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海,云天。
自擺棋局的太上心神一震,隨后輕撫胡須,露出微笑。
“那小子,竟為了一個男人出劍了。也罷,待我看看好戲。”
說罷,他輕撫衣袖,前方空間憑空浮現(xiàn)場景。
所上演的一幕正是于千刃手提樸刀獨創(chuàng)余宅的場景。
此為觀微。
觀微者,上窺天道,下窺民情。
既是與天作對,那便得消耗大量的心神以及靈力。
而且根據(jù)其修為,距離有限,想要看到的事物也及其有限。
然道主太上老君何許人也,此類術法對于他來說不過信手拈來,只要不撼動天道,可以坐觀整個周天。
“那小子,修為進步得很快呀??芍两袢稳粵]有給那把劍取名,何意?”
劍雖是太上凝水霧而鑄,然其意早已同凌云霄合二為一,變成了他自己獨有的劍。
若不刻意征服,即便是如今的太上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駕馭的。
……
樸刀砍翻一具具的軀體,于千刃喘著粗氣,卻不覺得累。
血腥味四處彌漫。
鮮血如水一般的流淌,有別人的,也有自己的。
一路屠戮,他身上已滿是刀痕。
畢竟對方人數(shù)眾多,自古便有破敵一萬自損八千的說法,他此刻的對手皆是余府的院衛(wèi),又怎無傷他之法?
然而實力懸殊太大,所以也僅僅只是傷了而已。
……
“你們都讓開,讓我來?!币坏缆曇繇懫?。
說話的男子胡須微長,身才高大,一身長衫。
眉目有神,與其他的院衛(wèi)有著很大的出入。
眾人聽罷也不遲疑,齊刷刷的退開,騰出一片空間,只余下十余具死體。
“呵呵呵…”于千刃看著他,發(fā)出詭異的笑聲。
他本應很痛,卻早已麻木。本該很累,卻依舊屹立不倒。
“師傅?真是好久不見了?!彼f。
此言一出,滿府大驚。
這里的好久不見不是嘲諷,而是由衷的。
此人竟是教導他五年武藝的師傅?
那人也看著他,卻只是無奈的搖頭,眸子很平靜,唯有絲絲惋惜。
“我現(xiàn)在不是你的師傅,而是對手?!蹦凶诱f。
一守一攻,相互對立的兩個人便是敵人。
“師傅今日真想護這群畜牲,與我為敵么?”
“我當年授你武藝,只是希望你能自保,并未想過你會殺人,而且還是自己的父親?!?p> 這一說,男子的眸中竟生出哀怨之色。
他知道于千刃從小便過得很苦,然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夠知曉的。
“不,他不是我父親,他同他們一樣,皆是畜牲。我習武的目的便是殺他。你知道嗎?是他殺了小姨,還任由那群畜牲將她的尸首凌辱,隨后切成千份喂狗。這不是畜牲又是什么?”
這的確是畜牲所為,豬狗不如。
男子聞言猛地一怔,難以置信。
他記得那女子,畢竟她給他留下的印象極好。
“您不是喜歡她嗎?知道了這些,您還要攔我?”
“放屁,你個雜碎血口噴人。此妄為人倫之事,豈能是我余家人所為。余千行,別忘了你也姓余。”
余老太爺大怒,臉色漲紅。
此節(jié)他也知曉,然如今之勢又怎可承受?
是個人都不會承認。
于千刃沒有理他,也不屑于理他,只是顧自看著男子,道?!皫煾悼蛇€信我?”
男子看著他的眼,半晌方道?!拔倚拍恪!?p> “那你便讓開,又或者隨我一道殺了這群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