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燕回嶺,某山谷洞府內(nèi),秦青正坐在石桌前專心致志的擺弄著什么。
突然她面色一變,猛地朝后方倒退而去,就在她動身的瞬間,傳來“砰”的一聲,石桌連帶著凳子應(yīng)聲碎裂成粉末,整個洞府都搖晃了起來。
只聽“嗡”的一聲,墻角各處一陣屬于靈石的光華閃過,搖晃的洞府重新穩(wěn)定下來。
“咳咳咳!”
秦青捂著口鼻,熟練的一個翻身從開地大大的窗戶跳了出去。
須臾功夫,就扛了一個和之前差不多模樣的石桌又跳了回來。
將桌子重新安置好,又從乾坤袋里拎出一把凳子,秦青郁悶的坐下來,手托下巴,暗自感慨看來這條路是行不通了。
說起這幾年的閉關(guān)生涯,秦青的收獲無疑是巨大的。
修為早已穩(wěn)定在了筑基中期且慢慢向后期接近,雖然不知何時才能突破,但總歸是一個好的趨勢。
然后就是此次閉關(guān)的目的日月星辰之力了,原本游走于經(jīng)脈丹田里的三光之力細細的,也就和兩根頭發(fā)絲一樣粗罷了,但經(jīng)過這幾年毫不間斷的修煉,如今已達到了五根頭發(fā)絲的程度。
若能重新進入仙宮的迷霧,秦青確信這次支撐的時間肯定會久一些,更不至于那么狼狽。
且筑基中期之后,體內(nèi)經(jīng)脈再次拓寬,她覺得吸收三光之力的速度似乎又加快了很多,比吸收靈氣還來的更流暢,也不知它們會不會像靈氣一樣在體內(nèi)發(fā)生液化從而筑基呢?
所以說《仙訣》不愧能流傳幾十萬年而沒有消失在時間的長河中,就她接觸過的功法來說,也只有它能做到同時吸收靈氣和三光之力,并不會因為修煉其中一種而耽誤另外一種,尤其是對于后者,也只有按照《仙訣》才能運行,其他都做不到。
當然除了這些收獲,挫敗也不少。
如今的秦青苦于攻擊手段太單一,除了劍術(shù),其他都不值一提,隨著修為的提升,這一優(yōu)勢也將失去,除非對這方面的領(lǐng)悟能更進一步,而這并不容易,即使是純粹的劍修都不能保證在這條路上可以走的更遠。
至于三光之力的攻擊力倒是強悍,但目前為止那都是見不得光的東西,除非能做到一擊必殺,否則一旦暴露,后患無窮。
而原本讓秦青頗為自得的陣符兩道如今也不夠看了,仍是陷入瓶頸不說,四級的靈符輕易也殺不了同階敵人。
種種原因下來,秦青覺得除了基礎(chǔ)修煉功法之外,還得找尋強大的攻擊術(shù)法或者秘術(shù)才行,而這都不是短時間內(nèi)就能完成的,在那之前必須準備點護身之物才保險,于是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秦青的設(shè)想是,既然可以將一定量的靈氣按照某種紋路鐫刻于特殊的符紙之上,從而獲得比所費靈氣威力更加巨大,且方便使用的靈符,那么換成日月星辰之力可不可以呢?
這樣換一種方式將它導出來,既不用擔心交手時量不夠用,對敵人也能起到一個迷惑的作用,只會以為這是一種特殊靈符,很少有人會想到她修煉的異常上去,且直接一把撒出去的威力,那種場面想想就內(nèi)心沸騰。
想到就做的結(jié)果就是不停的“砰!”“砰!”“砰!”
秦青郁悶的覺得她的設(shè)想是對的,可總是失敗,這其中的原因就很值得推敲琢磨了。
除了制符者本身的天賦,修為和神識強弱,制作靈符還有三個基本的要素,即符紋、符紙、符筆。
符紋且不說,畢竟日月星辰之力和她的五行靈氣本就是不同性質(zhì)的東西,她對前者的了解并不多,所以不知道通不通用。
但沒有任何可參考的東西,所以就暫且假設(shè)它通用吧,那么符紋沒有異常的情況下,剩下的就是符筆和符紙的問題了。
想到這里,秦青不禁一陣肉疼。
那支花費了她好幾百靈石的黑狼毫符筆啊,用了還沒幾年呢,方一接觸月華之力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說起來也怪她考慮不周,活得三級黑鼠狼恐怕都不能抵抗如此純粹的月華之力,更何況這只是它的尾毛了,因承受不住這能量而碎裂也不奇怪。
以指代筆,總算將月華之力小心的導出來了,可落紙即廢,看來符紙也承受不住。
其實想想也能理解,以她的修為能準備的東西等級自然高不了,而三光之力中蘊含的能量連她自己都覺得心悸,按她的估算,至少是元嬰期歷過雷劫的妖獸皮毛才可以。
可那樣的級別,又豈是她小小的筑基修士能弄到手的?
難道真要等自己也進入元嬰期才可以?
秦青苦笑的搖搖頭,且不說能不能順利結(jié)丹,單說真到了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吧。
中央大陸號稱修真者的天堂,可機遇向來跟挑戰(zhàn)并存,如何不被淘汰是重中之重,這也是她閉關(guān)幾年,極力提升自己實力的目的之一。