團黑影在躍動,隨即飛身撲了過去。琴老在樓下瞧見,喊道:“少主追風鈴去了……”隨即躍身緊跟,棋、書、畫三長老也棄了對手,也跟了上來。

   此時,瘋尼、巧儒、貪道、長須翁長吁了一口氣,巧儒叫道:“我們也跟上!”瘋尼三人躊躇不答,但巧儒不等三人回復,忍傷追去。三人微微一怔,也只好緊跟巧儒一起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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